第三十一章 尉遲恭造反
半個時辰後,韓楓雙手交叉地坐在椅子上,劍眉微皺,一雙星目更是死死盯着面前的十數張失敗而成爲了灰燼的符紙,倍感奇怪。
如今自己狀態接近巔峰,並且自己還從金書中學了‘蓮花印’收尾印法,即便再怎麼不堪,這麼多張總歸得成功個一兩張吧,怎麼可能全部失敗自燃成了灰燼呢?韓楓對此十分納悶。
按理說,韓楓先前成功製作出了火球符,並且有着接近一半的成功率,在修真界中顯然算得上是黃階初級符師了,更是因爲有着五成的成功率,甚至可以在火球符的製作上壓過一些制符師了。
能夠做到這些,或許是因爲韓楓天生對於符道一途就天賦異稟,也或許是有着近乎於作弊的金書輔助,然則無論是前一種亦或是後一種原因,韓楓都不可能出現現在製作了十數張火球符全部失敗的現象,如同韓楓心中所想,好歹也應該成功個一兩張呀。
長久的思考並未能帶給韓楓絲毫靈感,小小的身軀逐漸變得有些暴躁,瘋狂地急跺腳。
“香香,現在的天氣好奇怪呀,你看昨日還是太陽高照,今天就傾盆大雨了,哎,好討厭下雨天呀!”
“我也不喜歡下雨天,姐姐!”
兩道聲音從門口飄過,隨後慢慢遠去,也不知幹嘛去了,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兩人的對話讓韓楓緊皺的眉頭緩緩展開,驚呼道。
“對呀,會不會是因爲天氣的原因,有太陽的時候,空氣會比較燥熱,適合製作火球符,而下雨時,空氣就會變得潮溼,而自己假若在這種環境下製作火球符,不就相當於想要在湖水之中升起一團火嘛?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可是這些僅是自己猜測,是否正確還得驗證一番。”雙眸之中精光閃爍,褶皺的嘴角也再次翹起彎曲的弧度。
輕車熟路地來到靈魂空間之中,數量衆多的符籙圖案從眼前晃來晃去,韓楓化作的光球體左右開工,皇天不負有心人,一炷香後,終於找到了一張不僅適合現在製作,更是有着極大用處的符籙,水屬性黃階下品符籙:水匿符。
祭出符籙之後,竟可以將自身隱匿在一層透明的水霧之中,與四周融爲一體,若是換作五官增強許多的修真者,倒是起不到什麼作用,不過在凡人界中的作用可是不可謂不大。
將製作過程熟記於心,直到確定自己絕不會發生任何失誤,韓楓才悄然退出。
閉目調息,時刻將自己保持在最佳狀態,猛然睜眼,望着面前擺放整齊的符紙,眸中一定,似有圖案閃過,隨即迅即地抓起符筆,在粗糙的黃紙上龍飛鳳舞起來。
水匿符僅是黃階下品符籙,並且金書中描述其製作過程十分簡單,且韓楓此時還有蓮花印手法,想必水匿符不久之後便能成功面世。
……
與此同時,陰風門大殿之處,十名陰風衛已然將正準備逃亡混亂之城的黑風擒拿歸案。
“說,你把陰風珠藏哪了!”
黎天痕瞪目圓睜地盯着黑風,眸中像是能噴出火來,然而如今因爲陰風珠的關係,卻不得不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否則便是黑風差點將黎穆害死這一點,都無法讓黑風再有半點苟活的可能。
黑風如同一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渾身上下傷痕累累,本才微微泛白的頭髮此刻如同白雪一樣,氣息萎靡,面孔滿是血跡遺留,想必在回來之後已經遭到了殘忍的酷刑了。
“門,門,咳咳,門主,屬下真的不知道陰風珠在哪呀。”
黑風艱難地回答,才說了一句話,依舊牽扯到了自身的傷勢,一口鮮血吐出,說出自從他被抓住之後已經說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話。
“黑風,本座這些年待你不錯吧,倘若你能告訴本座你把陰風珠藏哪了,本座或許可以饒你一命,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嘍?”
