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瑞從裂開的地面落下,來到了密室之中。
入口的光亮消失,密室之中漆黑一片。
沒有取出任何照明的工具,茅瑞神識散開,對這漆黑的密室進行查探。
密室中除了茅瑞以外,空無一物。密室大小,與上方的議事殿一般無二。
當茅瑞的神識,在觸碰到牆壁之時,遇到了阻礙,被彈了回來。
“哦,阻礙神識?看來這牆壁上,或者說牆壁的另一面,藏着秘密啊。”
神識被彈回,茅瑞非但沒有沮喪,反而有些興奮。
從倉庫般的空間袋中,找出幾顆夜光石,隨意扔在密室地上。
夜光石散發的光芒並不是很強烈,幾顆一起,卻也足夠茅瑞看清密室內的一切了。
來到一面牆壁前,藉着昏暗的光線,茅瑞隱約間,看到了幾個符文的輪廓。
沿着牆壁繞着密室走了一圈,每一面牆壁上,都能隱約的看到幾個符文輪廓。
擡頭仰望天花板,低頭俯視地板磚,卻沒發現任何符文。
茅瑞想了想,操控體內部分血液,向着雙眼位置凝聚。
眼中紅芒一閃,眼前所見,頓時變得不一樣起來。
在茅瑞眼中,所有的事物,都散發着一層紅芒。像一些微生物,遊離在空氣中的靈氣,在平時,只有用神識才能察覺到,如今用肉眼也能辨別。
茅瑞將目光看向牆壁,之前只能隱約看到輪廓的符文,也是變得清晰了不少。
正待茅瑞仔細研究這些符文,眼中突然傳來的劇痛,令茅瑞不得不閉上雙眼,接觸這靈目神通。
“嘶,怎麼會這麼痛,業火焚燒靈魂的痛楚,都沒這麼強烈。”
茅瑞用手捂着眼睛,發出痛苦的嘶叫。
在其指間,有細細的紅色液體流下。
使出好幾個小恢復術,並服下一顆丹藥,這才使眼中的劇痛緩緩消失。
坐在地上,茅瑞沉思了起來。
‘以我如今的修爲,施展靈木神通,在時間上應該還有很大的限制,若是超過某一時間段,則會令眼睛承受不住。’
‘剛纔使用的時間並不長,所以只是令眼睛產生劇痛。說是時間在長一些,可能會造成雙目永久性失明,到時以修士的手段,恐怕都治療不好。’
‘至於我目前能使用多長時間的靈目,剛纔注意力全集中在符文之上,到時沒去在意時間,有必要再測試一下。’
摸了摸還有點乾澀的雙眼,茅瑞沒有立刻進行測試。
取出制符工具,開始了符籙的繪製。
茅瑞的戰鬥方式,註定需要使用大量的符籙,若不進行隨時補充,很容易陷入沒有符籙可用的尷尬境地。
好在茅瑞在符籙一道上,有着旁人無可比擬的成功率,再加上茅瑞能夠繪製的符籙皆爲低階。這樣一來,在材料的消耗上,到也不會太過吃緊。
否則換作其他人,像茅瑞這樣打頻率的使用符籙,哪怕有再多的靈石,也會大感心痛。
煉製了幾張符籙之後,眼中的乾澀已經消失。茅瑞再次將部分血液凝聚到雙眼之中。
一分鐘之後,眼中出現了輕微的疼痛。
茅瑞立刻結束了靈目神通,使眼中恢復原有色彩。
“只是輕微的疼痛嗎?看來是我剛纔看牆壁上的符文太過入迷,沒注意到眼中變化,這才導致雙眼產生那般劇痛。”
隨手用了兩個小恢復術,消去眼中輕微的疼痛,繼續煉製符籙。
但眼睛完全恢復時,酒運用靈木神通,強迫自己去適應變成血紅色的眼中世界。
而在眼睛恢復期間,則是不斷煉製符籙。
九日之後,眼睛再次恢復的茅瑞,停下了符籙的煉製,卻沒有馬上施展靈目神通。
看了看天花板,伸了個懶腰,說道:“啊~啊~還有兩天就是高祖他們去遺蹟取鑰匙的日子了,我也得開始破陣了,否則,就要錯過湊熱鬧的機會了。”
茅瑞確實像茅撼地所想那般,會在茅族衆人前去遺蹟的時候,破開陣法,離開密室。
不過,有一點,茅撼地卻是猜錯了,茅瑞並不準備等茅族的金丹修士離開之後破陣,而是在茅一鴻集結人手,金丹修士活動最頻繁的兩天破陣。
畢竟,茅瑞的目的可不單是離開密室,他還是要跟着衆人,前往遺蹟觀摩。
最初來到密室之時,茅瑞就已經勘察過了,地面和牆壁上,除了隔絕神識的陣法外,並沒有其他防護。
不像天花板那般,被層層陣法籠罩。
按理說,想要從密室離開,選擇牆壁和地面,是最明智的。
但是,也不知在建造時用了什麼材料,不管是地面和牆壁,都是十分堅固。
茅瑞估算過,哪怕派出乾屍,想要破開牆壁或地面,最起碼也要半年時間。
半年之後再出去,茅族針對遺蹟的行動,恐怕早就結束了。
所以,茅瑞想在短時間內出去,也只能將天花板的陣法破除,通過來時的通道,回到議事殿中了。
