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珊自從拿到短片後,並沒有選擇快遞的方式,而是她直接去了南陽市,這樣比較快一些。
她也留在南陽市,幫陳二輝打點其它的事情。
按照《華夏新歌聲》規定,比賽開始前兩天必須入住有節目組統一安排的酒店。
當然,酒店也是花了大價錢給節目組,以此來提高名氣,可以讓它在全國的連鎖店都受益。
明天就是入住酒店的時間,所以李文珊催促他趕緊上車。
在火車站的陳二輝要讓她失望了。
剛剛過了十月一假期,是學生返校的高峰期。
不要說高鐵了,就是軟臥硬臥都沒有,最最令人苦悶的是硬座也沒有,只得買站票!
從湖城到南陽做高鐵就六七十個小時,更不要說普通列車了,怎麼也得照着二十多個小時站。
唯一讓他獲得一點點安慰是,這趟車是動車,只在大站停靠,但也需要十六小時。
打電話給李文珊報告情況時,李文珊也極其鬱悶。
車上熙熙攘攘,不要說通道處了,就是連窄小的過道都擠滿了人。
座位上頭的行李槽根本不夠用,人們只好把大包小包的行李守在身邊,於是原本窄小的過道,更加無法通行。
這可把在火車上賣東西的那些人樂壞了,賣力的在車廂裡推銷產品。
“這不是普通的牙刷,大家看,它能折成九十度,但不會變形……我再說一邊,它不是普通牙刷,買回去送親戚,送朋友,送老人……好處多多,而且不貴。另外我們正在正在搞活動,買一支送三支!一共只需十塊錢……”
“大家請看,這是魔音耳機,是真正的好耳機……”
銷售員語言風格幽默,是不是引得乘客逗笑,讓擁擠的車廂,不在那麼令人煩躁。
陳二輝在通道吸菸處窄小的角落了,把皮箱放倒坐在上面。
他沒有聽車廂裡賣東西的人幽默,而是靜靜的看着前面一個人,或者說盯着那人的手看。
那隻手,正緩緩的伸向背對着他站着的一個女孩兒的揹包裡。
女孩兒梳着劉海,留着馬尾,像是一名剛入大學的學生。
因這裡位置過於窄小,陳二輝坐下來後,沒有她坐下來的空間,只能站着,把頭看向玻璃窗外面,手裡捧着水杯,時不時喝水,對後面那隻魔爪渾然不覺。
在那隻手悄悄拉開她揹包拉鍊,伸進去的一剎那。
陳二輝迅速拿出手機,“咔嚓”一聲,將其拍下。
小偷下意識往陳二輝看去,正巧被陳二輝再次咔嚓一聲,把他的臉也拍下。
被抓了個徵兆的小偷,立馬發怒,兇狠的瞪向陳二輝,想要把他嚇住,低聲道:“小子,你別不知好歹,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陳二輝只是微笑着聳了聳肩,這種威脅的話,他聽過很多,可現在不照樣活得好好的?
小偷見他無動於衷,於是扭頭對通道那邊的人招呼了一下。
頓時他五六個同夥都擠向這邊,小偷在給其中一個看起來向是頭頭的帶鴨舌帽的大叔悄悄講了一下大概情況後,那鴨舌帽大叔蹲在陳二輝跟前,小聲道:“小兄弟,你手機多少錢買的,我雙倍價格買你。”
“不賣。”陳二輝拒絕道,把手機賣了自己下車後還怎麼聯繫李文珊去?
“小夥子,我的意思你懂
,人在江湖,最好不要太過分,四個手機的價格怎樣?”鴨舌帽大叔叼在嘴裡一支菸,不慌不忙的說道。
陳二輝想了想,這筆買賣確實賺不少,於是擡頭回道:“可以。”
接着,他拿出手機認真的對鴨舌帽大叔道:“你們別看我的手機看起來像華爲,當然,外觀確實是。但它內在不同,我這手機是找熟人專門定製而成!你們知道愛瘋六嗎?沒錯,我這機子的價格,整整高出它兩倍!”
衆人:“……”心道,這小子比那賣牙刷的銷售員還厲害。
鴨舌帽知道被耍,眉頭皺起,目光陰厲道:“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頓時,他身後的一干人紛紛往前跨了一步,一副隨時要陳二輝命的樣子。
“乘警,乘警——!”陳二輝忽然大聲喊了起來,引起車廂內一陣喧譁。
鴨舌帽等人見狀,沒想到這小子不是吃素的,目光更加兇狠起來:“小子,這是你自找的,到時別怪我們不客氣!”
鴨舌帽說完,對着幾個手下道:“盯着他在哪站下車,回頭弄死他!”
剛纔那個偷東西被拍的人,神色慌張道:“老大,那我怎麼辦?”
