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指道人和殘月,整整在對講機裡喊了十分鐘,在喊道崩潰的時候,才聽到陳二輝氣喘吁吁的回道:“別,別喊了,累死我了快,放心,我死不了,你們要小心,我看到又一波蝨子向你們衝過去了。”
“什麼?!”彈指道人驚道,“你到底在哪呢?!”
“你這麼看到的?”殘月也急着問。
“哦,師姐,我在咱們值班的地方,你們小心一點,它們要過去了!”陳二輝喊道。
“你特麼給老子小心點!”彈指道人怒吼。
接着,耳機裡再次安靜了下來,衆人再次面對牛蝨新一輪的攻擊。
陳二輝此時在與殘月值班的那個小山丘上,望着錯綜複雜的能量光線圍控着的牛妖,直令人毛骨悚然。
牛妖大概有一所房屋那麼大,全身上下散發這黑黝黝的煞氣,兩隻牛角又尖又長,恐怖之極。
此時,他也無心多看,鋪天蓋地的牛蝨正朝他涌來,陳二輝急忙轉身逃跑。
他並沒有往饃饃山走,他知道一旦將牛蝨引出陣法,那帶來的後悔絕對不可想象,這麼多牛蝨,即使守在蜀山四周的那些弟子輩入道者全上,也不一定能打過。
在達到目的後,他帶着那羣牛蝨,往慈空大師的方向跑去。
慈空大師是這裡最強的一人,把這些蝨子帶到他那裡去,他應該能對付。
一線峰,跟刀疤所負責的石林裡的石柱一樣,是一座陡峭的的石柱山。
只是,它更高,更陡,更大。
將近有一百米高,地上面積約有五十平方。
陳二輝一靠近它,立即被眼前的景色說震懾。
石柱上,密密麻麻平爬滿了牛蝨,就像一棵粗壯的樹幹上爬滿了滿意一般,讓人駭然。
不斷的有牛蝨往上攀爬,不斷的有牛蝨給峰頂慈空大師攻擊而如下冰雹落下。
當然牛蝨們看到陳二輝後,停頓了一下,一下子潮他涌來。
陳二輝此刻後悔極了,真不該來找慈空,面對這麼多牛蝨逃跑都困難,更別提爬那個陡峭的一線峰了。
“二輝,上來!”
他聽忽然聽到慈空大師的聲音,明明高低相差近百米,聽起來卻像在耳旁一樣,可見慈空功力極爲深厚。
在他聽到聲音的同時,只見一道金光沿着石壁從天而降,金光所到之處,牛蝨全被衝散,露出一條通往峰頂的道路。
陳二輝見狀,全力狂奔,踩着噁心的牛蝨,衝在拿到金光下,而後沿着金光迅速攀爬。
有金光護道,那些牛蝨根本無法近身。
到達峰頂後,他才鬆了口氣。
“你來這裡做什麼?”慈空大師將金光收回,急忙對付從其它地方涌上來的牛蝨。
陳二輝氣喘吁吁的咧嘴一笑,道:“這裡安全。”
“……”
陳二輝鬆了口氣,他急忙按住耳機,道:“師父,師姐,不用擔心了,我現在到了慈空大師這裡。”
之前彈指道人和殘月對他焦急的呼喊,他都聽在心裡,有些感動,不想讓他們擔心,可追着他的牛蝨太多,實在顧不上回話啊,稍不注意就會被咬到。
現在終於到達安全的地方,第一時間給他們保平安。
“你去找那個老禿子做什麼?”彈指道人疑惑的問,“趕緊到我這裡!”
陳二輝還沒回話,慈空大師就道:“老彈,你這寶貝徒弟,是故意把牛蝨引到我這裡來。”
彈指道人聞言一愣,哈哈大笑起來,“好徒弟,有頭腦!哈哈哈,忙死那個老禿子!”
其他人汗顏。
每一個方位的戰鬥都異常激烈,但陳二輝在這裡,卻看不到這位入道第九層的慈空大師有任何慌亂。
只見他在峰頂中間坐着,雙掌合十,閉目念着不知名的佛語。
一道道能量波動,如漣漪般在他四周盪開,將一波波好不容易爬上來的牛蝨推下去。
陳二輝看的十分震撼,心道這慈空大師,果然名不虛傳!
不過話又說回來,一線峰,比起刀疤的石林,殘月的紅楓林,守護起來十分容易,將那些蝨子趕下去即可,不要說換成他徒弟阿龍了,就是陳二輝自己也感覺能頂上一陣子。
作爲這七人中的最強者,他怎麼會守在如此輕鬆的地方,而不是去最危險的區域呢?
陳二輝思索了一會,走在峰頂邊緣往下俯視。
只看了一眼他就明白了。
從這裡看下去,所有一切都盡收眼底。
那陣法裡相互連接的數十道能量光線,以及其餘六人每個人的方位,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當然,現在黑天,日月無光,他們的詳細戰鬥情況暫時看不到。
一旦有情況意外發生,他這裡就會第一時間知道,或是安排,或是支援,相當於一個指揮官的角色。
陳二輝看着陣法中心那頭牛妖,正試圖衝破一道道光線,每衝破一條,似乎都要耗費千鈞之力。
七位強者相連的光線有數十道之多,足夠他消磨一陣子了。
這時,牛妖再次衝破一道光線。
耳機裡想起丁虹的聲音:“情況不太樂觀,到現在他已經衝破六條光線。”
“沒事,堅持到明早咱們就可以休息了。”胖鬍子回道。
此時殘月說道:“你們都沒有看天氣預報嗎?今天有雨,明早太陽恐怕出不來。”
“什麼?!”其他人驚呼起來。
太陽一旦不出,那這頭牛就不會回洞裡休息,持續如此的話,他們的陣法肯定堅持不了這麼長時間!
