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似乎是在草叢裡蹲得有些累了,向着左邊稍稍移動了一下。
“哎呦!我的腳。”
突然,有人壓低了聲音,輕輕的叫了一聲。
“誰!”
“誰!”
下一刻,卻有兩個人被這一聲驚叫嚇到,驚慌的聲音頓時將那壓低聲音驚叫的人包圍住了。
白白向着左邊一看,忽然看到了一副圓形的黑框眼鏡!
“景嵐?”白白瞪眼咧嘴,感到十分意外。
隨即他又向這幅黑框眼鏡的左邊看了過去,卻見到一頂紅色的棒球帽和一頭金髮。
“那個傢伙是……”
而這時,那帶着紅色棒球帽的傢伙也看到了白白,瞬間驚得瞪大了眼睛,突然從草叢裡面站起來。
白白也是與那傢伙同一時間竄出了草叢,互相指着對方,異口同聲地吼道,“怎麼是你?”
“唰!”
一雙小手拉住了白白和紅色棒球帽的少年的衣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們拉回了草叢。
這時,剛剛走出校門口不遠的札龍忽然停住了腳步,皺着眉毛,回頭看向了平靜如常的草叢。
接着,他擡起右手,用小指挖了挖鼻孔,將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彈飛,然後若無其事的轉身繼續往前走,似乎並沒有發現白白幾人就躲在那草叢裡。
然而在另一端,白白一臉嫌棄的看着頭帶紅色棒球帽的少年,“弗裡克倫?你這個變態怎麼也來湊熱鬧!”
弗裡克倫一聽白白對自己的“尊稱”頓時黑起了一張臉,“變態?這就是你與別人問候的方式嗎?”
可白白覺得,以弗裡克倫平時跟在穿着超短裙的女孩子屁股後面丟鑰匙扣的種種行爲,只能將他歸納到“變態”那一類人羣裡。
“真是對不起,您的品行實在不敢恭維,色狼!”
“臭退學的!”
“色狼!”
“臭退學的!”
一時間,兩人完全不顧被夾在中間得景嵐的感受,戰火瞬間在這小小的草叢中燃起。
片刻後,景嵐才小心翼翼的舉起右手,對他們兩個說,“那個……札龍已經消失了。”
“消失了?”
“消失了?”
白白和弗裡克倫同時轉頭看向了景嵐,隨即又望了望札龍離開的方向,的確已經看不到半個人影了。
“可惡!都是你!我得趕緊追上去!”白白不再理會弗裡克倫,轉身躍出了草叢。
而弗裡克倫也飛身躍向了另一邊的小路,只留下景嵐孤零零一人。
景嵐左看看右看看,一臉委屈的輕聲說,“我真的只是空氣嗎……”
“景嵐!快過來!”
很快,草叢另一邊傳來了白白的呼喚。
聽到聲音,景嵐立刻躍出草叢,向着白白飛奔過去,卻見到白白已經踩着滑板在那裡等他了。
可是就在他與白白只有不到兩米的時候,一輛被漆成斑馬條紋的計程車從學校裡面橫衝直撞疾馳而出,嗖的一下從景嵐的面前開了過去,差點將他撞倒。
白白向後一閃,險些被刮到,隨即氣急敗壞地對着那輛斑馬計程車罵道,“你這該死的變態!是想要人命嗎!”
“景嵐!快上來!”
“哦……”景嵐應了一聲,接着便跳上了白白的滑板。
下一刻,白白啓動引擎,噴氣式滑板垂直懸浮空中,隨即尾部二段噴漆,向着斑馬計程車追了過去。
一路上,白白都很好奇,爲什麼弗裡克倫這個傢伙也會突然對札龍感興趣。
他記得,札龍似乎與弗裡克倫並沒有什麼交集啊。
現在白白也顧不上想那麼多了,跟上札龍要緊。
經過一番尋找,白白終於在一個快要到達郊區的地下停車場入口處,看到了札龍的身影。
弗裡克倫也是與白白同一時間找到了札龍,並下了車,小心翼翼的躲在停車場入口不遠處的加油站便利店裡面。
此時此刻,兩方人馬都盯上了這個所有同學都想要敬而遠之的麻煩少年,札龍。
只見札龍站在地下停車場廠入口處左顧右盼,將四周掃視了一圈,確定沒人看到之後,這才進入了停車場。
白白和景嵐縮頭縮腦的躲在不遠處一間公廁的圍牆後面,那味道實在是有夠新鮮。
“白白哥,札龍來地下停車場做什麼?”景嵐忍不住問。
白白皺起了眉頭,一臉迷茫,“我怎麼知道,難道他是來這裡學開車的?”
