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血的夕陽染透了黃昏。
蕭蕭風歇,進退兩茫然。
上官景然帶我躍起,踏上河面。
大冰山慘白的臉透出恐慌,矯健的身姿輕盈,飛身撲來。血淋淋的長臂,僅扯下一片粉色殘衣。他跌進河裡,濺起浪花,河水被他的血染紅,趁在夕陽的餘暉裡,緩緩流淌。懶
風裡夾着絲絲血腥,纏住我的喉口,凝結了眼裡的淚水。
上官景然帶我跳到河的對岸。
我石化的看着大冰山翻身爬起,踉蹌追來。心已痛得麻木,腦裡、心裡一遍遍的念着大冰山!大冰山!連不起完整的思路。
他蒼白如紙的臉,凌亂滴水的長髮,浸溼的黑袍褶皺的貼身。幾個白衣女子持劍迅速躍起,立於河水間阻住大冰山的去路。
“啊——————!”大冰山狂暴的怒吼一聲,凌厲的劍氣橫掃。
水花四濺,隱見血光,不知道是白衣女子們的血,還是大冰山的血。
我的嗓子徹底嘶啞,身體掏空般無力,是被精神折磨到極點的疲倦。我看不到希望,絕望籠罩了我的心,矇住我的眼。既然死已不怕,倒要看看還能折磨我和大冰山至怎般個摸樣!
上官景然欣賞着大冰山的狼狽,仰頭長笑。當他看到在尋隱的帶領下趕來的尋語門人,樑泰帶領的影衛,他的黑衣軟劍死士。他臉上的笑容僵住,漸漸消散。蟲
河邊,衆人廝殺,刀光劍影。
呻吟、哀嚎響徹山野。
上官景然自嘲的悶笑幾聲,帶着我迅速離開。
看着越來越迷糊的大冰山,他那嗜血的狂怒,血染夕陽的揮劍,修羅般的殘忍。我的心再次有了知覺,滿滿都是撕痛的知覺。
我掙扎着,哭喊着,聲音沙啞模糊不清。
“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
“你放過大冰山……好嗎?不要再……折磨他了!求求……你!”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們之間……有什麼過結?讓你這麼恨我?!”
上官景然一直不說話,只是夾着我狂奔,他表情迷茫,我看不清喜怒。我咬上他的手,口裡溢滿腥甜,我怒吼着。
“這樣折磨我你能得到什麼樂趣?不如給我一刀!殺死我來得痛快!”
上官景然暴怒,不知是我的話激怒了他,還是被我咬痛而憤怒,他揚起手,持力劈在我的後頸處。
意識喪失前,聽到他低低地附在我耳邊說。
“我的樂趣就是分開你們,折磨你們相愛不得相見!讓你們受盡煎熬。呵呵——!”
這話……我在哪裡聽過?緣何有種遙遠的熟悉感?是誰與我說過相似的話?折磨我們,受盡煎熬,你們會得到何等樂趣?!
一羣瘋子!一幫瘋子!你們在瘋癲過後,可感到疲倦?肆意的報復,最終受到折磨的還是你們自己的靈魂。在知道一切不過是過眼煙雲之時,慨嘆生命的短促,會不會後悔沒有愛戴短暫的時光?
………
夢裡,我回到了竹山。還似小時候一樣,奶奶抱着我,撫摸我的臉頰,我在她的臂彎裡熟睡。我想念那時的安寧,想念那時的簡單。每天都開心着,不知道什麼叫煩惱,不知道什麼叫仇恨,更不知道什麼叫眼淚!
迷糊中,有隻手輕柔地撫摸着我的臉頰。手指輕輕滑動,點點溫暖滲進心底,滋潤着麻木疲倦的心。這一刻我輕鬆着,沉沉的一覺讓我忘卻了一切哀傷。
嘴角掛絲香甜的淺笑,向着溫暖靠了靠。口裡囈語着“奶奶……,奶奶……我好想你!”
那雙手臂更溫柔地擁着我,力道恰到好處。我換個舒服的姿勢,剛欲進入夢鄉。
一個女子發着膩死人的甜聲,嬌柔得酥骨。
“少爺~~!倩兒給您送藥來了!”
一定是在做夢,竹山裡哪有什麼少爺!繼續睡!意識漸沉,聽到腳步靠近聲。
“少爺~~!從您回來就一直抱着,就不怕累壞了身子!她也跑不了,快放下歇歇~!”還是那個女子的聲音。
“噓!小聲點!”
