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莫然遠去後,凱瑟琳才漸漸平復心情。
不過…凱瑟琳已經知道,自己被莫然‘摸頭殺’了。因爲在對方摸頭的瞬間,自己的心靈就被融化了,隨後一種情愫消然而生。
不過凱瑟琳並不抗拒,因爲她能從中感覺到很多美好,所以也很喜歡被摸頭殺,但這僅限莫然一人。
但是凱瑟琳也會經常感到不安,因爲在奧西多的著作中,愛情被喻爲痛苦之源,是一切痛苦的開始。
隨後,凱瑟琳就從自己的專屬空間,取出了那本描繪愛情的書,並將它輕輕地翻開。
一句話,當即映入了凱瑟琳的眼簾——如果你還沒有感覺到痛,那隻能說明你愛得還不夠深。
倘若是以往,凱瑟琳一定會深以爲戒。可是剛剛品嚐過摸頭殺的凱瑟琳,卻是皺了皺眉頭,她不相信如此美好的東西,會在愛到深處後,變成痛苦之源。
因此,凱瑟琳的叛逆再次爆發了,並且非常急迫地想要去證實,奧西多這一觀點是錯的。
儘管被莫然摸頭殺了,但是凱瑟琳依舊非常矜持,沒有表現出過分的熱情。
這是凱瑟琳的驕傲…呃!不,是傲嬌在作祟。
作爲偉大的神眷者,自己怎麼會愛上一個小小的使徒呢?所以就算要愛,也必須是對方先愛上自己纔對!
只是,莫然在這方面非常遲鈍,總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
這讓凱瑟琳恨得牙癢癢,所以只能再一次翻開奧西多的著作,尋找解決的方法。
然後,凱瑟琳就在有意,或是無意之間,施展了一些小手段。從欺詐之書獲得的方法,當然是卓有成效,所以很快就拉近了與莫然的距離。
可是不知爲何,凱瑟琳總會感覺到自己吃虧了,因爲凱瑟琳發現,相較於莫然的熱情,自己反而是越陷越深了。
不過,每當莫然伸出手掌,凱瑟琳就會進入暫時性的失憶,將一切煩惱都拋在腦後,從而靜靜品嚐着被人寵愛的美好。
只可惜,一條叫做刻耳柏洛斯的大狗出現了,在秩序之主的知識與奧西多的著作中,都有關於這條大狗的記載。
所以在遇到大狗後,凱瑟琳就忍不住要去蹂躪一下,因爲大狗實在太弱了,而且蹂躪這條傳說中的大狗,會讓凱瑟琳產生無與倫比的滿足感。
然後,凱瑟琳就發現了一個,非常不好的現象——自己很喜歡摸刻耳柏洛斯的狗頭。
這…當然不是摸頭殺!
因爲刻耳柏洛斯看自己的眼神,就像見了鬼一樣,這顯然不是被摸頭殺的表現。
再說,凱瑟琳也不會承認,自己對一條狗施展了摸頭殺,哪怕它是獨一無二的狗,也不行!
只是在發現問題之後,莫然每次伸出手掌,都會令凱瑟琳回想起,自己摸狗頭的那一幕。
這讓凱瑟琳非常糾結,儘管內心十分渴望被莫然摸頭,但是她的傲嬌,卻不允許自己像一條狗一樣,被人摸來摸去……
隨後,就是與莫然相伴的日子。
凱瑟琳跟着莫然,去了一個又一個位面,雖然從中領略了許多美麗的風光,但也讓她看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
雖然這些位面仍舊在秩序的光輝下,但卻不可自抑地受到了混亂的扭曲,而這都是源於人性中的貪婪與慾望。
這讓凱瑟琳明白了秩序的重要性,因爲只有秩序,才能創建一個相對平和與美好的世界,所以凱瑟琳也明白了自己意義的所在。
不過凱瑟琳卻懶得理會,因此從始至終,她都不想要這個所謂的‘意義’。而現在,她更是隻想陪在莫然身邊。
跟在莫然身邊,雖然能夠經歷許多美好,但也不僅僅是美好。
凱瑟琳就因爲自己的任性,而導致莫然踏入了一個精心編織的陷阱中,並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害。
當時,凱瑟琳感覺心臟微微痛了一下,可她又叛逆地不肯去承認,不肯承認書中所記錄的內容,所以只能越陷越深。
有時候凱瑟琳也會自責,可她又無能爲力。
做作秩序之主的神眷者,秩序的守護者,凱瑟琳本身就代表了秩序,所有根本沒有能力去違背,或是去破壞秩序,哪怕是被扭曲的秩序也不行。
因爲這等於是在背叛自己,因此很多時候,凱瑟琳只能默默地看着,看着…莫然越來越痛苦,而她也是感同身受。
直至有一天,凱瑟琳跟着莫然來到了黑暗大陸。
其實,在進入黑暗大陸前,凱瑟琳有另一個選擇,那就是不進入黑暗大陸。
可是凱瑟琳連想都沒想,就根着莫然進入了黑暗大陸,因爲…這是一個正在物質化的幻想位面。
所以,黑暗大陸已經脫離了,物質、能量、時間與空間的範疇。
同理,黑暗大陸也不會在秩序之中。儘管物質化是建立秩序的過程,但是想要完成物質化,那是一件相當久遠的事情。
在這沒有四大元素的位面中,連承載秩序的基石都沒有,所以進入黑暗大陸後,凱瑟琳身上那些源於秩序的枷鎖,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當然,代價也是必不可少的,因爲沒有秩序後,凱瑟琳的力量也消失了。
不過,凱瑟琳並不介意,甚至有些竊喜,因爲她可以無所顧忌地陪在莫然身邊了。
儘管黑暗大陸的環境非常糟糕,但是凱瑟琳仍然不介意,因爲物質化的隔絕,能夠讓莫然留在自己身邊,而這就足夠了。
好吧,自己確實有些自私,可那又如何呢?
連奧西多的著作,都將愛情描繪成自私的,何況是自己呢?
再說,自己只是希望和莫然,一直生活在黑暗大陸上,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可惜…悸動的出現,打破了凱瑟琳的美夢。
凱瑟琳一眼就看出了,悸動來自於莫然的靈魂,這讓凱瑟琳的心臟又是微微一痛,這代表在莫然靈魂中,還牽掛着另一個人。
在之後的日子中,凱瑟琳的心臟,總會時不時的痛一下,因爲她能感覺到莫然的焦慮與急迫,也能感覺到莫然在日漸消沉。
凱瑟琳終於明白了那句話…如果你還沒有感覺到痛,那隻能說明你愛得還不夠深。
不過,凱瑟琳仍然不認爲愛情是痛苦之源,即便她從愛情中感覺到了痛苦,但也從痛苦中感覺到了最純真的美好。
就在這時,黑暗大陸的晶壁出現了裂痕,凱瑟琳連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出這是誰的傑作。
同時,一道選擇也出現在凱瑟琳面前,一個是自私的,一個是無私的……
“纔不會讓你得逞呢!”
凱瑟琳傲嬌的想到,隨後就按下了無私的選項。
或許…在凱瑟琳內心深處,只是希望莫然不要再意志消沉,希望莫然不要一直活在失落與絕望中,哪怕…自己要爲此揹負所有傷痛。
可是…誰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