“怎麼辦?還不是你乾的蠢事!”鴨舌帽訓斥他道,“記住,像以前一樣進去了別亂說話,回頭我們撈你。”
說着,鴨舌帽等人就要離開這裡。
但是車廂內本身就十分擁擠,加上人們看熱鬧都擠在了這裡,一時間也擠不出去。
這時,乘警過來後詢問了一番情況,陳二輝指着鴨舌帽等人,道:“警察同志,我受到了威脅,他們說要弄死我。”
鴨舌帽的等人眉頭一皺,對警察道:“那小子冤枉我們。”
反正他也沒證據,再說,有證據又怎樣?罵人而已,又不用判刑。
但他們沒想到陳二輝緊接着道:“因爲我拍攝了他們一人偷東西的視頻,所以他們威脅我。”
“胡扯,根本沒有的事!”鴨舌帽怒道。
於是,陳二輝把手機拿出來,把剛纔拍攝的視頻遞給警察。
就算鴨舌帽沒偷,有他這想買照片的行爲,都可以好好讓警察們調查一番。
鴨舌帽等人全部被抓走,陳二輝跟着去錄了趟口供,又返回這裡。
他本想着走那麼些個人,過道應該寬鬆了許多,誰知還那樣。
擠到會自己皮箱的位置後,陳二輝對那個女孩兒笑着道:“謝謝。”
他剛纔用去錄口供時,讓女孩兒幫忙看行李,不然過道走道人太多,陳二輝提着行李根本太難走。
“沒關係,剛纔還得謝謝你,不然我東西被偷也不知道。”女孩兒感激道,“我叫馮嘉琪。”
剛纔陳二輝在交給乘警那兩張照片時,乘警詢問了馮嘉琪丟沒丟東西,並給她看了照片,所以她得知陳二輝幫了一個大忙,對他好感度直升。
“你好,我叫陳二輝。”陳二輝笑着看着她回道。
這時他才注意到這個叫馮嘉琪的女孩兒長的很漂亮。
雙眼皮,白皮膚,高鼻樑,一副清純可人的模樣,說話的聲音,猶如黃鶯出谷,非常好聽。
她看起來家裡條件似乎不太好。
T恤加裙子,一眼就看出是在夜市攤上買的,叫上了涼鞋也有縫補的痕跡,手裡的水杯跟背上的揹包,都有些發舊,像是用了
很多年。
不過她總是笑眼盈盈,很樂觀,給人的感覺十分舒服。
經過小偷事件,二人也熟絡了起來,一起聊天打發無聊的時間。
她在北方一所名牌大學上學,現在本來是十一假期結束,開學的時間,她卻往南方走。
“我要去南陽市參加《華夏新歌聲》的。”馮嘉琪笑道。
“真的?!”陳二輝驚訝起來,真沒想到能在路上遇到同一目標的人。
“那你怎麼現在纔出發。”陳二輝問,按理說趁着假期的時候趕往南陽市,也不用受這罪。
“爲了省錢。”馮嘉琪笑道,“那邊從明天開始,才安排酒店住,我要去早了還得自己花錢找住的地方。”
“哦,也對。”陳二輝笑着回道,同時對她十分有好感,走南闖北三年,還很少見到一個條件不好的家庭,能夠如此在他人面前坦然。
經過聊天,陳二輝得知她家裡條件不好,在農村靠種地爲生,父親得過一次大病,身體不太好,主要靠她母親操勞,家裡還有個剛入高三的弟弟。
她呢,其實早就瞞着家裡偷偷輟學在外打工,希望儘快積攢夠她弟弟將來上大學的學費。
所以她想參加《華夏新歌聲》,希望出名後,就可以賺很多錢來養家了。
“你一定會成功的。”陳二輝笑着說道。
能通過華夏《華夏新歌聲》考覈的學員,大都是民間高手,確實有一定實力。
而且上次聽考覈評委張秉華說,前四十名學員基本在前期的考覈中就內定下來了,其中絕大部分爲了一個名額送了不少禮。
看她條件,應該拿不出任何禮物,卻還被內定下來,這說明她實力很強,想必節目組對她十分重視。
“你還沒聽過我唱歌,怎麼知道我可以。”馮嘉琪笑嘻嘻的說道,“對了,你也去南陽市嗎?”
“嗯。”
陳二輝注意到馮嘉琪水杯裡空了,但她顯得極爲口渴,是不是朝接水處看,但那裡擠着的人太多,她眉宇間也呈現出焦慮。
車廂裡空氣不好,聊了半天的陳二輝也覺得口渴,可車廂裡的人太多,推車小車賣零食的人更不過不來。
幸好這個時候列車到達一站,停靠五分鐘。
陳二輝讓她幫忙看着點行李,下去買了兩瓶飲料回來,一人一瓶。
馮嘉琪接過飲料後,堅持要給付給陳二輝錢,陳二輝推脫不過,只好道:“行吧,這瓶脈動四塊錢。”
“別騙我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坐火車,噥,六塊錢。”馮嘉琪從褲兜裡拿出六塊錢給他。
火車再次啓動時,車上人變得更多了。
過道里根本沒有站腳的地方,陳二輝也被擠得只好站起來,與馮嘉琪面對面。
有幾個男的還老往這邊擠,擠到馮嘉琪身旁時,陳二輝看出他們的意圖,想悄悄佔馮嘉琪便宜,就對馮嘉琪道:“你站在裡面,我在你後面。”
馮嘉琪知道他是爲自己後,就面對這玻璃窗站着,但她後面的揹包太佔地方,老是頂到陳二輝。
於是,她把揹包拿下來抱在懷裡,想給後面的陳二輝多留一些空間,好讓他站穩。
誰知,空間剛剛留出。
後面的人羣像潮水找到河道般就涌了過來。
頓時,她直感覺陳二輝被人羣擠的身體全貼在她後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