取出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東西,有些是陣旗陣盤,也有指針羅盤,甚至是一顆看起來及其普通的石頭。
這些東西,儘管外觀形狀不同,卻對破陣有着直接或輔助的效果。
茅瑞眼中精芒閃動,露出推演之色,不斷分析着天花板上的陣法構成,和核心所在。
茅撼地的猜想,有一次出現了錯誤。
原本他以爲,茅瑞會以蠻力破陣。有金丹修士掌控着陣法,憑藉茅瑞的修爲,根本不可能完成。
卻不知,茅瑞在陣法造詣上,有着極高的領悟。
說的不客氣點,在陣法之道上,以茅瑞從焚天道人那傳承來的陣法經驗,足以完敗九成以上的修士。
剩下的一層,頂多就是和茅瑞的陣法水平相差不多而已。
唯有像茅一鴻少數幾人,陣法造詣比茅瑞高出那麼一點。
議事殿附近一處建築之中,盤膝坐着一名老者,從他身上散發的威壓來看,此人乃是一名金丹中期的修士。
老者在此處修煉,許久未曾開合的雙眼,在這一刻突然睜開。
從懷中掏出一面正在震動的陣盤,觀看少許,皺眉說道:“議事殿地下密室的陣法怎會出現異動?”
“對了,記得幾天前,撼地那小子傳音給我,說是叔父將一個惹事的小輩關在了裡面,讓我留意一下,防止那小子逃跑。”
老者笑呵呵的說道:“呵呵,小輩,這麼幾天就忍不住了,老夫就陪你玩玩好了。”
老者說完,單手掐訣,幾道法訣打入陣盤之中,隔空對陣法進行了操控。
“此陣果然有人操控,不過,現在才發覺,可是有點晚了。”茅瑞發現天花板上的陣法,齊齊的閃亮起來,不再像之前那般死板,咧着大嘴說道。
說完,伸手一指,一根漂浮在他身邊的木錐,錐尖朝上,插入天花板某處。
天花板上正在運行的某座陣法,在木錐插入之後,運行變得不順,與其他的陣法運行軌跡產生了偏離。
“咦?天火陣失控了,這小子看來有點本事啊。”老者發覺了其中一座陣法脫離了他的掌控,輕咦一聲,更多的法訣打入陣盤之中。
“哼哼~此間密室神識不可查,唯一一座擁有監視效果的陣法,又被我提前毀去。在不瞭解我所佈下手段的情況下,加強陣法的運行,只會令我更快的破陣而已。”
茅瑞發現在天火陣被拔除後,天花板上陣法的運行更爲快速了,不憂反喜地說道。
在老者發現陣法出現異樣之時,正是茅瑞將擁有監視效果的陣法破壞的時候。
而在老者發現之前,茅瑞早已經做好了諸多準備。
若是陣法沒人操控,這些準備大半用不上,茅瑞想要破陣,必須要慢慢來。
若是有人再不明密室的情況之下,還敢對陣法進行操控,則正中茅瑞下懷,可加快他的破陣速度。
因爲,茅瑞所做的準備,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才能起到用處的。
腳尖一點,早已刻畫在密室地面上的陣法亮起,一道道光芒射向天花板,與天花板上的兩座陣法形成某種呼應。
老者皺眉,就在一瞬之前,又有兩座陣法脫離了他的掌控。
“可惡,密室中的監控法陣被這小子破壞了,根本不知道這小子在裡面幹什麼,否則,應付起來就沒這麼麻煩了。”
老者氣惱的說了一句,再次掐動法訣,對陣盤進行調整。
見天花板的陣法再變,茅瑞揮手扔出幾顆黃色的珠子,咧了咧大嘴,笑着道:“掌陣之人也是人才,怎麼方便我破陣怎麼來,這也太照顧我了吧。”
半天后,老者看着在地上打轉,失去原有光彩的陣盤,久久無語。
輸了,他居然在陣法博弈中,莫名其妙的輸給了一個小輩。
許久之後,老者才嘆了口氣說道:“老了,居然輸給了一個小傢伙,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優秀了啊。”
隨後,取出傳訊玉簡,給茅撼地去了條消息,拿出另一塊陣盤,自語道:“後面的事,就交給撼地去辦吧,我來看看這陣法造詣不錯的小輩,長什麼模樣。”
說完,給新拿出的陣盤打入幾道法訣。
這新陣盤,連接着議事殿的監控法陣,此時打開,正好可以看到茅瑞從密室出來。
陣盤之上浮現一片光幕,老者在光幕中看到一顆火球,正在不斷變大,隨之光幕裡滿是火焰。接着,光幕消失,陣盤落地,失去了原有光澤。
老者瞪着大眼,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