前段時間跟牛妖的對抗,他們摸索出規律。
晚上有月光的時候,牛妖不會出來。
白天,清晨日出時分,晌午烈日最高點時分,以及晚上月亮出來,這段時間是牛妖休息的時刻,不敢出山洞,他們也趁這個時間趕緊休息。
一般情況下,半天的戰鬥時間,牛妖最多衝破一般的光線,像李志龍受傷的那天,也只衝破了四分之三的光線。
陰天的夜晚,他們也不是沒遇到過。
一晚上下來,能保留十來條光線,可以堅持到日出就可以短暫的休息恢復。
但在今晚,大家都感覺到了怪異。
這頭牛散發的牛蝨數量,要比往常多許多,每波之間相隔很短。
佈陣的人越是疲勞,光線的能量就會受到影響,大大減弱。
現在剛到凌晨,那牛妖就已經突破了六道光線,以這樣的狀態下去,頂多能否堅持到明早清晨日出都得打個問號。
殘月的話,更是讓他們感到心裡冰涼。
要是陰天下去,太陽不出,那這頭牛妖就會持續戰鬥,他們的陣法根本維持不到那個時候!
“殘月,別開玩笑了,老天爺不會跟咱們開玩笑的。”胖鬍子打破沉寂,試圖緩解一下氣氛,給大家一點信心。
但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到頭頂上方有什麼東西掉在他身上。
擡頭一看,一滴細雨滴在了他鼻子上,涼涼的,他忍不住怒道:“槽!特麼真的下雨了!”
雨滴很小,很清爽,對於戰鬥出汗的人來說,極其舒服。
但在此刻,所有人的心都極其冰涼,像掉進
冰窟一樣令人絕望,令人窒息。
小雨,意味着上時間的戰鬥,超越他們能力極限的戰鬥!
“慈空大師,該怎麼辦?”其中一人擔憂道。
慈空大師睜開眼睛,起身去看向那頭牛妖,灰白的眉毛微微撅起,按着耳機說道:“繼續戰鬥,不要鬆懈,有誰頂不住了,找二輝。”
“對,二輝的醫術不僅治病,還能補充元氣。”刀疤男此時接口道。
衆人聞言,心裡多少有了點底子。
這時,殘月又道:“阿龍呢?沒有阿龍,二輝在咱們只見穿梭,會非常危險!”
“志龍沒給阿龍配對講機,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兒。”一人憤憤說道。
彈指道人道:“老禿子,要不你回去找一下你徒弟?你那裡我想看管一下。”
“不用。”陳二輝忽然接口道。
“什麼叫不用,你是什麼修爲,你想死嗎?”彈指道人沒好奇的說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直接給他打電話不就好了。”陳二輝解釋道。
“……”衆人汗顏。
陳二輝正爲這些強者的智商感到捉急,以及爲自己的聰明感到驕傲時,彈指道人怒道:“都特麼在山上待了了幾個月了,手機哪特麼還有電,連天天消消樂都特麼玩不了!”
陳二輝這纔想起不是他們笨,是這山上沒地方充電啊。
“我昨天剛來,手機還有電,我給打給他吧。”陳二輝說道。
接着,他給阿龍打電話,叫他來一線峰接自己。
阿龍因爲沒有對講機,根本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正在房間睡大覺,接到電話後,納悶兒的問:“一線峰是哪兒?”
“我房間裡有地圖,去照着地圖找。”陳二輝無奈道。
“你房間?”
“是我師姐的房間,你別墨跡了,趕緊的!”陳二輝說完掛了電話。
就在此時,耳機裡傳來殘月的聲音,“阿龍什麼時候能來?”
衆人聽得出她語氣裡的疲憊,陳二輝關心道:“師姐,你頂不住了?”
“還可以,儘量叫他快點。”殘月說道。
後半句,讓陳二輝擔憂起來。
以她的性子,沒有特殊情況,是不會以請求的語氣說話的,既然說了,那就說明她非常不可以!
“師姐等着,我現在就往過敢去。”陳二輝擔心道。
“不,先等阿龍!”殘月也擔心他的安危。
“沒關係,剛纔我不是從你那裡來了慈空大師這裡嗎?放心了好了。”陳二輝說完,立即給阿龍打電話,叫他改去紅楓林。
“不用,我還能頂一上一段時間,不用管我!”殘月固執道,卻聽不見陳二輝的迴音。
她的雖有入道六層的實力,但根基尚淺,在這一批裡實力排在最後,面比平時多兩倍的牛蝨,體力消耗極大。
陳二輝不顧她的勸阻,對慈空大師道:“前輩,麻煩您能否再給我開一條路呢?”
“你真的要過去?”慈空大師皺眉道。
他不知道陳二輝以入道一層的修爲來到這邊的,或者說不敢相信他能來此,對他能否過趕去紅楓林那裡十分懷疑。
但是,今晚情況着實特殊,那牛妖放佛知道下雨似的,攻勢兇猛,若是殘月倒下,後果會極其嚴重。
“她是我師姐,我不能不救!”陳二輝正色說道。
慈空嘆息一聲,到峰頂邊緣,唸了一聲佛語,而後他手裡的古銅色的金鉢往下一照,大念:“佛法通天!”
頓時,一道金光,直射而下,將前方石壁上的牛蝨沖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