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墨菲看到白白那尷尬呆萌的表情,不由得感覺心裡流過一絲暖流,甜甜的,隨即她打趣般地笑着說道:“既然你是來採購食材的,那……你的食材呢?”
“啊?”白白身子一抖,發現自己編了一個很爛的藉口。
“啊!”忽然間,白白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法子,說道:“我想起來了!食材放在弗裡克倫的車上了!哈哈!你看我,把這個都忘了!”
琴墨菲默默的注視着白白流着冷汗的側臉,一看就是不會說謊的單純小男生。
“這樣啊。”琴墨菲神秘地笑了笑,覺得自己不能在逗白白了,如果繼續下去的話,估計白白的臉都會變成一顆紅萍蘋果,然後像熱水壺一樣冒熱氣。
“哦對了。”白白突然開口問道:“那個黑崎,是我們學校新轉來同學對嗎?”
琴墨菲臉上的表情愣了一下:“嗯,是的。”
“他……他爲什麼約你出來?”
然而話一出口,白白就感覺自己完全是個白癡!
既然人家是男女朋友的關係,當然可以名正言順的約出來吃飯嘍!
琴墨菲瞧了瞧白白刻意扭到一邊,不敢向她看的那張臉,暖暖一笑:“你在意嗎?”
“啊?哦!不在意!不在意!”白白連忙爲自己辯解,生怕琴墨菲會誤會。
可是很快他便看到在聽到自己的回答之後,琴墨菲的小臉忽然有些沉了下來,“哦!在意!在意!哎呀不是!不是不在意!”
琴墨菲終於控制不住白白那緊張又滑稽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白白,那麼緊張幹嘛?”
“我!我沒有緊張啊!”就在白白說出“緊張”這兩個字的時候,他惶恐地發現自己破音了!
這一下,引得琴墨菲笑得前仰後合,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咳!咳咳!!”白白捏了捏嗓子,感覺自己今天真是糗大了!
琴墨菲蹲在地上笑了好一會兒,隨即向着白白伸出到了那一隻白皙纖細的右手,“笑死我了,快扶我起來。”
“啊?”白白怔了一下,“哦!”隨即便呆頭呆腦的去握住琴墨菲的手。
雖然之前看演唱會牽琴墨菲下車的時候,白白已經接觸過這隻手,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他卻第一次感覺到,琴墨菲的手好溫暖,好柔軟。那握在手裡的感覺,就像是握着一塊溫暖光滑的軟玉。
這一刻,白白感覺自己彷彿被100伏特的電壓輕輕的打了一下,全身酥酥麻麻的,心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跳動。
這是他從來都不曾體會過的感覺。
難道,有一顆小小的種子,開始在白白的心裡生根發芽了嗎?
琴墨菲牽着白白的手站了起來,理了理耳邊的碎髮,開口說道:“黑崎同學只不過是約我吃飯而已,我們兩個沒什麼關係。這在我們的圈子裡,叫做日常交際。有利於未來家族發展的。”
“哦。”白白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你們生活的,應該是同一個世界吧。等等!”
此時此刻,白白只顧着聽後面的話,卻把前面的話給漏掉了,隨即他連忙擡起頭看向了琴墨菲,“你們兩個……不是男女朋友嗎?”
“哈?”琴墨菲瞪圓了那一雙睫毛彎彎翹翹的大眼睛,“白白,你怎麼會覺得我們是男女朋友?”
“我……我只是看最近你們接觸很頻繁,所以……”
“所以你就以爲我們在交往?”
“嗯……嗯!”
白白完全不知道爲什麼,現在的自己竟然在琴墨菲的面前一點底氣也沒有,甚至不敢去看她!
靠!這很不像他呀!
怎麼感覺好像變成景嵐那個悶騷的小男生啦!