一道輕輕的男音,在我頭頂上方傳來。這人的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啊————!是上官景然的聲音!”我驚喊道,然我的意識還處在睡夢中,還在想着上官景然怎麼會在竹山。
我猛地睜開眼睛,才發現抱着我的是上官景然根本不是奶奶。我忙推開他,彈跳而起,縮到牀角里,與他保持距離。
這是一間很大的房間,房間的色系以粉色爲主。牀幔,被褥,紗帳,包括那個端着一碗藥湯的女子亦穿着粉色,滿眼的粉色,與我身上的衣服幾乎相融。嫋嫋升騰的凝神薰香,豪華的擺設。我瞪着驚慌的眼睛打量四周,包括那讓我生懼生厭的一襲藍色。
陽光透過窗子的鏤空花紋處射進來,隱約能聽到屋外婉轉輕快的鳥鳴聲。
“都怪你!把她吵醒了!”上官景然低聲嗔道。雙眸明朗有神,嘴角是溫和的笑意。
“是!是!是!都怪倩兒!我不也是怕公子累着纔好心提醒嘛!公子不知好人心!”倩兒跺着腳,嘟嘴埋怨道。
我側目打量那個名喚倩兒的女子,我憾然一驚,她……她……和我張得怎這般相像?尤其是那雙眼睛,神似至極。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猜測着,這相像是巧合?還是特意安排?繼而低頭,何必累自己去想她們的複雜!一切順其自然!要死要活隨便處置!只是……大冰山現在怎麼樣了?他會不會有危險?心裡好似被只無形的手揉搓一般,痛着,亂着,煩躁着。
上官景然湊近,我避無可避。他小心地捧起我的臉,溫柔地問道。
“要不要再睡一會兒?你看你的眼睛還腫着呢!”
“不要你假好心!”我憤然打開他的手,怒目瞪他。就是他害我哭,害我和大冰山分離,害大冰山折損尊嚴,自殘身體……!他居然還能這般輕鬆的問出口,好似一切都與他無關般的自在。
“我……我!”上官景然略顯尷尬的收回手,接着輕笑道“這房間你喜歡嗎?我知道你喜歡粉色,便統統用粉色裝點!你看看!哪裡不滿意!”
“我會更喜歡你放我走!讓我去找大冰山!”我抱着雙膝,提着不可能的要求。上官景然若能放我,就不會大費周章的把我帶來!大冰山!你在哪裡?你還好嗎?大冰山!大冰山!
“不去找他……好不好?”上官景然眼神暗淡,失落的祈求道。忽而眼神爍爍,輕聲笑着道“這是我特意爲你安排的住所!就安心地住在這兒好不好?!你看看這裡還缺什麼!跟我說!我去準備!”
我探究的看着他,這是上官景然嗎?是那個挾持我,威脅大冰山,喜怒失常的上官景然嗎?我提到大冰山他應是
發怒纔對啊!現在是怎麼了?他怎麼變了性子了?還是他不是上官景然?
“這是哪裡?”我試探的問道,不知他會不會告訴我。
“這是山裡!很隱秘的!這裡沒人知道!就連我的死士也不知道!你放心不會有人來打擾!”上官景然一拍腦門,好似忘記什麼大事一般“你一定餓了!倩兒去準備些糕點!要甜口的!”
“公子!真真是細心,於我們也沒見你這般好!藥我放這兒了!記得要喝,一會可就涼了!”倩兒掩嘴輕笑,放下那碗湯藥,盈盈而去。
“倩兒就是喜歡耍嘴皮子!”上官景然端起藥碗,略顯無措的解釋道。
“我不要吃東西!放我走——!”我喊着起身,奔向房門。
上官景然見我欲逃,丟下那碗湯藥,翻身躍起,擋在我身前。
湯藥灑了一地,濃濃的藥味充滿整個房間,這味道有些怪,哪裡怪,我也說不上來!
“不走不好嗎?”上官景然低聲哀求,隨即抓住我的雙肩,神色堅定“你先住兩天,若是不習慣,我再送你回去可好?送你回到他身邊好嗎?就住兩天就好!”
我頓住,他果真是上官景然嗎?是我認識的那個上官景然嗎?今天他怎麼了?性子這般的好?還是哪裡錯了?還是他要玩什麼把戲?變着法的要折磨我?
————————————————————
親們我真的無語的了,有人說大冰山對小禍水不怎麼好,
我就想大冰山是該表現一下了,
畢竟他還欠着小禍水一劍,割幾刀沒什麼,付出一下下啦!
你們倒好,這麼多雞蛋等着我,我哭死,你們欺負我~!
衆口難調啊!哎~!親們別欺負我了,大過年的,我真想哭了,
今天親戚聚會,回來晚了,更新也晚了理解哈,
小乖又感冒了,頭疼的恨,
上官景然也折磨死我了,寫他精神錯亂,我也跟着快精神錯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