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隊人馬很快分開,楊皓叮囑了另外三個人幾句,他和慕容丁武騎馬按照他確定的路線趕路。
慕容丁武心裡還是很激動的,和楊皓一起趕路,他覺得自己頗的楊皓賞識,他試着和楊皓溝通。
“姑爺,您覺得思涵姑娘會選這一條路是嗎?”
“是的,而且這條路會比另一條路更危險。”
楊皓看了一眼慕容丁武,這個慕容家族的武者心思縝密,而且處事穩重,就是話多了點。
“姑爺怎麼會知道的?”
“因爲這條路山林會比較多,適合一些猛獸隱匿行蹤,又有足夠的食物來源,如果我推斷沒有錯誤的話,我們今晚就能追上他們。”
楊皓選擇這一條路,更是因爲他要給小金蛇尋找吃的幫助小金蛇快點恢復。
爲了趕路,兩個人都沒下馬,只在中午的時候讓馬在有綠草的地方吃些青草,楊皓則在周圍轉了一圈,他沒發現什麼猛獸的氣息,楊皓有些失望,難道自己推測錯誤了?
“姑爺,姑爺,這好像是慕容思涵身上掉下來的。”
慕容丁武從一處雜石裡發現一個小吊墜,這東西是女孩子纔會用的,而且上面有慕容家族獨有的標識。
慕容冰雲是不會來這裡,能來這裡的只有慕容思涵,慕容丁武有見過慕容思涵佩戴這些東西。
楊皓接過小吊墜,他看了一眼,在看着前面的方向,看來他們選擇的方向沒有錯。
“走吧,我們儘快早點找到他們。”
不知道爲什麼,楊皓的手握着小吊墜。心裡就多了不安,隱隱覺得有些事要發生,他要是不盡快趕路找到他們,就來不及了。
慕容丁武也發現楊皓神情凝重
。他也不敢多問。急忙拉了兩個人的馬過來。
前進了一柱香後,楊皓聞到了空氣中一股血腥味。這味道不是新鮮的,帶着讓人作嘔的開始腐爛的味道。
慕容丁武隨後也聞到了,他心一突,該不是來晚了一步吧。
兩個人驅馬來到那個山洞前。入目的是一些禿鷲和豺狼圍繞着一頭如小山般大的黑熊屍體啃食着。
楊皓和慕容丁武對視了一眼,山洞前的凌亂顯示着這裡曾經有過一場慘烈的廝殺。
山洞裡有火焰燃燒過的痕跡,楊皓進去轉了一圈,他在裡面發現了些被丟棄的東西,越發的確定樑一河和慕容思涵兩個人在這裡過了一夜,他們中有人還受了很重的傷。
是一個人受傷,還是兩個人都受了傷。楊皓直覺是兩個人,外面黑熊雖然被啃食了大半,楊皓還是看出來這個黑熊和他之前在山洞裡斬殺的那個會武道的白熊有些相似。
看來這一路,是不會太平了。
慕容丁武將那些豺狼驅趕了。他看着黑熊的塊頭,赫赫稱奇。
“可惜了這一張上好的熊皮,如果是樑一河斬殺的,他還是真的厲害。”
剛剛慕容丁武已經用他的劍試過了,這熊皮堅硬的很,即使是死了,他的劍也不容易輕易的刺透過去。
楊皓眯了眯眼,視線看向遠處,翻身上馬不再看一眼黑熊。
“我們繼續趕路。”
“是,姑爺。”
炎熱的日光曬着人暈暈的,樑一河用劍爲杖撐着身體前行着,他的身邊是揹着大包袱的慕容思涵。
慕容思涵沉默着,她心裡彆扭,這些東西她都應該丟掉的,揹着也很多都是累贅,偏偏的在拿出包袱時她又神經抽了的放了回來。
“思涵姑娘,我來拿吧。”
“別指望我會揹你,樑一河你自己的腿能撐好你的身體,就不錯了。”
慕容思涵毫不客氣的拍掉樑一河好心伸過來的手,她只是沒習慣揹負這麼重這麼大的包袱,還沒習慣去照顧另一個人,還是個男人。
樑一河很是尷尬,他現在真的被嫌棄了,是個累贅,他握緊手裡的劍柄,臉紅的能沁出血來。
兩個人走在一處密林邊,突然慕容思涵停下了腳步,她的手伸出拉着樑一河。
樑一河以爲慕容思涵擔心自己會摔倒了,他剛想告訴她,他不是個娘們時,他注意到慕容思涵的目光很銳利,警惕。
周圍很靜,靜的有些詭異,此時日頭偏西,一片斜陽落在密林之上,密林裡的光線能見度很低。
慕容思涵壓低了聲音,在樑一河耳邊說了一句
。
“一會不管是什麼出來,你立即往前面跑,不許回頭。”
“那你呢?不行,我不會丟下你的。”
樑一河大手一伸握住慕容思涵提着包袱的手,他的手掌很厚很溫暖,手掌上的厚繭摩挲着慕容思涵的手背,她的心一悸,心跳就開始加速。
沙沙的聲音,從密林裡傳來,就像無數只細小的腳摩擦着枯葉發出來的聲音,又像很多蛇在遊弋前行。
慕容思涵的手掙脫開樑一河的大手,她推着他讓他儘快離開。
“我跑的速度比你快,快走!”
