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對大狗的信任,主要是源自於溺水,可是除此之外,少女還擁有潘多拉的記憶與執念。
所以,當大狗將自己的爪子,伸向男人的靈魂碎片後,少女就很自然地產生了不滿。
幸運的是,大狗已經失去了力量,所以少女沒有使用暴力手段,只是向大狗詢問着緣由。
當然,如果大狗不肯合作,或是給出的回答,不能讓少女滿意,那麼少女也不介意整治一下大狗,教它如何去當一條乖巧的大狗。
可是,大狗沒有給出答案,因爲連它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不過,大狗卻告訴了少女另一件事,那就是他們簽訂契約,叫做永恆誓言契約,所以它與少年的命運,已經緊緊牽連到了一起。
聽到契約的名字後,少女就沉默了下去,這可是以永恆爲背書的契約啊!如果沒有必要,沒有人會簽訂這種契約。
而作爲連接時間與死亡的大狗,它只會比自己更加清楚,永恆誓言契約所代表的意義。
所以契約的存在,表明了大狗的態度,表明它至少沒有利用少年,因爲大狗將自己都押了進去。
想到這裡,少女就收起了不滿,隨後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既然大狗選擇了少年,那麼…少年又代表着什麼呢?
然後,就從少女的心底,不可自抑地萌生出期待與…希望。
不管少年所代表的意義是什麼,它都需要強大的力量去貫徹,而覺醒真名就是最低的限度。
想到這一點後,少女就加快了自己的籌備,不過她仍然沒有干涉少年的生活,只是默默地關注着少年,看着少年一點點成長,看着少年的喜怒哀樂。
雖然少年的成長,會讓少女感覺到欣喜,但是少年每次遭受挫折,也會讓少女感到憂傷。
少年每一次遭受挫折,少女都想要出手幫助,可是想起溺水的告誡,少女最後還是忍住了。
這一直持續到,少年再一次來到破滅大廳,然而少年已是大不相同。
少女還記得在初次見面時,少年是那樣的朝氣勃發,是那樣的無所畏懼,而現在…少年只剩下了失魂落魄。
少年經歷的一切,都被少女看在了眼中,所以她能夠理解少年,可是在理解的同時,少女也會不由自主地產生嫉妒,嫉妒那個名爲克里斯汀的女孩。
不過在心中,少女只是默默地勸慰着自己,告訴自己…少年只是暫時忘記了自己,所以少女堅信,少年總有一天會想起自己。
儘管心中滿是嫉妒,但是看到失魂落魄的少年後,少女還是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心痛。
除了嫉妒與心痛之外,少女還有着淡淡的欣喜,因爲少年擁有了信念,即便他的信念還很弱小,但卻讓少女看到了希望。
隨後,少年向少女發出了一個請求,只是這個請求,已經超出了少女的能力範圍。
看着少年眼中漸漸出現的灰敗,少女還是給了少年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向夢魘尋求幫助。
夢魘掌管着夢境盟約,所以它介於物質與幻想之間,不但可以溝通無盡宇宙的規則,還能夠在夢境盟約的允許範圍內,不受限制的使用幻想之力。
所以,要說誰最有可能,將‘不可能’便成‘可能’,那就只有夢魘了。
夢魘所奉行的…是交易原則,但是與夢魘交易,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因爲你需要付出的東西,遠遠會比得到的東西多。
而且,這種付出是在不知不覺間進行的,所有等你有所察覺的時候,已是追悔莫及。
可是少女別無選擇,如果真讓少年失去希望,那麼他那剛剛誕生出的信念,也會隨之夭折。
從漆黑夢境歸來後,少年就堅定了信念,力量也開始以井噴的方式增長,而且還激活了憤怒的種子。
這原本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然而在少女心中,卻總會隱隱浮現出不安。
爲此,少女加快了自己的佈置,一邊拜託溺水截留男人的靈魂碎片,一邊尋找着洗濯者的眼淚。
儘管知道少年會再次走上相同的道路,但是少女卻沒有放任自流。
哪怕這是一條沒有結果的道路,少女也希望少年能夠清醒的去面對,而不是在憤怒中迷失自己。
清醒面對…至少可以讓少年,能夠以自身意願做出抉擇,如此方能在少年在面對最終的‘果’,亦或是‘意義’時,不會出現信念的坍塌。
少女本以爲對眼淚的尋找,會持續很長的時間,哪知在不久之後,大學者奧西多就出現了,並拿着洗濯者的眼淚,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然後奧西多就提出,想要以眼淚爲代價,與自己做一個交易,而面對奧西多的提議,少女根本無力拒絕。
因爲少女知道,自己根本戰勝不了奧西多,即便有着溺水的幫助,少女也沒有信心戰勝溫文爾雅的大學者。
在無盡宇宙中,並不存在普遍意義上的最強者,因爲在達到主宰,亦或是造物主的層次後,那些偉大存在的力量已是相差無幾。
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掌控的規則,同時因爲規則的差異,在這些偉大存在之間,也會互有剋制。
雖然沒有最強者,卻有着公認地最恐怖的傢伙,那就是大學者奧西多。
這個所謂的‘最恐怖的傢伙’,並非無的放矢,因爲獨一無二的境遇,所以使奧西多處於一個非常特殊,又很是奇妙的狀態。
奧西多的存在,不受四大元素的影響,同時幻想之力也對他無效,就連命運長河之中,也沒有屬於他的痕跡。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奧西多根本不存在於無盡宇宙中。
然而,奧西多又能真實不虛地影響到無盡宇宙,而且這種影響,擁有擾亂無盡宇宙運轉體系的能力。
所以從理論上說,奧西多能夠毀滅無盡宇宙,雖然不知道這是真是僞,但至少在理論上…是如此。
面對這種已經違背了常理的恐怖傢伙,沒人能夠輕言戰勝,所以想要得到洗濯者的眼淚,少女唯有接受奧西多的交易。
不過奧西多的要求,卻出乎意料的簡單,他只是希望將自己的命運,牽連到少女身上。
簡單的說,奧西多想要從一個與少女無關的人,變成一個與少女有關的人。
所以,只要少女答應奧西多的要求,就能完成命運的牽連。至於…奧西多籌謀的東西,與命運牽連得緊弱,就不是少女關心的事情了。
唯一讓少女感到疑惑的地方,是奧西多的命運。因爲奧西多根本沒有命運,那他又拿什麼去牽連自己的命運呢?
面對少女的疑惑,奧西多隻是表示,如何去牽連命運,是他自己的事情,無需少女操心。
既然如此,少女也不再多言,帶着洗濯者的眼淚,就返回了坎多赫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