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可真夠狠的,不僅抽的劉管事口鼻出血,連牙牀都開始鬆動了。
“啪”“啪”“啪”
左右開弓,巴掌連綿,轉瞬之間就抽了這位劉管事十幾個耳光。
左右雙頰已腫的如同發麪饅頭,滿嘴是血幾顆牙齒都被打掉了。
“你……你……我是奉三爺之命前來……”
“我不管你是來做什麼的。”林飛又一次揚起巴掌,已成驚弓之鳥的劉管事嚇的連連後退:“不論我是不是廢人,都是林家的長房長孫,最起碼的禮數你都忘記了麼?爲何不給我請安問吉?什麼你你我我?直言你我是你這種狗屎一般的奴才應有的稱呼麼?你給我記牢了,以後見到要老老實實的尊稱大少爺,要老老實實的請安問吉,要是逾越了禮數,還有一百個耳光等着你呢。”
“既然是三叔派你來的,那這十二個耳光就算是我代三叔行家法了,你若心中不服,回去之後問問你說的那個三爺,看看今天挨的這頓打應該還是不應該!”
“我……”
“滾!”
眼看着林飛滿臉怒容,劉管事再也不敢多言,似乎還想再說幾句硬氣的場面話找會點面子,可是一想到林飛那快如閃電的出手,立刻泄了氣,灰溜溜的狼狽而去。
“你爲什麼要打他呢?”不諳世俗之事的晴月不解的問道。
“因爲他說你的壞話。”
晴月雖然聽到了劉管事的話語,卻不解其中之意,林飛更不想解釋給她知道。
或許在林飛的心目當中,把劉管事的污言穢語解釋給晴月聽本身就是某種褻瀆吧。
“我感覺他不象是個壞人哦。”
“這種見風使舵趨炎附勢之輩還不是壞人?那什麼樣的纔算是壞人呢?”
晴月歪着腦袋想了想,很認真的說:“那種兇殘奸詐的纔算是壞人吧?我覺得應該壞人應該是那個樣子。”
生性兇殘性情奸詐手段狠辣纔是真正的壞人,象劉管事這種連做壞人的資格都沒有,最多隻能算是小人而已。
林飛哈哈大笑:“你說的對,劉管事既沒有興風作浪的本事,也沒有大奸大惡的能力,連做壞人都不夠格,哈哈……”
教訓一下家族中趨炎附勢的奴僕,本就不是什麼大事,林飛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
這些時日以來,每天都廢寢忘食的修煉魔神玄功,很快就將這件小事給忘記了。
因爲林飛的天賦奇高,本就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武道天才,又曾經達到過“大武師”境界。雖然被廢掉了一身功力,但
經驗和眼光還在,修煉起來也是事半功倍一日千里。
雖說魔神玄功和正宗武道有很大的區別,但這種區別更多是體現在功力的凝聚方法上,本質上還是一回事,自然進展神速。
尤其是在正式突破了“武徒”境界之後,幾乎不需要再領悟什麼,只剩下單純的功力積累而已。短短旬日光景,林飛就已經達到了武徒境界的中期——武徒五階。
和正宗武道一樣,魔神玄功的每一個境界同樣按照從低到高劃分爲九個階段。雖然修煉的功法不同,但對於林飛而言,其實只能算是“複習”一下,修煉速度自然和初學乍練的新手不可同日而語。
每隔三兩天就可以踏上一個更高的臺階,這種修煉速度……除了奇蹟之外,實在找不到更加合適的形容詞了。
修煉過程中的極度順利讓林飛加倍努力,夜以繼日的修習功法練習武技……
轉眼已是大雪時節,天氣愈發的冷了。拂曉時分,彤雲密佈寒風呼嘯,沒有過多少時辰就簌簌的落下如鹽的雪粒。
沒過多久,雪粒子就連綿成片,化爲漫天飄舞的雪花紛紛揚揚飄落下來。
雪花粘結成團,在呼嘯的寒風中翻翻滾滾飄飄蕩蕩,如同漫天飛羽彷彿飄灑的柳絮。平生第一次見到下雪的晴月高興的象個孩子,在院子裡又笑又跳,在片片飛瓊中玩的不亦樂乎。
“別玩雪了,屋子裡來吧,擔心把你凍壞了。”
晴月的小臉已經凍的通紅,卻滿是快樂的神采,不僅沒有依言進屋躲避風雪,反而把林飛從屋子裡拉了出來,捧起一把積雪抹在他的臉上……
正在二人玩的起勁兒之時,腳步聲由遠而近……
晴月再怕見到生人,聽到腳步聲就趕緊躲進了屋裡。
“飛兒……天冷了,來給你送點被服御寒!”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林飛的生母——楚宛如。
母親的身體本就不怎麼硬朗,一有個頭疼腦熱的往往就需要臥牀數日,還有個心口疼的老毛病,最是見不得風寒,平日裡從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幾乎從不過問家裡的大小事宜。
見到母親,林飛趕緊迎了上去,接過母親送過來的棉襖和被褥,關切的說道:“母親大人身體本就不甚康健,又是這風狂雪盛的天氣,有什麼事情派個婆子過來就行了,怎麼敢勞動母親大人親自前來?”
