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靈老微微一嘆,便是說道,“修煉‘造化元靈錄’本質就是用命去賭博,成便笑傲江湖,敗則命落黃泉。所以我不會去強制你修煉,也不會干涉你的選擇。無論你選這九死一生的傲世功法,還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穩打穩上的,你依舊還是我得意的弟子,我依舊會爲你傾囊相授。”
這麼說着,靈老的雙眼也漸漸緩和下來,他看着少年,稍稍頓了頓,再接着說道,“所以,你不必有心理負擔,就算不修煉聖階功法,我依舊能給你僅次的古階高級功法,你依舊能成爲不遜於我的超級強者。那麼現在,你的選擇呢?”
靈老對面的少年一直沉默不言,低着頭,彷彿若有所思。偶爾裡會身體微微顫抖,像是在恐懼着什麼,偶爾也會捏緊拳頭,顯出不甘之色。不過幾乎一直的,少年放在身前的手掌十指緊緊地交叉在一起,少年心裡正痛苦地糾結着。
然而想了好久也決舍不了,少年狠狠地搖了搖頭,跳出自己思維的死圈,既然二選一他辦不到,就乾脆用排除法得了。於是他擡頭望向靈老,正色問道,“不修煉‘造化元靈錄’,我有沒有希望成就帝者?”
靈老聞之也是沉默了片刻,隨後再次皺起眉頭,朝着少年輕輕搖了搖頭,不忍答道,“幾乎沒有可能。”
少年聽見靈老的回答後,緩緩地吐了一口氣,稍稍閉目了片刻,隨即便是再睜開來,不過少年臉上的愁容已是消失不見。少年朝着靈老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既然成不了帝者,又何苦去修煉?”
說到這時,江葉頓了頓,深吸了口氣後,正色而道,“師傅,我選擇成爲帝者!”
成爲帝者,也就是說少年選擇了自殺式的‘造化元靈錄’。而靈老心裡此時很是欣慰。其實當初靈老選擇他時就是有意讓他修煉‘造化元靈錄’,而隨着相處時間的變長,靈老發現江葉確實能堅持,很能吃苦,對武道的悟性更是天賦卓絕。
如此一來,他也有些不忍。若是江葉能一帆風順,成功練就‘造化元靈錄’還好。但是一旦失敗,便是白白荒廢了他絕世的天賦啊,而且就親緣關係上來說,他也捨不得讓自己這麼優秀的子孫去冒險。
沒能爲江葉父母做些什麼,靈老就已經十分愧疚了,這要是讓他們唯二的血脈也斷了,靈老就真沒臉活下去了。
所以靈老並不希望江葉這只是一時衝動,因此他再次確認道,“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你確定要在那九死一生中尋求唯一的生路?”
少年咧了咧嘴,傻傻一笑,衝着靈老自嘲,“師傅,我這人太傻,不懂得怎樣纔算圓滑變通,只曉得一路闖下去,成功了,就可以救出爹孃。”
聽着靈老舒眉一笑,雙眼微微有些溼潤,他來到少年跟前,右手輕輕撫摸着少年的腦袋,呢喃輕語,“是啊,你就是我那傻徒弟啊!”
右手擡下,只見靈老之後左手一攤,一卷金色卷軸便是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這時靈老說道,“這就是聖階功法,‘造化元靈錄’。”
少年盯着那金色卷軸,如同瞧見了黃金,緩緩地伸出雙手,想將其接過。然而就在這時,靈老突然一巴掌拍在了少年的小爪子上,哼了哼,說道,“慌什麼?又不是不給你。喏,趕緊的,滴血認主。”
而少年一聽見要滴血,便是嗖的一下縮回了小手。
“臭小子,滴個血你怕什麼?”靈老瞧見少年那副模樣很是惱火,便朝着他訓道。
被靈老盯着,少年有些不自在,他躡手躡腳朝着靈老小聲問道,“看個功法也不用認主吧?”
