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七,本是很平常的一天,對圖原城的居民來說,卻有些與衆不同,這一日正是圖原城三年一次狩獵的好日子,不僅僅幾大勢力會派出一支二十人組成的隊伍,就是一些有興趣的百姓也會自發的組織一支隊伍,參與到秋季狩獵之中。
早上七點,歐陽家的前院,宋要、金破等十五人站在一處,劉玄宏大總管陪在一旁,一邊聊着一邊看看兩側的月門,等待着歐陽家的幾人到來。正當談得甚歡之際,一陣腳步聲從左邊紛至沓來,金破等人紛紛看向那裡。
歐陽山,帶着一衆歐陽家的家人,正在往他們這邊走來。宋要和另一位二十六七歲的青年立即上前向歐陽家的幾位掌權人物拱手道:“老爺。”
“恩,汪簧,人到齊了吧?”歐陽山盯着那位青年問道。這位叫汪簧的男子是親衛隊的隊長,已經是八階丹士,天賦比較強。
汪簧再次拱手,簡短回答道:“老爺,人已到齊。”
歐陽山看了一眼汪簧身後的金破幾人,點頭道:“恩,那就好,震兒,動兒,誠中,凌兒,立兒,我看你們就出發吧,要是讓城主大人久等,那便有些不妥。震兒,跟金破多講幾遍,這小子有時候做事不經大腦,橫衝直撞的。”
歐陽山身後的歐陽震立刻上前兩步,走到歐陽山身前,才躬身道:“是,爹。我會多提醒他幾遍的。”見到歐陽山滿意的點了幾下頭,歐陽震纔對着老爺子身後的幾人說道:“二弟,誠中,凌兒,立兒,如煙,跟我過來。”
“汪簧,你讓親衛們整好隊,我們即刻出發,宋要,你讓金破過來一下。”歐陽震吩咐道。
“是。”汪簧和宋要齊聲應道。
不一會兒,金破恭敬地站在歐陽震面前,這位大爺的身邊還站着歐陽如煙,一身淺綠色勁裝,將小女生已經開始發育的身體完美的展現出來,正笑嘻嘻地打量着自己,看到歐陽如煙臉上的笑容,金破的心咯噔一下,似乎察覺到有些不妙。
歐陽震盯着金破,鄭重地說道:“金破,相信昨天下午的時候,你也聽到如煙會跟我們出去狩獵,但我們害怕她頑皮離開大隊,所以希望你跟在如煙身邊,就陪着她在山邊走走看看。如果遇到一些麻煩,若是野獸,能擊殺就擊殺,不能的話千萬不要勉強,帶着如煙逃掉就可,若是羅家的人出言挑釁,以你目前的實力還不能對羅家的親衛或者幾位少爺造成傷害,你一定要忍,記住沒有?”
聽完歐陽震的講述,金破看了一眼這在微笑的歐陽如煙,立刻恭敬的說道:“大爺,請放心,金破已經不是大半年前莽撞的金破,我會把握住自己的衝動,以二小姐的安危爲己任。”
歐陽震突然覺得金破沉穩了許多,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甚好,你就跟在如煙的身後,隨我們過去吧。”
“是。”說完,金破向邊上退了一步,將前進的道路讓出,歐陽震提着一把黑色劍鞘的長劍向大門走去,歐陽如煙笑嘻嘻地對金破說道:“金破,走吧。真高興和你一起,嘻嘻。”
金破壓低聲音說道:“二小姐,恐怕不是老爺指定我保護你的吧,是你提出來的?”
聽到金破的問話,歐陽如煙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金破,同樣輕輕的說道:“還真被你猜中,看樣子,你也不笨。其實,你跟着大伯去也沒用,你用的是長斧,砍柴倒是很適合你,至於狩獵嘛,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
金破搖頭不語,心道:這二小姐,還真低估了我,拉上我跟你在一起,還不是覺得我好欺負,哎,誰叫你這麼像我的兩個妹妹呢!也罷,不能和大爺去狩獵,就當做陪二小姐你出去散散心。
大門外,已有人把二十一匹不錯的駿馬牽着,正等待着衆位狩獵人員的到來,除了在場唯一一匹白色駿馬外,每一匹駿馬上都掛着一張弓和一筒利箭。
歐陽震給了歐陽凌一個眼神,後者會意,走到歐陽如煙身前,對其說道:“如煙,看樣子你學了三年的馬術今天能派上用場了,看到沒有,那小白正是你的坐騎,喜歡吧?以前,你就吵嚷着要一匹白色好馬,這是爺爺花了不少時間找到的,非常不錯的良馬,要好好愛惜她。”
歐陽如煙興奮的活蹦亂跳,歐陽凌又對金破說道:“金破,二妹的安危就由你來負責,等會兒一定要看牢她,據萬流說,你也學過馬術?”