在白白的腦海中,已經腦補出了性格暴躁的札龍開車時那面目猙獰,毫不猶豫撞向停車承重樑的畫面。隨即他立刻否定了札龍是在學開車的想法。
“先跟進去看看。”說着,白白便小心翼翼的貼着停車場的門邊溜了進去,一路觀察札龍的動向。
很快,弗裡克倫也跟了上來,與白白和景嵐碰面。隨後他們三個一起躲在了停車場一輛SUV的後面。
“弗裡克倫,你來湊什麼熱鬧!札龍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又來這裡做什麼!札龍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他吃我霸王餐!”
“他坐我霸王車!”
得!這兩人一番爭論之後,終於明白原來都是同一個戰壕的兄弟,都是難兄難弟啊!
想不到這札龍不光吃霸王餐,居然還坐霸王車。
據說後來弗裡克倫自己所撰寫的《武林英雄回憶錄》中曾經有提到,說札龍就是一個地痞無賴兼流氓,讓自己在一家便利店門口等他,去買點東西就回來,可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根據弗裡克倫回憶,那兩個小時,對於他來說像被人XX一樣,痛不欲生。
“你們看……札龍去坐電梯了……”景嵐從SUV後備箱處伸出了小腦袋,指着札龍的背影說道。
白白和弗裡克倫趕緊趴在他後面看了過去,只見在對面50米處有一個升降式電梯,可是在電梯門口,卻站着兩名看上去凶神惡煞,身上帶着科技通訊器的保安。
弗裡克倫扶了扶紅色棒球帽,第一個提出了疑問,“奇怪,這種地下停車場的電梯,怎麼會有保安?”
“或許是這裡保全工作做的好吧。”白白不假思索的說。
弗裡克倫白了他一眼,“笨蛋,進來的時候你沒看見這附近連個鬼影都沒有,只有這一個地下停車場啊。不覺得奇怪嗎?這裡又不是居民住宅區。”
“哦,對哦!”白白白癡一樣的點着頭。
接着白白注意到,札龍似乎對那兩個保安說了什麼暗號,等他們確認之後,才放札龍進入了升降電梯。
“哎?札龍是有跟他們說什麼嗎?你們有聽到沒?”弗裡克倫也注意到了剛剛的情況,問白白和景嵐。
“這麼遠那我怎麼能聽得到啊,又不是順風耳。”白白沒好氣地回道。
景嵐似乎有些擔心了,急忙說,“札龍似乎是坐電梯下去了,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
“還能怎麼辦!看情況隨機應變嘍!”
還沒等白白回答,弗裡克倫便率先下達了下一步直令。
因爲弗裡克倫並不是土生土長的京國人,而是一個生長在京國的戰國人,不管怎麼說,他的血液裡流淌着戰國人的血,所以性格比較衝動、熱血,而且做事的方式比較直接。
一眨眼的功夫,弗裡克倫已經走上前去,跟那兩位門神一樣的保安攀談起來了。
白白和景嵐對望了一眼,也趕緊跟了上去。
那兩名保安穿着一水兒的黑西裝,帶着黑超大墨鏡,似乎也是老鳥了,見到三個愣頭愣腦的傻小子過來,立刻起了警惕之心。
“站住,你們三個來這裡做什麼的?”左邊的保安伸手攔住弗裡克倫。
只見弗裡克倫嘿嘿一笑,接下來的話就讓人有些聽不下去了,只能說虛僞、做作!
“哎呦喂!想不到在這裡還能看到這麼帥氣有型的保安大哥呀!”說着,弗裡克倫輕輕拍了拍左邊保安西裝領口上的一粒灰塵,“西服革履名牌皮鞋,你看你帥的,簡直無法無天了!”
“再看這位大哥,不苟言笑黑口黑麪,一看就是道兒上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吧!來,我這裡有煙,來一根不?”
說着,弗裡克倫便動作嫺熟地從牛仔褲口袋裡掏出了一盒萬寶路香菸,右手食指在煙盒尾部輕輕一敲,立刻就有一根香菸從盒子裡面彈了一半出來。
這架勢,簡直標準的“遞煙小弟!”
然而那保安似乎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帶着一雙黑超墨鏡的眼睛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在瞪他。
“你們是來這裡做什麼的?不回答就離開吧。免得我們動手。”左邊保安說。
白白見弗裡克倫的那一套對他們不管用,便走上前去,一本正經地說,“剛剛那個傢伙來幹什麼的,我們就是來幹什麼的。”
左邊的保安沉默了幾秒鐘,“獵手?”
“獵手?”白白愣了一下,隨後立刻領悟,“沒錯,我們就是獵手。”
“暗號。”右邊的保安又來插話道。
“暗號?”白白忽然想到,剛剛札龍也是對他們說了什麼才進去的。
可是鬼才知道札龍說的暗號是什麼啊!
簡直坑爹!
保安見這三隻呆鳥似乎是新來的,便首先說出了暗號的第一句,“挖掘機技術哪家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