可惡小子!靈老見江葉頂嘴,心裡更火,直接敲了他一記核桃,同時把卷軸頂在少年胸前,狠狠盯着他的雙眼,帶着威脅的口吻說道,“滴血認主。”
少年被嚇壞了,只能苦逼的咬破中指,將幾滴鮮血滴在了那金色卷軸之上。
而後只見那金色卷軸驟然發出耀眼金光,之後直接化作了一束金色流光鑽入了少年的額頭之內。
突然間,少年感到一陣恍惚,微微眩暈了片刻之後,少年才清醒過來。閉目沉神,少年將自己靈魂力量集中,內視自己的精神識海,隨後便是一驚,少年看到自己識海之上竟懸浮着一卷金色卷軸,正是‘造化元靈錄’!
江葉睜眼大驚,自己可不是靈老,還沒修煉出什麼神海,這金色卷軸可是實實在在的物質玩意,怎會跑進自己的識海之上呢?
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那還得了?這能進識海的,不說一定,十有八九是絕世奇寶!別人不成羣結隊的跑來撬開他的腦袋纔怪!
“以後口風嚴實點,別說漏嘴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知道嗎”
“嗯。”江葉點了點頭,自然明白了這功法獨一無二的重要性。
江葉再次閉眼,就瞧見這金色卷軸竟自己緩緩攤開,露出了上面古樸威嚴的文字。少年聚焦一瞧,發現上面的文字自己卻是完全不認識,但是奇怪的是,自己卻明白那所要表達的意思。
只見那第一頁金卷之上僅僅只刻印了這數個文字,‘造化元靈錄,奪天地之造化。’
江葉震驚,奪天地之造化,何等霸絕的介紹,如同神明所書,透出天地至理!讓人望而生畏。少年好不驚訝,不愧爲聖階功法,光是讓人看一眼便是受益無窮。
而就在少年愕異之時,那不遠處的金色卷軸繼續鋪開,其上的文字竟從金捲上蹦躂了出來,匯合成一條金色洪流,撲向了江葉。少年無法反抗,也阻止不了,只瞬間少年便被塑成了一個光芒閃爍的金人。
隨後大量的信息便是如洪水般撲向了少年,讓得少年大腦陣陣脹痛,精神識海不停動盪。不過也很快,所有的信息就被少年完全接納,識海之上,少年身上的金光也漸漸變暗直至消失。
少年此時腦海一陣混亂,他於是再又沉神下來,梳理起剛剛接收的全部信息。數分鐘後,少年才睜開眼來,但也只瀏覽這整套功法的內容冰山一角,少年不由得嘆了口氣,感慨萬千,只能說太博大精深了,單憑現在的自己是無法完全明白修煉的,只有在不斷地修煉中加深領悟了。
而靈老瞧見少年睜開眼來,就湊過來問道,“怎麼樣?”
少年望向靈老,深深吸了口氣,讚歎道,“不愧爲聖階功法!”
靈老一聽,點了點頭,微笑道,“那試着在丹田凝聚一個氣旋。”
少年聽聞點了點頭,隨後便閉起雙眼,心裡默唸心法口訣,運轉起功法‘造化元靈錄’。少年內視丹田,只見一丈大小的白色氣旋便是成形。而後天地靈氣猛地動盪起來,朝着少年丹田就是鑽去,之後涌入少年丹田氣旋之內。慢慢地,氣旋轉速開始穩定下來,大小也擴張到了十數丈左右,而天地靈氣流入的速度也漸漸緩了下來,直至最後不再涌入。
這時少年睜開眼來,正好瞧見靈老看着自己說道,“現在,你的氣旋已經有了形,之後只需要完成一個週期的元力轉化,氣旋就正式形成,你也就達到開元境了。不過這個時期有點長,可能要個數把月吧。”
少年輕輕頷首,握了握自己的拳頭,感受了下體內的力量,就忍不住激動起來,現在的自己總算是要真正地邁入帝者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