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十分的空曠,因此木槿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清晰地迴盪在衆人耳邊,讓人心頭震動。
“三個月,從一無所有,修煉到魄陰境大圓滿?這怎麼可能?”
“若真是有這等天賦,那有朝一日,必定又是一個極其耀眼的天驕,怪不得此人當日能夠被森羅殿看重,的確是有些本事。”
那兩個統領相視一眼,表情十分的精彩,竊竊私語起來。
李穆陽眼中也是一下子露出一團精光,似也對姜弋的天賦開始感興趣了。
姜弋卻是極爲詫異的看着木槿,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竟然是這個少女站出來幫自己說話。算一算,這應該算是她第三次幫自己了吧?
姜弋忽然想到嚴嵩的話,木槿這孩子,雖然表面冷傲,但心腸很好。
“的確心腸很好,否則當日在血枯嶺中,也不會因爲我幾句威脅的話,便是放棄了爭奪羅相水珠,更不會在之後我遇到困境時,出手幫我。”姜弋心中喃喃道,對那天對木槿的威脅和對她做的動作,忽然十分的愧疚。
“呵呵,好,我倒是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段故事。”那老嫗笑了起來,但怎麼看,都有些陰森恐怖。
“我聽說,你在血煞之地試煉之中,還得到了一個血煞兵符?”
姜弋對老嫗的問話態度很不爽,但他還是點點頭,道:“是的。”
“交出來!”沒想到前一秒還帶着微笑的老嫗,下一刻便是陡然色變,厲聲喝道,彷彿厲鬼一般。
她的聲音更是突然間變得淒厲起來,帶着一股威壓,讓姜弋心神一震。
“你說什麼?”姜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交出來,她讓他把血蘊兵符交出來?
“我讓你把血蘊兵符交出來,聽不懂嗎?”老嫗說道,神色不善。
“憑什麼?”姜弋終於忍不住,冷冷的說道。我敬你是前輩,是水月閣統領,這才恭恭敬敬的對你,你倒好,譏諷我不說,平白無故還讓我交出血蘊兵符,我豈能任憑你擺佈?
“年輕人傲氣是很足,但是你,沒有資格使用血蘊兵符。血蘊兵符乃是水月閣統領才能掌握的東西,你算什麼東西,還不快交出來?”老嫗滿臉的不屑,言語中更是不停地侮辱姜弋。
“血蘊兵符是我憑自己的本事獲得的,是屬於我的東西,又不是從你手中搶過來的,憑什麼要交給你?”姜弋氣的渾身顫抖,冷冷的盯着那老嫗,毫不客氣的反駁道。
這時,嚴嵩也是終於幫姜弋說話:“姜弋的確是憑藉機緣,獲得的血蘊兵符,而且他的兵符還有殘缺,並不能與我等的相比,因此我認爲倒是可以不用讓他交出來。”
那老嫗則是冷笑一聲,道:“我等統領才能掌握的東西,他一個臭小子卻掌握了,這算什麼?我等威嚴何在?真是可笑。”
“我看可笑的是這位統領您,莫非您只有依靠血蘊兵符,才能展現出您的威嚴?那可不只是可笑了,我看倒有些可悲了!”姜弋再也忍不住,毫不客氣的說道,意思很明白,就是在罵那老嫗無能,配不上統領。
“小子,找死!”老嫗果然勃然大怒,眼中煞氣一閃,恐怖的威壓便是如同潮水般向姜弋撲來。在姜弋眼中,更是隱隱有一條粗壯的蟒蛇朝自己撕咬而來!
“原來她的本命神魄是蛇,怪不得如此的陰冷,讓人感覺渾身不舒服。”姜弋暗道,儘管面對的威壓極爲的強橫,但是他毫不屈服,甚至依舊保持着平靜的神色,這副模樣,讓李穆陽等人看到了,不由得暗暗一讚。
“閣主大人,莫非水月閣的統領大人都是如此的沒有風度,對待弟子也是這般,一旦惱羞成怒,便要動手殺人?”姜弋直接面向李穆陽,高聲說道,話語中的諷刺讓老嫗更加的憤怒。
“小子,你當真以爲我不敢殺你?不過是一個天賦不錯的年輕人,便是如此的目無尊長,狂妄自大,我看你的成就也高不到哪裡去,我水月閣,也不缺你一個!”
說着,那老嫗身上真的散發出一股殺氣來,對面嚴嵩頓時站了起來,隨時準備制止。
木槿也是目光奇異的看着姜弋,不知道在想什麼。
其他兩位統領則是面面相覷,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種樣子。
姜弋覺得無比的屈辱,彷彿一下子看透了這個世界,那老嫗實力高強,又是水月閣統領,因此她手上可謂是掌握着無數人的生命,看誰不順眼,便可以讓誰死,這已經不是霸道,而是蠻橫!
他的心中,也是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但還未失去冷靜,於是對着李穆陽說道:“閣主大人,您都看到了,我一進來,這位統領便是百般刁難我,我尚且不知道何處得罪了她,她又讓我交出血蘊兵符。我只不過據理力爭,她便要殺我,試問,水月閣的統領是否都是如此的蠻不講理?是否水月閣弟子的性命,完全看各位統領的心情決定?是否我遭遇了不公正的事情,沒有人能爲我做主?是否她的意志,能代表閣主您的意志?如果一切都是這樣的話,那請恕姜弋無法適應水月閣!”
看着他面無懼色,發出錚錚鐵語,擲地有聲,其他幾人都是爲之一驚,隨後對他更加讚賞。
木槿的眼中,也是多出了些好奇之色,儘管讓她記憶最深的,是姜弋那一次的非禮,那一次無恥的威脅,但隨後姜弋奮不顧身前去營救姜玲兒,橫眉冷對丟下錚錚鐵語直面水月閣高層,幾乎將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完全顛覆。
“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木槿心中,不自覺的喃喃道。
“閣主大人,若是我的話有所冒犯,還請您見諒。但我姜弋儘管式微,卻也不是任由別人隨意揉捏的軟蛋,若是誰想仗勢欺人,或者以大欺小,我拼個魚死網破,也要在他身上留下點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