林母的屬牛,今年纔剛剛三十五歲,但常年積病的緣故,顯得有些憔悴,臉色也很不好看,蒼白如紙中帶着病態的潮紅,雙手卻冷的如同寒冰……
趕緊將母親讓進房內,又張羅着把暖手的
爐子提了過來給母親取暖。
“別張羅了,爲孃的今次過來就是爲了看看你,”母親環視四周,微微點了點頭:“早就想過來看看你的,你爹只是不許,一直都說我身子骨不好,不要輕易勞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看看自己的兒子還能累着不成?”
“那是,那是,”林飛知道母親的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甚至是非常不好,趕緊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臉說道:“母親大人的身體必然會越來越好,肯定是要長命百歲的……”
“說什麼長命百歲,活的那麼長久又什麼意思?”或許是因爲見到林飛的緣故,母親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難得的笑意:“只要能看到你順順當當的成家立業,便是即刻死去,我也可以瞑目了!只是擔心你啊……”
“孃親說這麼晦氣的話做什麼?兒子這不是好好的麼?有什麼好擔心的?”
“哎,你本是爲娘肚子裡的一塊肉,你心中想些什麼,爲孃的還能不知道麼?”母親輕輕的一聲嘆息:“你自幼癡迷武道,別人都說你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武道奇才,當年你被乾元宗選中成爲內門弟子之時,爲娘打心眼兒裡替你高興。不說什麼家族興盛揚名天下的好處,也不說什麼成爲天下第一武道高手的虛名,只要你歡喜爲孃的自然也是開心的。只是命運多舛……哎,現如今你被乾元宗逐出門牆……想來也是命淺福薄,沒有那麼大的造化,千萬不要太往心裡去……”
“這番話早就想對你說了,只是怕你當時心中鬱郁,有太多心結一時之間解不開,所以才拖延到現在纔講給你聽。”母親拉着林飛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被乾元宗逐出,那就回家過日子好了,不能練武就不能練武了。天下之人沒有練武的有千千萬萬,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你也不必太在意……”
被乾元宗逐出門牆,還被廢掉一身功夫,這可不是林飛一個人的災難。
父親收到牽掛被排擠出家族核心事務之外,連體弱多病的母親也爲此事憂心,林飛心中着實不忍,趕緊說道:“母親大人不用這麼安慰孩兒,雖說孩兒被廢掉了一身功力,但自從回家之後,孩兒準備從頭再來,重新修習武道,現如今已經有了些成就……”
“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不過也用不着用這種話安慰爲娘了。”母親雖不是武道中人,也非常清楚乾元宗主的實力和江湖地位,被他親手廢掉功夫的林飛怎麼可能還有從頭再來的機會呢?
“不能練功就不練好了,安安穩穩的做個普通人也不錯。”母親再次環視四周,面帶微笑的說道:“我聽說你這裡還有個女子,爲何不喊她出來給我看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