“不行,要走一起走!”
“樑一河,你聽不懂我的話嗎?快走,婆婆媽媽的,跟個娘們似的。”
“我把你丟下一個人面對危險,我纔不是爺們呢。”
樑一河大手一使勁將慕容思涵扯到了自己身後,他轉身面對着密林抽出了手裡的劍,無論是什麼,他都不會讓慕容思涵遭遇危險的,死也是他先死。
對於樑一河的固執,慕容思涵真想一棍子揍暈了他丟出去,他現在別說是保護她了,就是一個沒有武道修爲的壯年男人也能把他給打趴下了。
慕容思涵不得不承認一點,她的心裡因爲他這句話,暖暖的。
嗖!嗖!嗖!
接連破空的聲音突然從密林裡傳出來,接着是一道道綠色的長藤從密林裡甩出來,直奔樑一河和慕容思涵而來。
長藤上有着細密的尖刺,每一條長藤都如同有生命一般。帶着強勁的力道攻擊着他們。
樑一河手裡的劍揮舞成一道巨大的圓,劍芒逼退到了近前的道道綠色長藤。
奈何那些綠色長藤如同長了眼睛,避開樑一河的強勁力道,從周圍不斷的挑着漏洞想捲上兩個人的身體。將他們拖進密林之內。
慕容思涵長劍在手。在樑一河身邊一起抵擋着那些綠色長藤,他們的劍每每斬斷一截綠色長藤。那斷騰出立即又扭動着長出一截更粗大的來。
而掉在地上的長藤,也如同有生命一般,在地下扭動着身體要纏繞上樑一河和慕容思涵的腿。
“這是什麼怪物?”
慕容思涵一劍將到了她腳下的長藤挑起扔遠,她看着那藤條斷口分泌出來的綠色粘稠液體。感覺有些的噁心。
最讓慕容思涵受不了的是空氣中多出來的腥臭味道,那味道刺激着她想吐。
樑一河的臉色很是凝重,他手裡的劍揮舞的更加滴水不漏,他知道這是什麼了,不過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其他,樑一河只能試試
。
“思涵姑娘,你先閉上眼睛。”
“你要幹嘛?”
“別問了。要是不想被吃了,就趕緊閉上眼睛。”
樑一河有些的急,揮舞了一劍出去,他催促着慕容思涵快點閉上眼睛。話語裡帶着懇求。
慕容思涵遲疑了下,還是閉上了眼睛,她手裡的劍沒停,她可不想給這些長藤條偷襲的機會。
耳邊傳來嘩嘩的聲音,接着是一股尿味傳來,慕容思涵頓時知道樑一河爲什麼讓她閉眼了,這個緊要關頭,他竟然還有心情解決內急,就不能憋一會嗎?
惱火的慕容思涵一睜開眼睛,就看見樑一河正雙手有些艱難的繫着褲子,而空氣中那些攻擊的長藤條似乎在忌憚着什麼,在他們周圍幾米之外徘徊着,不在攻擊也不在靠近。
“好了,我們暫時安全了。”
樑一河艱難的坐在地上,他感覺到慕容思涵噴火的目光,他尷尬的笑了笑。
“童子尿,對這個東西有點用。”
說完這句話,樑一河的臉更加的紅了,他還是童子,沒有過女人,也不知道女人是啥滋味的,視線有些躲避慕容思涵的目光,還不捨得從她的身上移開。
慕容思涵心裡也多了焦躁,這個傢伙是故意的吧,她唾棄了一口,只丟給了他兩個字。
“齷齪!”
“哪裡齷齪了,我從小都不會亂來,在說如果不是我潔身自好,現在我們都被拖進去被吃光了。”
有哪個男人被自己心愛的女人說這兩個字會覺得舒服的,而且樑一河覺得他並不是齷齪的人,最起碼他可不象飄雪閣裡的一些武者每次發了銀子就去花樓裡喝酒,摟女人。
慕容思涵不想糾結在這個話題上,她看了一圈周圍,樑一河的尿是成一個圈,將他們倆保護起來的,那些藤條顯然顧忌這個尿味,不過不知道能撐多久。
“這到底是什麼詭異的東西?樑一河,你知道?”
“是索命藤,以前在書裡見過,傳說是從地獄裡長出來的,專門捕獵一些小的昆蟲,就它們纏繞吸食。”
慕容思涵可不相信樑一河的話,她指着不遠處還虎視眈眈他們倆的那些快有她手腕粗的長藤反問樑一河。
“只吃小的昆蟲,你確定?”
“確定,只是現在我們遇見的和書裡記載的有些不同,書裡記載的它們很小,最大的也不會超過人的巴掌,這種東西一遇見童子尿就會枯萎。”
樑一河之前還不確定,現在是非常的肯定,只是爲什麼眼前這個竟然這麼恐怖,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