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拜師

紫衣老者再一次提及此事,陳易母子倆終於明白這不是在做夢,而就像天上突然掉下來的餡餅!

真的有餡餅從天而降?恰巧砸中的就是易兒?老者的實力,木至心是絕對歎服。身爲一個醫術高明的聖手,她同樣也是一位皇級巔峰武者。如果易兒能跟着老者,哪怕學到他十之一二的本事,那也絕對是受益無窮!

至於陳易的感受,只能用五味雜陳來形容。他認爲高不可攀的聖級,老者絲毫也沒放在眼中。如果真能利用好這個五行體質,超神入聖的話,將來又何懼那些譏諷自己的將級、帥級甚至是皇級武者?

老者一點也不吃驚兩人的驚異與木然,他看着陳易道:“老夫剛纔說過,因你闖過第五關而動了愛才之心。等發現你身具罕見的五行體質,又經過這段時間的一番考驗,於是就動了收徒之念。”

“考驗?”陳易暗自一驚,想成爲前輩的徒弟看來並非易事。

“沒錯。從你回答‘我知道’那一刻起,老夫就一直在仔細觀察。你這小子倒也福緣深厚、聰慧過人,直到此時,算是通過了層層考驗。這其中難度,早已超過了擂臺上那五關的考覈。”

隨即,紫衣老者解釋自己設下的一系列考驗。除去資質、毅力、膽識和神識之外,老者重點強調了品質與感悟。具體而言,以下三點相當重要:

第一點,恰恰是人們視作垃圾的先天五行體質。老者的意思,這纔是陳易將來習武的最大保障,以後自會明白其中的關鍵。

第二點,陳易強大的隱忍能力。明知自己武道不能晉級,卻依然堅守信念從不放棄。不管遭受多少白眼和凌辱,哪怕是強身健體,也要去觀摩和參與。

第三點,陳易出色的感悟能力。他成爲現場唯一一個過關的人,昭示其有着常人所不及的悟性。之後的舉一反三,更說明其資質也勝過那些選手。

最後老者嚴肅地道:“修煉之路,絕無坦途!如果一遇到挫折或失敗就選擇放棄,那這人只會一事無成。如果數次受挫而止步,那也說明這人毅力不夠,註定成就不大。只有不懼任何壓力和困難,愈挫愈勇,不斷反思和總結的人,纔會最終登上武道巔峰!”

“老夫相信自己的眼光,就看小子你自己如何決定,以及將來又會付出怎樣的努力。”

陳易沉默了,就在他認爲武道之門已經關上的時候,突然間來了一位大能級人物,拉着自己又從門縫中擠了進去。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擠進去只是前提,能否在歷練之路上披荊斬棘,高奏凱歌,還得看自己的努力程度。老者說起步不晚,可自己怎麼就沒有多大的信心呢?

老者看到陳易在那皺眉沉思,故意問道:“易小子,你不太願意跟着老夫?”

“不不不!晚輩願意!一萬個願意!”陳易立即答道。

“那爲什麼猶豫不決?”

一邊的木至心似乎比陳易還要着急,這孩子,多好的機會!正好可以滿足你修煉晉級的夢想,爲何磨磨蹭蹭,弄得好像求着你拜師一樣。要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道理!

又急又氣的她,忍不住悄悄掐了一把陳易。看到母親的舉動,陳易微微一笑,隨即說道:“前輩是這樣,晚輩真的十分願意跟着您修行。只是這麼多年,可能對這個體質失望到了極點吧。無論晚輩怎樣努力,哪怕付出比別人多數倍的汗水,結果依然是卒級!”

“久而久之,也就產生了如前輩所說的心結。突然間得知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不僅能修煉,而且修煉得比別人更快!所以,總覺得有些……”

“有些不可思議?有些喜從天降?甚至有些否極泰來的意味?”老者並沒有表現出不耐煩,“小子你能如此謹慎,也恰恰說明你是一個善於思考的人。這一點,也是跟悟性息息相關。何謂悟?思也,想也,不思不想,又哪來的感悟?”

“所以,如果你欠缺了感悟這一條,無論你有多麼好的資質、品質和毅力,即使修着老夫提供的五行功法,你依然無法達到震撼乾坤的地步。或許能入皇到神,甚至超神入聖,但問鼎極致一定無法實現!”

“如是,老夫又何必多此一舉?甚至在此浪費口舌?還是那句話,老夫對自己的眼光有信心!將來的你,一定不會讓老夫失望!”