打心底裡,黎天痕也不相信黑風有本事能夠遮掩自己對陰風珠的查探,可是黑風如今已是最後的希望,倘若真不是黑風所爲,那麼後果會更爲嚴重,是以此刻還抱着最後的希望,軟硬兼施地說道。
“咳咳,咳咳!”黑風剛準備開口說話,可是再次牽扯到體內傷勢,還未開口,口中鮮血便不要錢一般地朝外噴吐。
黎天痕眉頭皺起,從懷中取出一枚療傷丹藥,扔給一旁的陰風衛,讓其喂黑風服下。
盞茶時間,黑風身上傷勢終是緩和了一些,最起碼如今流利地說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門主這些年對屬下的提拔,屬下定不敢忘,只是屬下真不知道陰風珠的消息。”黑風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嗯?黑風,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黎天痕發生一聲低沉的鼻音,旋即朝前湊了湊身子,雙眼微眯地盯着黑風,似乎很不滿意他的回答。
“不是,門主,不是!”黑風急切求饒道,可是話才說出口,一朵慘白色的火花便出現在了黎天痕的手中,看到後,肝膽俱裂,黑風可是清楚地知道這朵美麗的火焰是有多麼的恐怖,他曾親眼見過門主用它生生折磨死一位化嬰一層的敵人。
“門主,屬下想起來了,屬下想起來了,還請門主手下留情!”緊張時刻,黑風也不知所言是真是假,不過起身朝着黑風走來的黎天痕倒是停了下來,玩弄着手中火焰,好整以暇地準備聆聽黑風接下來的言辭。
“多謝門主,多謝門主!”黑風叩頭拜謝,然而卻得到黎天痕冷冷一句,“若只是這些廢話,那就好好體驗一下吧!”言罷,再次朝着黑風走來。
“門主,先前屬下追擊費鳴之時,費鳴在一處地方停留甚久,否則屬下也不可能這麼快找到他,是以屬下覺得陰風珠很有可能被藏在了那裡!”
黑風清楚知道黎天痕話中意思,當即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簡明扼要,隨即時刻注意着黎天痕的面部表情。
大廳內暫緩陷入了風平浪靜,黎天痕雙目微閉,靜靜思考,黑風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微微擡起的頭顱時刻注意着黎天痕的面部變化。
“好,既然如此,本座不是不可以給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黎天痕緩緩睜眼,口中不含情感地說道。
“多謝門主,多謝門主,屬下一定不會再讓門主失望。”黑風大喜,終於可以保住一命,內心激動異常。
“不過“黎天痕嘴角忽然殘忍地笑了起來,看的黑風心裡一陣發毛,”你得將這顆藥丸吃下去,不然你中途跑了可怎麼辦呢,呵呵!”手中白焰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枚漆黑的如同墨水一般的丹丸。
徐徐走進黑風,看着黑風充滿着驚悚不解的眼睛,黎天痕大發慈悲地解釋道,“放心,這只是一枚本座自己煉製出來的毒丹而已,並不可怕,等你真的尋找到了陰風珠的消息,本座自會給你解藥。”
黑風心中氣的真想直接跳起來揍黎天痕一頓,什麼叫只是毒丹而已,並不可怕,那你怎麼不吃,不過嘴中卻不敢這樣說,雖然很畏懼,但是還是取了過來吞了下去,不然連今日都活不過了,最起碼吞下去之後,自己還有存活的機會,甚至可以找人幫自己煉製出解藥來。
似是看出了黑風的想法,黎天痕對着黑風咧嘴一笑,“你放心,全天下只有本座才能煉製出這枚丹藥的解藥,假如你想找其他煉丹師幫忙,你可以隨意嘗試,桀桀桀!”
黑風回到自己原來洞府之中後,便抓緊時間恢復傷勢,如今時間緊迫,必須得趕緊去尋找陰風珠的下落,不過好在黎天痕似乎對他煉製出的毒丹十分有信心,是以連派人看着自己都不屑爲之,只是儘管如此,黑風依舊不敢嘗試。
…..