金破笑道:“大少爺,學過。您放心,我會保護好二小姐的。”
歐陽凌接着說道:“你遇事要冷靜,能忍則忍,尤其是遇到羅家那幾人。”
聽歐陽凌這般說,金破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或者不悅,心裡卻是在大喊,還真以爲小爺喜歡瞎鬧,是不是?哎,以前是衝動過幾回,不代表我就是那樣的人呀,看來你們都不瞭解我。
歐陽凌交代完事情,便回到歐陽震身邊,只聽後者高呼道:“衆護衛,上馬,趕往城中廣場。”
“唰。”
整齊劃一,猶如軍隊裡的隊列一般,十五名護衛同時坐上自己的坐騎,站在門口的歐陽山欣慰地點頭,心道:恩,平日裡的訓練,都很用心。
“噠。”
隨着歐陽震**的棕色駿馬跨出第一步,其後二十匹良馬也邁出了堅實的步伐。金破緊跟着歐陽如煙身後,位置甚至比宋要還要靠前,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普通少年實力非凡呢?
當歐陽家的隊伍到達城中廣場的時候,已有三支隊伍站在廣場中央,每一支隊伍的最前方一人手裡都持着繡着勢力名稱的一面旗幟,分別是“王”,“玄武”,“羅”,竟是圖原城最強大的三股勢力。歐陽震手持一面繡着“歐陽”二字的旗幟,雙腿一夾,稍稍加快了一些速度,來到三家隊伍的面前,友好的打了聲招呼。雖說歐陽家和羅家關係不怎麼好,到了今天這種時候,歐陽震也沒把羅覺滿臉的不屑放在心上。
七點半,李召雲城主親臨城中廣場,看着眼前排列整齊的八支隊伍,一股豪邁之情心中頓生,運用武力說道:“想我圖原城人才濟濟,今日見到諸位,更讓我堅定了這個想法。三年一度的狩獵大會,今天八點便要開始,爲期三天,我也不多說什麼,祝諸位今年能滿載而歸。請各隊的負責人上前來,我們抽籤決定出城的順序。”
話音落下,八支隊伍裡各自走出一人,歐陽家正是歐陽震,而左邊的羅家出來的是羅覺。羅覺嘴角一翹,不屑說道:“歐陽震,你還有臉參加狩獵,怎麼傷好啦?”
歐陽震經過多年的磨礪,早就變得沉穩許多,絲毫不在意的說道:“羅兄好說,這傷嘛,還是老樣子,不好也不壞,倒是羅兄你,印堂有些發黑,此行可要小心些。”
羅覺還是不屑:“哦?歐陽兄修爲不能再寸進,該學相學了?真的不錯,學會了這招,至少以後歐陽家不行了,歐陽兄還可以用這一手養活你們一家子,哈哈。”
歐陽震微微一笑:“也是,我勸羅兄也去學一學,到時候羅家家道中落,你也能養家餬口不是?要不要爲兄教你幾手?”
這時,羅覺臉色有些微怒,冷哼道:“哼,歐陽兄的嘴還是這般凌厲,小弟甘拜下風。”
說罷,羅覺甩甩衣袖,加快腳步朝李召雲城主走去。
“歐陽姐姐。”歐陽如煙、金破二人面前站着一個肌膚如玉的美麗女孩,正是留在城主府的丁玲玲,沒等歐陽如煙反應過來,丁玲玲又道,“金破大哥,恭喜你成爲歐陽家的親衛。”
金破的神念一動,樂呵呵的說道:“呵呵,玲玲姑娘不是也該恭喜麼?突破到氣動六層了,真快。”
丁玲玲有些驚訝的說道:“咦,還是被金破大哥發現了,這是昨天剛剛突破的。城主說,現在剛開始修煉,進步慢些是正常的,等時機差不多了,可能會快上一些。歐陽姐姐,你騎着馬,難道……”
歐陽如煙神秘一笑:“妹妹猜得不錯,姐姐只是跟去玩玩,不過,我是不能跟着大伯他們進深山的,所以就讓金破在山邊陪我走走看看。”
丁玲玲羨慕的說道:“真好,城主說,在我沒有晉級到丹劫期之前,只能在城裡玩玩,不准我出城。”
看到李召雲城主周圍的八人紛紛散開,並朝着自己的隊伍走來,金破立即說道:“玲玲姑娘,大爺他們抽籤結束了,恐怕我們就要出發,你還是先回去吧。”
丁玲玲回頭一望,果真如此,連忙笑着說:“歐陽姐姐,金破大哥,待會兒見。”說完,蹦蹦跳跳地回到了李召雲城主的身側。
李召雲城主雙手虛按,示意所有人安靜下來,嚷聲說道:“現在抽籤已結束,請各隊的負責人按照抽籤定下的順序,帶領各自的隊伍出城狩獵。開始吧。”
話音一落,歐陽家左側的隊伍開動了,羅覺冷笑着:“歐陽兄,兄弟我先出城一步,哈哈哈。”原來,這羅覺中了頭籤,成爲第一支出城的隊伍。
歐陽震看也不看羅覺一眼,一直跟身邊的二弟歐陽動聊着天,直接將大笑着的羅覺無視掉。這一幕,在廣場上的所有人,包括其餘參加狩獵的其餘所有人,以及周圍圍觀的衆位百姓。
羅覺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有股衝上去揍其一頓的衝動,還好被一點點理智壓下,重重地冷哼一聲率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