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部長頓時愣住了,犀利的眼神直直的盯着陳二輝,開口道:“你的意思是……你能解決這場瘟疫?!”
大早上樑玉玲向他彙報的時候,提過這件事,並讓他準備一些藥資,那時候他正在氣頭上,根本不相信陳二輝能有這樣的本事。
從陳二輝進入組織,龐部長就對他從來沒有抱希望,上面的意思也同樣沒期待什麼,只想着派來個華夏人,佔一份功勞,免得傳出去說這場瘟疫華夏無人可用,全部用的外籍人員。
所以,龐部長在前兩天並沒有隨他們過來,而是在想辦法聚集北斗七星七位神醫,若是七位神醫強強連手或許能想出辦法。
先前傳出有兩位神醫醫治過,最後以失敗告終,其實龐部長知道他們二人並沒有失敗,已經研究出了配藥方案,但是藥物方面有諸多條件限制,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搞定的。
現在,一個未滿二十歲的毛頭小子,纔來了兩天就說能解決這場瘟疫,如何令龐部長不驚疑?
“是的,我能解決。”陳二輝笑着說道。
“我不信。”龐部長說着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
他骨子裡是真心希望陳二輝可以趕緊結束這場災難。
因爲這場災難,不僅是雲格村的災難,更是華夏醫學的災難。
剛纔陳二輝的辯解,以及神態自若的模樣,讓龐部長重新對陳二輝有了新的認識,這傢伙不僅尖牙利嘴,沒理說成有理,而且年僅十八的他,竟然有着異於常人的氣場。
但是,他依舊不能相信陳二輝真的有能力解決。
要知道,連北斗七星裡的兩位神醫都還沒有有效方法。
“這樣好不好,下午去一趟病人隔離區。”陳二輝說道,“現在都中午了,先吃過飯再去。”
“吃什麼飯!”龐部長厲聲道,“現在就去!”
現在他也確實沒心情吃飯。
……
陳二輝招呼鄭峰,帶領火罐大隊,陪同龐部長一同進入病人隔離區。
龐部長首先要見的自然是那八位患病外籍華人醫師。
如果他們有個三場兩短,國際醫學工會一定會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到時華夏將面臨被譴責的言論。
畢竟誰也不會相信一下子就有八名外籍醫生一齊患病,會猜測這是一場陰謀等等。
陰暗潮溼的走廊裡,時不時傳來病人病發時痛苦的嘶喊,就像在古宅鬼屋一樣。
衆人走到徐槐樹所在的病房,他剛要睡午覺,見到陳二輝等人立馬坐了起來。
龐部長看着他蓬頭垢面,一副地下囚犯的狼狽模樣,輕輕的嘆了口氣。
他要死了,華夏會遭受他所在國的報復。
要是給他治好了,受到這樣的屈辱,回去後也一定會大做文章。
真是兩難啊。
徐槐樹此時認出了龐部長,神色激動起來,像是見到親人似的,急忙上前想要給個熊抱,不過立馬被鄭峰他們制止。
“龐部長,您來了?求您趕緊救救我啊!”徐槐樹激動又痛苦的喊道。
龐部長此時愣住了。
之前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竟然變得這副模樣。
而且,他居然說的是華夏語!
他頓了頓,說道:“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的,目前正在聚集華夏的北斗七星,一定會將你們治好。”
“不,我不要北斗七星,快讓陳先生給我治療吧,我身體開始癢了,馬上就要病發。”徐槐樹焦急的說道。
龐部長聞言,眉頭一皺,若有所思的看了陳二輝一眼。
以陳二輝的個性,他在雲理會議室的時候就把這羣假洋鬼子得罪了,現在他居然對陳二輝這麼恭敬,難道他真的有能力?
徐槐樹見龐部長不說話,乾脆直接對陳二輝道:“陳先生,哦,不,陳大哥,您快給我拔火罐吧,我能感覺到病情馬上要發作了,我再也不想經歷那種痛苦了,求求你,趕緊拔吧。”
陳二輝此時無奈的攤手說道:“抱歉,我快要離開這裡了。”
“離開?!”徐槐樹愣住了。
“是啊,龐部長要把我開除。”陳二輝繼續道。
徐槐樹慌了,扭頭看向龐部長,大喊大叫道:“你爲什麼要把他開除?求你千萬不要啊,只有他能救我的命,千萬不能讓他走。”
龐部長看了陳二輝一眼,可惡,這小子是故意這麼說的。
不過徐槐樹的表現也着實另他吃了一驚,居然也這種姿態護着陳二輝,難道他真有三頭六臂不成?
此時徐槐樹病發開始發作,身上浮現出小紅疙瘩,他情緒也異常激動起來,剛剛還是包含哭求淚水雙目,現在變得像一頭野獸,兇橫的等着龐部長,咬牙切齒道:“你要敢開除他,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說着,他就奮不顧身張牙舞爪的撲向龐部長!
幸好龐部長身邊的保鏢身手了得,第一時間擋在他身前,並一腳把他踹飛。
他痛苦的倒在地上,身體瑟瑟抖動,抽泣起來。
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一樣,讓人聽了心酸不已。
“求你,求求你了,千萬不要讓陳大哥走,他是我的命啊……”徐槐樹說着,嚎啕大哭起來。
龐部長深呼一口氣,扭頭看向陳二輝,“還不趕快治療!”