得知白白對自己似乎十分在意,琴墨菲的心裡感覺暖暖的,隨即說道:“我們兩個不可能啦,雖然他是一個很不錯的男孩子,也很懂得照顧女孩,但我們不可能的。”
“爲什麼?”白白訝異的望着琴墨菲。
然而琴墨菲的臉上卻忽然露出了一絲苦澀的微笑:“我生在這樣一個家庭裡,時間久了心裡就會對自己的這種生活產生排斥。因爲我生活的世界人心太複雜,很累。我不想以後跟我在一起的男孩子,是和我過着一樣生活長大的,那樣很無趣。我更喜歡簡單一點,輕鬆一點的生活。跟一個簡單,單純的男孩在一起。那纔是我想要的。”
說着說着,琴墨菲那一張明媚的小臉兒上,忽然浮現出一絲對美好未來憧憬的甜甜微笑,似乎只要一想到那自己一直嚮往的生活,心裡就像是吃了一顆糖果,甜甜的,美美的。
皎潔的月光輕柔的照在琴墨菲那完美到沒有一絲瑕疵的小臉上,將她側臉的曲線完美的映在了白白的雙眼之中。
這一刻,白白看得有些呆了。
就算是過去十年跟白曉倩從小長到大,也沒有讓他擁有現在這種奇妙的感覺。
“你知道嗎白白,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跟我喜歡的男孩坐在路邊攤,喝着啤酒,吃着烤肉,擼胳膊挽袖子像個平凡女孩兒一樣,不必在乎別人看我的眼光,不必爲家族的事煩惱,只是做一個簡簡單單無拘無束的自己。然後跟他結婚,生兩個可愛的孩子。”
白白呆呆的看着琴墨菲,目光完全被那張有着甜美笑容的臉吸引了。直到琴墨菲轉頭看向他的時候,白白纔回過神來,一本正經地目視前方,推着那輛天羽哥的大二八自行車機械般地繼續往前走。
“這其實很簡單啊,成爲一個普通的女孩兒有什麼難的?”白白裝作心不在焉地說道。
琴墨菲卻搖了搖頭:“不簡單的。當你生活在我這個世界中的時候,你就會知道,越平凡,越珍貴。有時你們很羨慕我們的生活,但其實我卻更羨慕你的生活。人們總是有各式各樣的煩惱。你在看着別人的同時,其實別人也在看着你。”
“那,你找到那個喜歡的男孩兒了嗎?”白白心裡糾結了很久,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只見琴墨菲微微歪了歪頭,微笑着打量了白白兩眼,隨即神秘地笑了笑:“我找到了也沒用呀,那傢伙根本就是個呆頭鵝。唉!還是等到合適的時候,再告訴他吧。你說他是不是很該打?”
白白機械般地點了點頭,甚至因爲怔怔出神都沒聽清琴墨菲說的是什麼:“嗯!該打!該打!”
“咚!”
“哎呀!你幹嘛呀!”白白的腦袋上忽然被琴墨菲大力敲了一下,甚至聽到了裡面發出咚咚的悶響。
琴墨菲開心地笑了起來,彷彿瞬間變成了一隻調皮靈活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逃開了白白的身邊,對他喊道:“我只是拿你試驗一下,看看會不會痛啊!”
“啊!你真是!”白白暴躁地搓了搓自己的腦袋,“等我一下呀!”隨即推着大二八自行車,吱嘎吱嘎地去追逐琴墨菲的身影。
月光下,這一對少男少女的身影追逐打鬧,倒映在人行道上。
而月亮在這時彷彿也變成了一名捕捉幸福的攝影師,將那美好的一幕永遠的定格在深藍色的夜幕之下。
也許總有一天,那個呆頭鵝一樣的男孩兒,能夠擦亮眼睛,發現原來身邊一直都有一個女孩兒在注視着他吧。
“啪!砰!”
靠近京都郊區的一間獨棟別墅裡,金髮少年黑崎狂暴的掀翻了臥室裡面的桌子,並掄起椅子,砸碎了窗戶。
那椅子一路向着別墅下的花園裡墜落了下去,砸折了一株新長成的向日葵。
“可惡!那個該死的傢伙!是在挑戰我的極限嗎?”黑崎雙眼泛紅,全身因憤怒而微微發抖,似乎他一直在壓制着體內隨時都要爆發的力量。
他雙手拄在水晶酒櫃上,酒櫃的櫃門倒映着他髮型凌亂,被劉海遮住的一張臉。
“啪!”
接着他一拳打碎了酒櫃的水晶玻璃門,從裡面暴力的抽出了一瓶紅酒,發動怪力一把拔掉了塞子,就往自己的嘴裡猛灌。
可是才慣了幾口,白天時天羽哥那一張帶着可怕殺氣的臉,便在黑崎的腦海中閃過。
隨即他心中怒火突然再次燃起,右手一把捏碎了酒瓶,如血一般鮮紅的酒液淋了他一身。
“該死的傢伙!竟敢跟我作對!我要是不讓你從這世界上消失掉,我就不叫黑崎靈丸!”
黑崎靈丸的胸口快速的起伏着,嘴裡喘着粗氣的聲音,就像是一頭即將發狂的嗜血猛獸。
忽然,一個黑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黑崎靈丸的身後。
那一張永遠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冷冷的望着他。
“嗯?”黑崎靈丸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出現在房間裡,隨即轉身看了過去,“卡多?是你?”
只見卡多一語不發,鎮定的注視着黑崎靈丸沉默片刻,隨即向前邁出一步,撿起了從酒櫃上滾落到地面的高腳杯。
下一刻,他就在黑崎靈丸那一雙滿是殺氣的雙眼注視之下,如閒庭信步一般走到了酒櫃前,從破碎的櫃門裡抽出了一瓶紅酒,拔掉了塞子,爲自己倒了一杯。
接着,他舉起酒杯輕輕的晃了晃,隨即淺酌一口,“嗯,你的生活真不錯,每天都可以喝到這麼好的紅酒。”
忽然,卡多冰冷的眼睛斜視着身邊如猛獸般喘息的黑崎靈丸,“但如果你繼續這樣失敗下去的話,賈斯彼大人可是會收回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