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至於吧。”陳二輝疑惑道,自己還沒收錢呢,她發個什麼火呢。
“怎麼不至於。”陳燕燕撇嘴道,“你知道爲什麼她罵趙師傅不?”
“爲什麼?”
陳燕燕悄悄看了四周,沒人注意她後,再次湊到陳二輝耳旁,道:“趙師傅經常反應她採購回來的食材都是次等品,甚至有幾次趙師傅說採購回來的肉有餿味兒!”
“有這事兒?!”陳二輝眉頭皺起。
“那是,大家基本上都知道。”陳燕燕噘着嘴說道。
“那你告訴我這些,不怕傳出去挨訓啊?”
“怕啥,反正我早不想幹了,在這種地方幹着沒意思,沒準兒哪天就倒閉了,再說,早就受不了那個丁經理了,動不動就罵人,好像誰欠她幾百萬似的。”陳燕燕撇嘴不滿道。
“她不是隻負責採購的麼,罵你們幹什麼?再說,你們怎麼沒人反應給老闆呢?”陳二輝再問。
“切,她是張總親戚,除了張總,權力大着呢,誰敢反應?”
陳二輝陷入沉思,怪不得風月酒樓地段位置都不差,就是一點起色也沒有,管理層有這種人在,遲早會完蛋!
“小道消息,聽說要關門了,張總剛纔通知今晚不營業,待會兒要開個會,估計是要吃最後的散夥兒飯了,我勸你還是往別的地方賣羊吧,跟這種人合作沒前途。”陳燕燕再次說道。
兩人正聊着,丁思米聽到這邊有動靜,走過來開口就罵:“嘟囔什麼呢你,不知道現在正給你們上教育課嗎,還有沒有點規矩了!——還有你,你……”
當她看到換了身衣服的陳二輝時,差點沒認出來,接着道:“你怎麼還沒滾?廚房的羊肉是不是你的?不管你是怎麼送進來的,告訴你,沒有我的簽字,你這羊根本結不了款!”
陳二輝聳了聳肩,故意道:“你不給我錢,我找你們老闆去!”
“呵,找老闆?”丁思米不屑的道,“這裡是我說了算,找誰都不管用!”
“我不信!”陳二輝搖了搖頭,“我這就去找。”
說着,他就轉身往樓上走去。
丁思米見狀,沒想到他還真動身,連忙喝道:“站住,你給我站住!”
她的喊話沒起到作用,便指着後廚以及服務員,厲聲道:“你們還跟我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把這個鄉巴佬趕出去!”
衆人相互對視,正要上前時,陳二輝在樓梯上對着他們道:“馬上就吃最後的晚餐了,你們還怕她幹啥,工資又不是她給的。”
接着,衆人停下了腳步。
他們早得到小道消息,張總要停業,今晚吃散夥飯。
加上長久以來對丁思米的憤恨,索性都像木樁一樣,站着不動了。
好不容易有這麼個人敢告她狀,怎麼能讓自己毀了呢?
丁思米再次吆喝了幾遍,見沒人聽她的,只好憤怒的往站在樓梯上的陳二輝追去。
正在這時,洗澡完畢的張欣儀從樓上下來,大聲道:“幹什麼呢?!”
“老闆,我要
舉報她!”陳二輝率先對張欣儀說道。
丁思米則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雙臂環胸靠在樓梯欄杆上不屑的盯着他。
“哦?舉報什麼?”張欣儀看了看二人,疑惑的問道。
“第一,舉報她濫用職權,總是無端訓斥員工,打消員工的工作熱情!”陳二輝表情嚴肅,錚錚有聲的注視着張欣儀說道,“第二,舉報她爲了多吃回扣,買劣質食材,全仍然不顧顧客的安危!”
霎時間,諾達的酒樓大廳,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陳二輝身上。
誰也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出,就連丁思米也着實沒想到他會說這些,畢竟他又不是這裡的員工,怎麼會知道?
先不管這些了,丁思米上前一步對張欣儀解釋道:“姐,他這是一派胡言!”
“如果你不信,可以問問下面的人。”陳二輝指着樓梯口聚集的二十多人,對張欣儀說道。
“有這事兒嗎?”張欣儀眉頭撅起,出聲問道。
“他根本就是血口噴人!”丁思米大聲道,“姐,我一心想着咱們酒樓着想,怎麼可能做那種事呢?”
她話音剛落,樓梯口的人頓時沸騰了,一個個氣血高漲,義憤填膺的對張欣儀道:“張總,那個小夥子的說的沒錯,我可以作證!”
