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個人面面相覷,沒有要走的打算。
本來他們臉上的腫包還沒有消失,按照村長之前說的,可以給兩倍工錢,不過剛纔被陳二輝解僱趙老四的舉止感到震驚。
趙老四的弟弟是村會計,而且馬上就要重新選舉村長了,給各家各戶都送些東西,呼聲很高。
所以趙老四雖然平時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卻也沒人敢怎麼對他,想不到今天被陳二輝這個剛買十八的毛頭小子,給毫不留情給解僱了。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這種決絕氣息,讓他們幾人莫名其妙有了一絲忌憚。
“咦?我臉上好像不癢也不疼了。”其中人摸着臉上的腫包說道。
其他幾人回過神來,仔細的感受了一番,驚訝道:“確實感覺不到疼了,而且臉上涼颼颼的,很舒服。”
“真的?”張貴年疑惑的問。
“嗯,真的,只是這腫包還沒消。”
“你就是回去抹風油精也不見得消腫快。”張貴年說道,自從陳二輝治好他老婆的病後,他就對陳二輝的醫術很有信心。
……
陳二輝正走着,被李雅萍追上前,問道:“你怎麼不給他們按摩治療,證明自己呀!”
“你看看我這雙手。”陳二輝把雙手舉在她眼前。
“怎麼了?”李雅萍看不出名堂。
“我這麼幹淨的手,只給女人按摩,還必須都是漂亮。”陳二輝壞笑着說道。
“去你的!”李雅萍媚眼一瞪,推了他一下,同時臉上也不由得浮現一抹紅暈。
“對了,你剛回村裡還不知道,快要重新選舉了,趙伯的弟弟極有可能是下一任村長,你這麼直接把他解僱,是不是有點倉促了?要是想殺一儆百的話,解僱其他幾個說閒話的人豈不更好,幹嘛非要解僱趙伯。”
“因爲看他不順眼,再說了,就是天王老子給我惹事兒,我也照樣不用。”陳二輝滿不在乎的說道。
“對了嫂子,你答應我的事兒還沒說吧?”陳二輝停下腳步道。
“什麼事?”
“爲什麼離婚,發生什麼事了?”陳二輝擔心被他人聽到,湊到她耳旁小聲問,這是之前給她治療被蜜蜂蟄的腫包時談好的條件。
李雅萍的耳朵被他說話時吹的癢癢的,耳根一熱,身體不由一顫。
怕被他察覺到異常,低頭沉聲道:“晚上回去再說。”說完就低頭快步離開。
“晚上?!”
陳二輝如中大獎般,愣神不動,腦海中浮現出前天晚上她醉酒摟着自己脖子時的迷人樣子……
午飯很快做好,七十多人在楊美鳳的組織下,排着隊由周婷婷和李雅萍挑面,她盛滷。
“給我多來點兒肉。”
“我說大同,這都多少塊肉了,你差不多點行了,後面還有那麼多排隊的。”楊美鳳舉着勺子說道。
後面排隊的也笑着嚷嚷道:“大同,你這輩子沒吃過肉還是怎麼,丟不丟人。”
等輪到他們時,看着一大鍋的肉絲兒驚訝道:“怎麼這麼多肉?”就是自家過節吃肉,也不捨得放這麼
多肉啊。
“這是二輝給的錢,說大家吃飽了纔有力氣幹活兒。”楊美鳳笑着說道。
剛纔的衝突她大老遠也見了,所以幫着陳二輝說話,當然陳二輝給的飯錢也確實不少。
衆人狼吞虎嚥的吃着香噴噴的肉滷麪條,不停的讚歎着陳二輝真實誠。
吃了比過節還好吃的飯,休息了會兒,衆人就開始接着採摘金銀花了,或許是陳二輝的大方感染了他們,他們採摘的也更加賣力了。
按照規定是每人最少二十公斤,但一些採摘快的,早就夠了,也不肯歇着,繼續採摘。
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陳二輝讓張貴年招呼大家今天的活兒就此結束。
太陽落後成熟花蕾就要開放,影響質量,再加上這荒山野嶺的,聽說一到晚上會有野狼出沒。
回到村子,陳二輝讓大夥兒把金銀花先在小學操場上,由村長張貴年看着,然後約定晚上八點來給結算工錢。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肯離開。
他們知道陳二輝把金銀花賣了纔有錢給他們,可萬一陳二輝賣了以後,私自跑了咋辦,畢竟光工錢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況且他在外面待了三年,這剛回來沒幾天就忽然僱傭這麼多人。
陳二輝說不通他們,趕忙回家找樑一菲,用她的手機給夏雪涵打電話。
“喂,夏總,這都幾點了,不是說下午五點半就能來嗎?”陳二輝不滿的說道。
“你們這村子的路也太難走了,車胎陷進水坑,費了好半天勁纔出來,你來村口帶路。”夏雪涵也對這段路途感到不滿。
很快一輛白色靚麗的寶馬來到了村口,只是靚麗之色完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身泥土。
寶馬車的後面跟着輛貨車,貨車上專門拉了個放置金銀花的竹排架子。
一下車夏雪涵就對等候着的陳二輝抱怨道:“你們這路也太難走了,車子都快散架了。”
“夏總您放心,回頭我就把路修了。”陳二輝笑着說道。
“修路?”夏雪涵上下掃了眼他,沒把他的說的話當回事兒,只當他是順着自己拍馬屁了,誰沒事兒會自掏腰包修路呢,況且他還是個小農民。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小學操場上,人們左等右等不見陳二輝人來,心裡逐漸開始發毛了,有人乾脆直接找張貴年問:“村長,這都快八點了,你說這二輝靠譜嗎?”
