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藍天白雲,天空是那麼藍,一望無際,卻被四四方方的圍牆堵住了浩瀚的天空。
一場暴雨過後的皇宮好像重新刷新了一般風景如畫,陰霾的心情也被洗刷得一塵不染,被微風吹着院子裡的竹葉”莎莎“響,氣溫並沒有平日那麼燥熱,反而清爽宜人,這麼好的天氣,難得的好心情,蘇綺玉突然想出去活動一下。
“梅香,蘭竹,我們去放風箏吧!”蘇綺玉提議。
梅香和蘭竹驚喜地跑過來,精神抖擻地站在蘇綺玉面前。
“公主,您真的要放風箏?”梅香激動的問。
“我要放風箏,很奇怪嗎?”蘇綺玉反問,這麼好的天氣最適宜出去踏青遊玩了。
蘭竹和梅香相視一笑,要知道公主從蓬萊島回來之後就極少出去,上次被陸太醫陷害淋了雨,受了寒,夜瑾墨囑咐她倆要盡心照顧,身體也一直養着,兩人還擔心公主再不出門就又憋出一身病來,聽到這麼一說,兩人立刻開心起來。
“恩,我們去放風箏,公主,您先等等,我馬上去拿風箏。”梅香說着高興地往小庫房裡跑去,不一會兒,梅香手中拿着一個大風箏跑過來,主僕三人一起走出了承恩殿。
花園的話爭相鬥豔,紅黃藍綠煞是好看,蘇綺玉找了一處空曠的地方遊耍。
“公主,您放風箏的技術好像比以前好多了,這風箏又高又遠,線都快要放沒了。”梅香一手遮住額頭,擡頭聽着天空上一隻紫蝶風箏,它高高地在天上飛着,好讓人嚮往那麼高闊的天空。
蘇綺玉擡擡下巴,這個是自然,她放風箏的技術可好了,要不是這裡的風箏還不如現代那種布料輕薄,她一定可以放得更高更遠。
“好高啊,真好看!”
三人玩得盡興,銀鈴般的笑聲在花園內幽怨傳來,將匆匆的腳步聲吸引住,不由駐足聆聽。
湖對岸,一身靛青色鑲金絲邊的男子,正用他那雙笑意盈盈的眼睛盯着湖對岸的女子。
只見她溫柔的笑如腳下碧綠的湖水,如一道微風吹拂在臉上,如彎月一般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閃耀着光芒,一襲梨花白的水袖長裙將她不盈一握的纖瘦身形包裹,越發顯得窈窕多姿,婀娜動人。
他豐潤的脣彎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右手有意無意地撐着下巴,騰出食指在一圈長了細小絨毛的鬍渣上來回摩擦,饒有興致地對着身邊的王公公問道:“這位,可是皇弟近來的新寵?”
王公公面上帶笑,回道:“國主好眼力,這位是玉妃娘娘,是我朝皇上最愛的玉妃。”
“哦?玉妃娘娘?”夜瑾池眯着一雙丹鳳眼,嘴角一揚,道:“皇弟好福氣,老天爺可真眷顧他!”
他的話帶着一絲諷刺,常伴夜瑾墨的王公公豈會聽不出他的羨慕嫉妒恨,但他一個奴才卻不敢發作,只能不停地點頭哈腰,稱道:“是,是!”又藉機催促道:“國主,皇上在太極殿怕是久等了,國主還是早點去見皇上吧!”
夜瑾池並沒有打算走,越發用一雙貪婪的眼睛盯着湖對岸嬉戲的女子,似乎在想什麼。
王公公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氛,不由偷眼看向湖對岸,心裡戰戰兢兢的緊張起來。
他雖然是一個太監,卻是夜瑾墨身邊最信任的太監之首,皇上和玉妃之間的感情那可是天地可鑑日月不可摧的。但是眼前這位鬱金國主,卻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是鬱金國主,當年要不是皇上落難,如今的國主之位本來就是皇上的,由此可見,這兩兄弟之間必然橫跨着一道水火不容的鴻溝,這次鬱金國主的造訪有些突然,他也摸不清到底是爲了何事。
但有一點天下皆知,傳言國主天性風.流,喜好女色,而此時他不懷好意地看着玉妃娘娘,鬼知道他心裡在意淫些什麼東西。
皇上那麼愛玉妃娘娘,要是知道國主覬覦玉妃娘娘,和鬱金國協議的百年之好豈不是頃刻間崩潰?
他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又催道:“國主,皇上在太極殿等您呢,皇上國事繁忙,國主也不好讓皇上久等不是?”
夜瑾池終於將自己貪婪的眼色收回,王公公說得極是,美人雖然好看,正事卻要緊。
“好吧!你在前引路吧!”夜瑾池悻悻的道,不捨的將自己的目光收回,隨王公公前去。
走了幾步又覺得不甘心,身後的笑聲簡直如天籟一樣纏繞心頭,他停住腳步又折回來,在湖岸邊拾得一枚鋒利的石子,對着湖對岸射出石頭暗器。
蘇綺玉正玩得盡興,突然感覺手中的風箏線有些鬆動,擡頭看着天上的風箏,紫蝶在天空中搖搖曳曳,失去那根風箏線直接就飄落下來。
“啊,風箏飄走了!”梅香大呼,蘭竹也焦急起來。
蘇綺玉看着那風箏飄落,心裡有些失落,正這時,一聲輕浮的口哨聲響起,吸引了三人的視線。
湖對岸突然多出的一個男子讓蘇綺玉心一驚,梅香蘭竹也看到後紛紛從她身後左右繞過去,兩人如一道屏風一樣將蘇綺玉隔絕。
“孤在此賞玩,驚擾了佳人嬉戲,望佳人恕孤驚擾之罪。”夜瑾池雙手抱拳,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對着湖對岸道,眼神卻不停地找尋,美女被遮擋了,心裡有些失落,卻裝出一副謙和有禮的樣子,希望能留下一個好印象。
蘭竹一眼便認出夜瑾池,對着身後的蘇綺玉小聲道:“公主,是鬱金國主夜瑾池。”
蘇綺玉並無好感,從他的口哨聲中不難看出他是舉止輕浮的好色之徒,加上對他的事蹟也有所耳聞,這次竟然欺負到自己頭上,想到剛纔她玩風箏被他窺探許久,心裡便越發厭惡起來。
“閒雜人等不必理會,我們回去吧!”
蘇綺玉面無表情地道,聲音也是淡淡的,足以看出對夜瑾池的不滿。
三人同時回身離開了花園,夜瑾池沒料到自己竟然吃了一個閉門羹,臉色一綠,收起自己的雙手拂袖一揮。
“倒是有幾分意思。”他嘴角含笑,在他身上曲意逢迎的女子多如牛毛,能夠讓他吃癟的這纔是第一個。
“國主,您該走了。”王公公再次提醒,聲音也極其冷淡。
沒想到他竟然公然調.戲玉妃,他可真沒把自家皇上看在眼裡。
蘇綺玉都走了,夜瑾池也覺得沒意思,這才隨着王公公朝着太極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