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有不少媒人來找常晚,無不是誇讚蘇清煜長相好,學識多,書院有名氣,那些說親的女孩家都信,這次會考小煜一定能高中。
趁此之前定下親,嫁過來就是官夫人。
常晚驕傲,由衷的驕傲!就像自己熬製出的茶水被高價爭搶一樣。他真的很爭氣。
不過想起蘇清煜臨行前交代的話,讓常晚哭笑不得!
他那挑起眉毛,眼角一吊,嘴角一撇,氣哼哼的壓着嗓子,卻不敢對自己真吼出來;
你這孩子,有人說媒是好事,咱們常家的門檻啥時候這麼多人他進來?你就讓姐姐過過癮,看看那些求親的姑娘家是哪些。多看看多挑挑,咱們也心中有數唄。
她順着狼崽子的話繼續逗着他。
可他紅了眼眶,轉身回了東屋,轟隆關上了門。
她摸摸鼻子,知道自己將狼崽子惹生氣了。
不過狼崽子還真將自己想錯了,她再是一家之主,也希望兩個孩子幸福,只要他們喜歡,啥樣的姑娘小夥,只要常家能夠得上,自己都會託媒人去說。若是不喜歡,除了皇帝下旨不得抗命的外,她都會推脫。
那一氣,狼崽子憋了兩日沒和自己好好說話。
直到去貢院考試前一晚,他蹲在小院等自己出來。
說這句時,他沉着腦袋,弓着背脊突然將自己抱起來,低啞的聲音裡透着不安。她剛想驚叫卻也酸了鼻頭,拍着他的肩膀告訴他沒大礙,放心考試。
他長得再高,還是小自己四歲的孩子;他力氣再大,也免不了心中對家人的依賴。
現在站在貢院門前,原來自己認爲的應該反過來。
原來,她長了四歲,卻不得不承認自己都狼崽子的心安與依賴。
她聽小煜的話,鎖好了門窗,茶館也關了。可是一呆在家中,才覺得沒了蘇清煜那妖孽,只有自己和常寧大眼瞪小眼。
白天自己做的小粥總會餘下,晚上只有南屋一間有燭火亮着,小寧沒了二哥的埋汰反而更安靜。看到這些,她心中總會空落落的。。
所以在蘇清煜入考的第三天,她早早跑去開了茶館,省得在家自己坐着更難受。
晚風吹過,常晚扶着雙臂,遙遙望着高大貢院上方那輪巨大的明月,在她不知不覺時,嘴角微微上揚,眼中的柔光能將月光柔碎。她將鬢角散落的碎髮挽在耳後,冰冷的手碰觸微微熱燙的臉頰。
夜風中,她的不自覺,她的期待,她的遙想早已圍繞着這個扎入心間的男孩。
只是,她不曾察覺,她不曾細細梳理,這細碎的微笑和熱燙的臉頰是爲情所動…
卻情過心間了無痕跡,愛過腦海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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