“我也可以作證,前幾天丁經理購買了一批有騷味的豬肉,威脅我們不讓往出說。”剛纔被罵的主廚趙喜來說道。
“她上次買的韭菜有很多爛葉,讓就那麼包餃子。”小廚小趙說道。
“還有,那次她……”
人們一條條說着她的罪狀,放佛說不完似的,張欣儀則安靜的一條條聽,絕美的容顏看似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卻無形中散發冷若冰霜的寒意。
丁思米慌了,她一直以爲憑藉跟張欣儀的關係,根本沒人敢胡亂說話。
沒想到讓一個賣羊的帶了個頭,紛紛開始舉報她。
她連忙上前,一副委屈的樣子,道:“姐,她們說的沒錯,但我這都是爲了咱們酒樓着想,生意不太好,所以採購的食材也找便宜的。”
“呵呵,真的便宜嗎?”陳二輝笑着問她。
“廢,廢話!”丁思米對他現在是恨到了極點,“這裡有你什麼事兒,趕緊滾出去!”
陳二輝嘆了口氣,對張欣儀聳了聳肩:“讓我們倆誰滾合適呢?”
張欣儀深深嘆了口氣,對丁思米道:“小米,你回家吧。”
“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丁思米不可置信的盯着她道,“我回去後,你怎麼向我爸媽交代!”
“抱歉,現在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張欣儀看了眼陳二輝道,“現在,他是這家店的大老闆,持有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
說完後,她嘴角微微牽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放佛是種解脫。
關於丁思米在酒樓的種種劣行,她也略有耳聞,只是因爲親戚關係,讓她不得不有所顧忌。
而且丁思米的父親官位要比張欣儀父親高一個等級,連她父親都
對丁思米十分客氣,她就更不能多說什麼難聽話了。
以前只是偶爾聽說一兩句有關她劣行的話,也沒太當回事,畢竟幾乎沒有哪個領導讓每一個員工都滿意。
沒想到的是,竟然嚴重到引氣衆怒了,這遠遠超乎她的意料。
即使沒有陳二輝,張欣儀也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開除她。
現在倒好,藉助陳二輝這個新老闆的身份來開除她,把自己撇的一乾二淨,真是一舉兩得!
……
丁思米憤怒的離開,酒宴照常繼續。
她的離開,讓本來計劃辭職的衆人,一個個興高采烈起來,搞的酒宴異常熱鬧。
張欣儀再一次給衆人介紹了一番這位突如其來的新老闆,並給大家說了以後酒樓發展的方向,策略,以及前景。
不管前景如何,沒有了萬惡的丁思米,衆人紛紛表示,只要酒店不倒閉,就一定會好好幹下去!
尤其是主廚趙喜來,喝的大呼過癮,不斷跟給陳二輝碰杯,歡呼終於不用用劣質食材,可以盡情的發揮自己的廚藝了。
其他人,就屬前臺小姑娘陳燕燕接觸陳二輝最多。
當她得知陳二輝是老闆時,頓時心裡一涼,心道:“完了,完了,給新老闆透露了那麼多店裡的壞話,上午那會兒還暗中收了他的禮,這下可真完蛋了!”
不過在喝多後,這種顧慮就被酒精蒸發了,甚至摟住陳二輝的脖子,醉熏熏道:“小,小老闆,憑,憑藉,咱倆的關,關係,給咱弄個領導噹噹怎樣?”
邊說,她前面鼓鼓的兩團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老往陳二輝身上蹭,搞的陳二輝好不尷尬,又極其不捨的把她推開一些,心道下次一定找她單獨喝酒,這樣再怎麼蹭也不會被人發現。
當然,給張欣儀敬酒的人更多,畢竟她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屬於男的見了流口水,女的見了想下跪的那種,再加上身爲老闆,比較平易近人,比那個丁思米好一千一萬倍,所以她酒杯裡的酒下的相當快。
衆人在不知不覺中,度過這場愉快,興奮,又令人對外來憧憬的晚宴,一個個喝的大多站不穩。
陳二輝只好一一給人叫了出租車送回去。
送完最後一人陳燕燕後,即使酒量再好,陳二輝也感覺到頭有些暈乎乎的。
回到酒桌旁,忽然發現張欣儀早就被灌醉爬在桌上起不來了。
陳二輝無奈,只好把她背到她三樓臥室裡。
看着她嬌媚的身姿因胃口難受,在牀上扭來扭去,還時不時的哼出聲來,陳二輝心裡在默唸:“吐啊,想吐就趕緊吐,千萬別憋着!”
只要她吐,肯定會吐一身,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幫她脫衣擦洗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陳二輝等的眼皮都不停的打架,最終堅持不住,倒頭入睡。
睡夢中,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見躺在旁邊,誘發着迷人氣息的張欣儀,在沒吐的情況下脫衣服!
這樣的美夢可遇不可求,要抓緊機會,他也匆忙將衣服退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