看着安靜地躺在桌子上的水匿符,韓楓心中說不上來的興奮,並且也證實了他之前的想法,只要等天晴了,就能再次製作火球符了。
足足欣喜了半個時辰,愛不釋手,根本不想讓這張水匿符離開自己的雙手,可是如今士氣高昂,完全可以一鼓作氣再製作幾張。
又用了十張黃紙,韓楓卻只成功了三張,不過也很不錯了,成功率達到了三成。
雖然製作水匿符比火球符簡單得多,可是卻更加耗費心神,伸了個懶腰,忽然,心潮涌動,從他腦子裡迸發出一個奇特的想法,賤笑的模樣從他臉上展露,低沉的嘿嘿聲也讓人聽的覺得太賤了。
隨即,韓楓立馬拿起一張水匿符,朝着自己一拍。
“哈哈哈,這可真是個好東西呀。”
韓楓正在對着銅鏡,可是根本就看不見自己,銅鏡裡折射出來的只有空氣,一時間興奮地哈哈大笑,好一會兒才停下,眼咕嚕一轉,準備實施自己的鬼點子,將房門緊鎖,翻窗而出。
外面依舊下着細雨,走在路上,韓楓沒有打傘,只能任由雨水打在身上,水匿符並不能作用在雨傘上,韓楓嘗試過,是以只能淋着雨走在路上。
才走到一半,視線前方,突然走來兩個家丁。
雖然對自己的水匿符很自信,並且自己還驗證過了,可是真到了關鍵時候,心裡還是有些打鼓的,連忙走到邊上,緊閉雙眼,默默地念道,‘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兩個家丁當真沒有看見韓楓,有說有笑地從韓楓身旁路過。
韓楓聽着兩個漸漸走遠的腳步聲,纔敢睜開眼睛,並且興奮不已,差點叫出了聲來,如此一來,自己腦中突然迸發的念頭必定能夠完美成功。
之後,韓楓更加大膽地走在路上,看見有過往的家丁也不再躲避,大大方方從他們身邊經過,還對着他們做着鬼臉,反正他們也看不見。
尤其是看到奴婢的時候,還停在原地打量打量,時不時對着這個或者那個評價一兩句。
“嗯,這個不錯,前凸後翹的,有前途。”
“唔,這個不行,發育不良,不行不行。”
但是韓楓也只是一時興起,評價了幾個之後,就不再觀察,來到了父母談論事情的大廳。
躡手躡腳地趴在門欄上,看着裡面正在討論事情而皺起眉頭的父母,安靜地在一旁偷聽。
因爲上次誤打誤撞得知了二老的愁緒,韓楓心中便如紮了根一樣,並且韓楓也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這裡,如今更是有了費鳴提供的幫助,自己恐怕很快就要離開這裡了,而在離開之前,韓楓覺得自己有必要幫助父母做一些事情,憑藉金書中種類繁多的符籙,不然心中實在難安。
如今有了水匿符的幫助,韓楓能夠更加肆意地偷聽到底是因爲什麼才讓他們心事重重的。
“老爺,最近大將軍那邊怎麼樣,可是執意起了謀反之心?”楚婷面色緊張地詢問道
“是的,並且現在已經確定了,而且剛得到的消息,昨日晚上尉遲恭就已經買通了北城的城防將士,連夜出城,將一衆家室帶出城去,現在正在城門外五百里處安營紮寨。”
韓天龍也沒有隱瞞自家夫人,因爲這件事就算不在這裡被她知道,以她的人脈,在其他地方也能夠得知,既然如此,還不如直接告訴她得了,並且還可能給自己提出一些建設性的建議。
“什麼?大將軍竟真的謀反了?”楚婷大驚,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旋即又問,“那夫君可知道聖上那邊是作何對策?”
“哎,今日上朝的時候,聖上的態度其實是有着想要分割國土息事寧人的,因爲聖上和夫人一樣,宅心仁厚,不希望再起紛爭,讓老百姓慘受戰火的摧殘。”韓天龍痛心疾首,“可是幾乎所有大臣都反對這個主張,言爲,如果聖上這一次妥協,不談尉遲恭會不會接受,那麼下一個尉遲恭也會出現,而且會一個接着一個。”
大臣們爭搶相說,所言句句如針一般紮在聖上的心坎上,最終聖上被說服,決定出兵鎮壓,殺雞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