一開始他們就不相信金銀花能賣錢,一是受不了高工資的利誘,二是相信村長張貴年的信譽,現在馬上八點了一操場的金銀花還沒賣出去,陳二輝更是摸不着人。
這時被解僱的趙老四不知在哪聽說了這事,興高采烈的舉着手電來這裡看熱鬧。
“我早就說了嘛,二輝那小子不可信,你看你們偏不聽,這就不能怪我咯。”趙老四悠然自得的卷着旱菸說道,語氣裡掩飾不住的暗爽。
張貴年猛嘬了一口捲菸,沒有說話,他此時心裡也替陳二輝着急,招呼這麼多人忙活了一天,不會出了什麼問題吧,自己可是爲他賭上了半輩子積攢的信譽的。
趙老四見他一籌莫展的樣子,心裡更加得意不已,走過去嘲笑道:“小張,你說你這村長當的丟不丟人,居然帶着大夥兒一塊兒上當受騙,而且還是被一個吃軟飯的二輝騙的。”
“先別那麼早下結論,這不還有兩分鐘才八點麼。”張貴年反駁道,不知爲什麼,雖然現在情況着急,但他心底是非常相信陳二輝的。
趙老四笑的更得意了,說道:“別忘了,之前可是說好的,要是出了問題,大夥兒的工錢可是由你來替那個吃軟飯的二輝出!”
“我出怎麼了,你不就是被解僱傷了自尊嗎,再說了,你只幹了半天活兒二輝就把一整天的工錢都給了你,你還在這兒左一句右一句說二輝吃軟飯,有意思嗎?”
被說穿心裡的傷疤,趙老四氣憤道:“行,你行,那我就在這兒等着,看着你們是怎麼被那小子騙的!”說完,他就找個地兒蹲着抽起煙來。
這時,兩道強光照了過來,在夜晚顯得刺眼,操場上的人不由自主的用手遮住眼睛。
接着,人們發現,是兩輛汽車停在了操場門口。
“啪!”,前面一亮白色汽車的車門被打開。
在衆人好奇的目光中,陳二輝從車裡出來,對大夥兒道:“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一時間,十幾道手電燈光照射在他身上,就像大明星出場一般閃亮。
人們沸騰了,心裡懸着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一個個激動的簡直要熱淚盈眶。
雖然他還沒說要發工錢的事,但他可是坐着小轎車來的。
這麼大的排場,像是騙子嗎?
再接着,身着白色短襯衫,外面套着件黑色小西服,下身包臀短裙的夏雪涵也從車裡出來。
陳二輝的現身,讓衆人激動不已,而她的出現,又讓人們的心跳停止!
不,不光是心跳停止了,整個世界,整個時間都放佛凝固了一般,沒有人說話,聽不見聲響,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她的美,如高山寒月。
她的美,如冰山雪蓮。
她美的讓在場的村民們,有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什麼叫女神?
女神就是隻想遠看,卻無心褻玩的美女。
現在,被四面八方的手電照的睜不開眼的夏雪涵,在這一瞬間,成爲了青山村村民的女神!
面對突發狀況,夏雪涵的保鏢杜兵,迅速擋在她身前,目光凌厲的掃視着四周,一副生怕遇到潛伏的敵人似的樣子。
陳二輝見狀,對大家喊道:“行了,行了,大家都別照了,先讓夏總看看咱們採的金銀花。”
衆人這才意識到老舉着手電筒晃人家,真是太不敬了。
夏雪涵在陳二輝的陪同下,挨個看着幾十籮筐的金銀花,宛如秋月的美眸露出驚喜之色。
“夏姐,成色還滿意吧。”陳二輝笑着說道。
“滿意,真是太滿意了。”夏雪涵激動的差點失去理智,睜大的雙目一眼都不捨得離開金銀花半步。
忽而,她身體一頓,扭頭問向陳二輝:“你剛纔叫我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