“得令!”陳二輝笑着回道,然後讓鄭峰帶着兩個人開始給他拔火罐。
整個過程,龐部長都一眨不眨的看着,徐槐樹也從剛開始情緒躁動,慢慢平撫下來,身上的血紅疙瘩也逐漸消失。
治療結束後,徐槐樹恢復到正常時的模樣,當然,不是之前那副趾高氣昂臉色。
他歉意的對龐部長認錯後,說道:“龐部長,剛纔是我不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還請原諒我剛纔對您的不敬。”
“沒事,病者情緒激動是很正常的。”龐部長說道,他也不敢過於得罪這位外籍醫師。
“對了,您千萬不能開除陳二輝,我想這世上恐怕沒有人能治療我的病了。”徐槐樹說道,“我自己就是醫學專家,體內的病毒也大致有所瞭解,這種病毒聞所未聞,不是我們能醫治好的,如果他被開除,不光是我,所有人都會死的。”
“嗯,我會考慮的。”龐部長悶聲說道,並怪異的看了眼陳二輝。
走出病房,衆人去往第二間,第三間……
所有病人都審視了一圈出來後,龐部長站在門口思索起來。
這一趟病房之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最爲擔心的那八位外籍醫師,現在居然都對陳二輝像神仙一樣供着,給華夏醫學大大的長了口氣。
他親眼看着病發的患者,在火罐的治療中,慢慢恢復。
如果,陳二輝真的能只好他們的病,解決這場瘟疫,那現在這個爛攤子將不是問題。
並且所有的一切狀況都會柳暗花明。
患者的生命得到挽救,華夏醫學的名聲得到挽回。
尤其是能靠華夏醫術醫治好那八位外籍醫師的話,華夏醫學將會在全世界大放異彩,那麼,之前所受到的國際醫學工會的嘲諷,將狠狠的被打臉!
龐部長想到此,目光灼灼的看向陳二輝,沉聲道:“拔火罐,真的能醫好他們?”
他對此也極爲詫異,從沒有想過簡簡單單的拔火罐,居然讓許許多多名醫都束手無策病情,有所改善。
“不會。”陳二輝坦然說道。
“什麼?!”龐部長內心一緊,果然不行嗎?如果真的
不行的話,那剛纔幻想的一切,不就成了白日夢嗎?
“拔火罐只能暫緩病情。”陳二輝說道,“並且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只能讓他們多活幾天。”
“那你還有什麼辦法?”龐部長急忙問。
“根治的話需要蒐集許多草藥,並且必須是藥苗,必須在每日清晨下露時採集,並在一刻鐘之內配好,讓患者服用纔有效果。”陳二輝說道。
“這……”龐部長忽然皺起眉頭,好像這話他聽過似的。
接着,他遍猛然睜眼,說道:“你那個方子呢?”
“不是早讓樑助理給您彙報,讓您準備了嗎?”
龐部長頓時汗顏,當時只顧着發火,哪有心思看一個“攪屎棍”給的藥方呢。
一旁跟着的樑玉玲聽到後,把陳二輝之前列的藥方遞過來。
龐部長拿着藥方仔細瞅了起來,越瞅他的眼睛睜的越大,連舉着紙張的手都在顫抖,看完後怔怔的看向陳二輝,道:“這是你列的方子?!”
“是啊,怎麼了?”陳二輝好奇起來,他這麼激動幹嘛?自己這方子是按照神農秘術所寫,不應該有什麼問題。
“真的是你親自列的?!”龐部長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再次問道。
陳二輝點點頭。
龐部長急匆匆的從口袋裡找出一張列着藥方的紙張,對照着陳二輝的方子又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頓時倒吸口涼氣。
“怎麼了?”一旁的樑玉玲疑惑道。
龐部長像是沒聽見似的,仍沉浸在情緒亢奮之中,他把從自己身上拿來的藥方遞給陳二輝,“你看一下。”
陳二輝狐疑的接過,看了起來。
這一看,可不得了!
他也學着龐部長的樣子,倒吸口冷氣。
藥方上面的草藥品種,藥苗,以及陳二輝剛纔所說的必須在清晨下露時採集等等,一模一樣!
簡直像是出自一個人的手筆!
“這,這是誰列的方子?”陳二輝驚訝無比。
這個藥方,還是他用神農秘術足足搜索了半個小時才尋到的一個房子,竟然有人能列出一樣的來,難道天下還有人會《神農秘術》?
這讓他心裡有不小的打擊,就像小時候自己有一個天下獨一無二的玩具,每天快樂的玩耍,快樂的炫耀,結果有一天發現別人也有一模一樣的玩具時一樣心緒低落。
“這是……花神醫所列的方子。”龐部長出一口氣,還是平息不了內心的躁動。
“花神醫?也是北斗七星裡的?”陳二輝問道,能在華夏成爲神醫的,除了那位消失的北極星,就是北斗七星裡的那七位了。
“不錯,北斗七星,花美君!”龐部長說着,並疑惑着看向陳二輝,“你不知道她?”
陳二輝搖了搖頭,他小時候在青山村長大,後來跟了彈指道人修道,並不認識或者聽說過北斗七星裡的任何一人的大名。
是後來遇到了賈思邈,才瞭解了一些他們的事。
這時,一旁的樑玉玲出聲解釋道:“花美君,是北斗七星裡唯一一位女性,也是非常有特點的一位,據說她治病,不用鍼灸,不用火罐,不用推拿等等,只用草藥,所以又有個‘藥神’的稱號。”
陳二輝聞言,心底鬆了一口氣,看來她並不會《神農秘術》,是把草藥用的出神入化了。
不過能列出《神農秘術》裡稀奇的藥方,也的確厲害,而且還是個女人。
想到這裡,他好奇道:“她是女人?”
按他理解,一般中醫醫學上略有成就的一般都是男性,就是在古代也沒從說過女性中醫,更別提能擁有“藥神”的稱號了。
“嗯,是女的,而且是一位大美人!”樑玉玲笑着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