老者說完這一句,雙眼如鷹一般盯着陳易。陳易看了看孃親,終於下了一個極大的決心,“咚”地一聲就跪在老者的面前……

紫衣老者如願以償,收下了陳易這個弟子。

“爲師先送給你一份見面禮。”

言畢,手一翻,一絹精美的黃綢小札出現在陳易面前。

“這是《五行人訣》,爲五行秘訣中的第一訣。另兩訣是《五行地訣》和《五行天訣》,等你修完本訣後爲師自然會傳你地訣與天訣。”

陳易滿臉喜色,緊緊抓住這卷《五行人訣》。他隨手翻看了幾眼,擡頭問道:

“前輩,晚輩必須記住這上面所有的功法麼?”

木至心一聽,趕緊嗔怪道:“小易!都拜師了還不改口?”

陳易臉紅了紅,還真有點不太習慣。老者則白了他一眼:“廢話!怎麼,功訣到手了反而不願意去下功夫?”

“晚……弟子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萬一……萬一弄丟了呢?”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這三套‘五行秘訣’是專供先天五行體質之人修煉的法訣,於其他人根本沒有任何用處。所以,你大可不必爲此擔心。”

“當然,爲了便於修煉,等你達到一定級別時爲師會把《地訣》和《天訣》直接傳於你腦中。《人訣》是基礎,務求紮實,不可一蹴而就。切記!”

“師傅放心,弟子一定謹守教誨!”

“從這一刻起,能否化腐朽爲神奇就全看你小子了!哈哈,我們走!”

朗朗大笑中,紫衣老者已帶着兩人回到地面。落地處,正是一片樹林,一條小河蜿蜒而過,河邊是綠茵的草坪,上面點綴着各種野花,組成了一幅恬靜自然的山水畫。

“你們看,這樹木花草,小河土地,彼此是多麼和諧!它們當中,無一不包含着五行元素。其實天下萬物,本身亦處於一個相對的陰陽五行平衡之中。而一旦這種平衡被打破,勢必就會引發一系列的問題。身爲醫者,這一點你們必定頗有體會!”

陳易母子頻頻點頭,人之所以生病,主要就是身體內的五行平衡受到破壞。只有找出這種引起不平衡的具體因素,才能摸清病之根源。繼而再以五行相生、相剋之理,尋得合理的醫治方案。

“醫行天下武強身?易小子,於你而言已然成爲過去。你只需記住:武行天下撼乾坤!”

“武行還是五行?弟子的意思是,武道之行?天地五行?或兼而有之?”

一邊的木至心忍不住插嘴道:“傻孩子,你是糊塗了還是怎麼的?肯定是武道之行啊!”

出乎意料,紫衣老者反而沒有說什麼。他聞言只是心中一動,隨口問道:“易小子,你何以想到了天地五行?”

陳易一徹底放開,思緒也立即活躍起來:“師傅您剛剛說到了天下萬物,不僅包含五行元素,而且處於陰陽平衡之中。武道之行自然不錯,但弟子同時也想到了天地陰陽五行,或許是這些年從醫習慣使然。”

“人之五臟六腑、四肢感官,甚至細至皮膚、毛髮等等,皆跟陰陽五行息息相關。所以做爲一個出色的醫者,必須非常熟悉各自對應的是哪一種五行,如此才能找對症、下好藥。”

“而作爲一個武者,師傅您說悟性非常重要,所出的題目也恰恰跟五行元素有關。就連您剛纔所給的修行功法,也是五行三訣。照此推理,弟子就立即想到了五行天下撼乾坤。”

陳易說完,有些忐忑地看着老者。木至心同樣是這樣的眼神,貌似易兒說的有些道理,但前輩又會如何看待呢?

紫衣老者內心一震,無意中駐足金葉城,居然就發現了這麼一個好苗子!如此的推理和思考能力,對於一個十二歲的少年真是難能可貴。與其說陳易運氣好遇見了自己,還不如說是老天有眼,把他送到了自己身邊。

“嗯,不錯!你正好說到了武道之精髓,也就是說武行與五行不僅不矛盾,相反卻有着相輔相成之關係!”

看着兩人迥異的眼神,老者不再作更多解釋。雙手就那麼隨意的一張一合,一水球一火球再次出現。初次看到老者施展此術的木至心已是目瞪口呆!這,到底是什麼功夫?

老者根本不理會她的反應,再把兩手一合,看了眼完美融合的水火球,頭也沒擡地往遠處一扔!

“砰”地一聲悶響,球擊中距此數十丈的一棵高大樹木。

“嘩啦……”,又一聲巨響,小盆般粗細的樹木竟應聲而斷,轟然倒下。

隨意揉捏的一個水火球,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招,竟然威猛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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