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哪？”蘇道陽跟在宮素天身後，此刻正看着身處的怪異空間。
宮素天腳步沒有停，只是說道：“這裡是原礦最深處！”
“是不是很好奇這裡怎麼沒有太初精華？”宮素天問道。
蘇道陽擡頭望着這片空間，宮素天是直接帶着他穿梭進這裡的，所以他也沒法得知這裡是哪。
但從這空間的模樣大概能猜到這是原礦位置，因爲空間上方不斷有石乳滴下，滿地都是閃爍這深邃光芒的各類礦物，隨便撿一塊都價值不菲。
“爲什麼沒有太初精華啊？”蘇道陽順着她的意思問道。
“因爲被一種東西吸收光了！”宮素天擡頭打量着所在的空間，然後沉聲道：“還記得我答應過你的事嗎？”
“世界碎片？”蘇道陽思慮後說道。
曾經宮素天請求他將仙宮帶入神境核心，其中許諾的條件就是世界碎片。
他在琉璃石坊中開出了一塊白色晶石，當初那白色晶石給他的震撼非常之大，恍若隔世的感覺甚至讓他迷失自我。
而宮素天也曾說過，這是與他有着極深因果的物品，或許能揭開他不爲人知的身世，所以這事他一直都放在心上。
宮素天點頭後繼續道：“圖騰大陸作爲最初始的下界之一，經常有外來之物降臨，而你曾經拿出來的世界碎片就是其一！”
“那一次我沒有騙你，我親眼看到了六塊世界碎片落在圖騰大陸上，其中一塊跌出神境，因爲世界碎片事無重大，所以我將它封存在原石之中，沒想到還是被你開啓！”
“大概，這就是命運吧！”
宮素天伸出玉手貼覆在礦壁上，她又道：“這裡有其中一塊世界碎片。”
“真的！”蘇道陽眼裡明顯有一絲興奮。
噗！
單手貼在礦壁上的宮素天突然吐出一口鮮血，她臉色蒼白後將另外一隻手也貼了上去。
蘇道陽能感覺到宮素天體內一股力量快速的流失，雖然他不清楚已經比普通人還不堪的宮素天能有什麼力量流失，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流失生命力不會比這個嚴重。
短短十息時間，宮素天的身軀不停顫抖着，眼看搖搖欲墜之際蘇道陽就要上前去扶。
“不要碰我！”宮素天情急之下喊了出來。
蘇道陽動作僵硬停在半空，但還是沒去扶。
足足過了百息，宮素天額上已經佈滿細密的汗珠，嘴脣都已經咬的發白，不過這樣的磨難終究還是停了下來。
她的雙手離開了礦壁，而在她手心則是安靜躺着一塊白色的晶體。
“素天所言，定不負君！”宮素天顫顫巍巍捧着白色晶體到蘇道陽面前。
宮素天兩眼一花直接倒地，而白色晶體也一同摔下。
蘇道陽在看到白色晶體時驀然失神，白色晶體似乎在向他傳遞着一個信息，選它還是選宮素天。
儘管他完全能扶住宮素天的同時抓住白色晶體，但那種錯覺卻讓他遲遲不能動手。
彷彿只有做出選擇，他才能動手。
眼見宮素天和白色晶體都要落地，蘇道陽鬼使神差下還是選擇抓住白色晶體。
砰！宮素天側身倒在地上，後腦勺撞在礦石上頓時就磕出了血。
而蘇道陽看到這一幕也是失了魂，他無法得之爲何自己明明能抓住宮素天和白色晶體，但偏偏要做一個選擇。
“我做對了嗎？”
握着白色晶體的蘇道陽雙眼空洞，他做出了選擇，但選擇卻讓他出乎意料。
他一直以爲自己會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但事實上並不是！今日他選擇抓住了白色晶體，那往後他同樣會選擇抓住‘綠色晶體’‘藍色晶體’。
“我後悔了！”蘇道陽望着手心中的白色晶體深沉道。
宮素天本身就沒有任何修爲，再加上精疲力盡一摔直接摔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對不起！”
蘇道陽翻手，白色晶石落下，他左手心的時之目睜開眼來，“容我有能力悔改的時候再做一次選擇！”
“時之目！”
“綻放吧！”
時間長河再次被幹擾，他無法理解自己的行爲，因爲催動一次時之目的消耗遠遠高於爲宮素天療傷的消耗，但他還是做了。
不爲別的，只是爲了現在有能力悔改的時候去糾正選擇，而不是一步步錯下去。
時之目綻放的剎那，時間長河降臨，數也數不清的時間片段在蘇道陽眼前閃過，錯亂感在他心中不斷衍生，似乎要在這一刻擊潰他的時間觀。
他知道，一旦自己迷失在時間長河中，那他就沒有了翻身之日，他只能活在自己的時間裡。
三息的時光回溯極其短暫，時間長河的裂縫不足以將他吞噬。
“時光回溯！”
蘇道陽眼前景物變幻，思緒入定時再次來到了剛纔的選擇之中，一邊是對自己來說非常重要的白色晶石，一邊則是幫助自己得到白色晶石的宮素天。
“叮！”
白色晶石落地，這一次蘇道陽沒有去撿白色晶石，而是扶住了宮素天。
“你後悔了？”宮素天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四個字。
“你知道了！”蘇道陽不鹹不淡的問道，他對不扶宮素天的做法沒有任何愧疚，因爲那是她自己的承諾。
宮素天推開蘇道陽攬住自己腰的手，艱難蹲下將白色晶石撿起來，“其實，我不會怪你的！”
說着，她將手中的白色晶石遞給了蘇道陽。
“我知道你不會怪我！但我自己會怪自己！”蘇道陽雖然肉疼時之目的消耗，但他不後悔。
“如果，你說捨不得我受傷，可能比較討女孩子喜歡！”宮素天淡淡一笑。
蘇道陽聳聳肩，接過白色晶石後將其放在眼前仔仔細細端詳。
“看出什麼了嗎？”宮素天恢復往常神態，雖然她也不知道爲何會與蘇道陽開一句玩笑，但這終歸是好事，至少，證明她也是一個正常人了。
“等等！”蘇道陽將意念聚攏心臟，對着心界喊道：“石仔，想個辦法把我那塊小石頭送出來！”
“你假的吧！我這狀態你讓我給你送東西，還是我的同族小石頭？你還有沒有公德心了！”石仔一如既往大吐口水。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石仔的性子，沒有什麼是談不攏的，如果有，那就是價格不夠。
“半塊大道紫玉！”
蘇道陽說完又道：“別漲價了，送個東西出來而已，而且還是我自己的東西！你再漲價說不過去了！”
如果他不警告，石仔肯定拼命的往上加。
石仔：“……”
“麻溜的，別廢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