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洋商場?我倒是聽說過。”近來,看過許多合作商的企劃案,卻並未有所中意的,大洋商場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倒也可以賣他岳父一個面子。
“不知二少意下如何?”見楚鷹揚不表態,一時之間摸不透他的心思,不禁心裡有些急了,忙出聲問道。
沉默半響以後,楚鷹揚纔出聲說道:“倒不失個好選擇,明天我派秘書同你洽談,如何?”楚鷹揚一手把玩着茶杯,一雙俊眸看向夜蓉,只見她小女人正百無聊賴地玩起了頭髮,不禁低低笑了出來,湊到她身前說道:“可是無聊了?”後者更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他們很熟嗎?
“哈哈,如此甚好,甚好!”見自己如意算盤達成,夜老爺子別提多高興了,轉身對着一旁的傭人說道:“去小姐房間看看,順便收拾收拾,看看有什麼缺的。”那傭人領命下去了。
一旁沒出聲的夜母見老爺子如此吩咐,心知他正高興,便對着眼前兩人說道:“如今天色已晚,回家也不放心,亦寒就在這住下吧,有什麼需要的跟我說。”
本意將夜蓉帶回家的楚鷹揚看了看時間,確實很晚了,加上夜母的提議,他也不做任何推辭,對夜父夜母說道:“如此,小婿就打擾了。”
正一臉高興的夜老爺子滿不在乎的說:“不打擾,不打擾!”不經意地擺擺手,轉身又對夜蓉說道:“還不帶二少去休息,這麼晚了,想是很累了,做妻子的要多體諒丈夫知道嗎?”壯是苦口婆心地說,都是爲了女兒好的好父親模樣。
夜蓉無語地翻了翻白眼,也不想再和這個虛僞的父親客套,點頭稱是後帶着楚鷹揚去了二樓,自己的臥室。
一回到臥室,夜蓉的本性就暴露無疑,沒好氣地瞪着他:“你進來幹什麼?這是我的臥室,要睡去睡客廳去!”自各自的在一邊牀沿坐下。
楚鷹揚摸了摸鼻子,這小女人的脾氣可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大!顯然楚二少還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小妻子了,見她生氣,楚鷹揚厚着臉皮貼上去說道:“老婆,你忍心叫我一個人獨守空閨嗎?”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少來,我還不知道你,不去睡客廳,那你睡這沙發上吧,警告你別登鼻子上眼!”夜蓉一手指着旁邊僅臥得下一人的沙發對他不耐的說道。哼,這男人除了整天扮可憐,厚臉皮還能做出什麼有建樹的事情?
這下楚鷹揚真是不明白爲什麼小女人發這麼大火了,女人還真是莫名其妙啊,他上前笑嘻嘻地對某個憤怒的小女人說道:“老婆,你生氣了?別生氣,氣壞了身體我可會心疼了。”
夜蓉自是不理會楚鷹揚的這番說法,別過臉去,不想看見他。
“老婆,是不是我哪裡又惹你不開心了?”楚鷹揚小心翼翼地揣測,緊張地看着她。他怎麼不記得,自己哪裡惹到她了?
“喲,原來你也知道
啊。”夜蓉說出的話也真真是酸的可以,一雙眼死死瞪着他。
“你說吧,我哪裡又惹你了?”楚鷹揚很無奈。
“你想知道是吧,你最近早出晚歸,我知道你每天很辛苦,但是每天晚上想和你聊聊天,你都敷衍我,說着說着就沒聲了,你這樣冷落我還要多久,我還不如回來住住,省得你心煩。”夜蓉從不是這樣婆婆媽媽的人,實在是近日楚鷹揚的表現讓她忍不住抱怨,她和寶寶整天連影子都看不見一個,要不是他每天都帶着疲倦回來,她都要以爲這男人是不是外面找女人去了,叫她怎麼能不生氣。
聽妻子說起這個,楚鷹揚的眼眸不禁暗了暗,他頹廢地躺在沙發上,似是陷入了某種沉思之中,過了好半餉他才緩緩道:“老爺子說,近來要尋個道士給大哥看一下風水找個日子準備下葬,可是現在、現在我卻連大哥的屍體都沒找到,派出去的人最終都一無所獲,我始終相信大哥他還活着。我懇求老爺子再給我些時日,最近都在忙着這事,忽略了你,實在對不起!”楚鷹揚最後說着說着,最後雙手捂着腦袋,似是對眼前近況的無奈感到痛苦。
看着楚鷹揚這樣,夜蓉此時心裡也不是很好受,突然覺得比起楚鷹揚現在所承受的,自己顯得未免太任性了,大半夜還特意跑過來找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夜蓉隨即起身坐到他的旁邊,一雙小手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
察覺到妻子的主動靠近,還有無聲的安慰,楚鷹揚更是不客氣地轉身樓主妻子的肩膀,將頭輕輕靠在她的頸窩處,聞着她好聞的洗髮水香味,貪戀着她身上的溫度,彷彿將他一身的疲憊趕走,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就着這個動作維持了許久許久,他們的冷戰就這樣翻了一篇。
時間一晃到了來年的春季,原來時間能夠帶走的什麼都沒留下。
似乎身邊的人都得到了圓滿,就在甜甜生下了一個女寶寶不久後,前幾天又傳來喜訊,說是肚子裡又住進了一個,這速度也真真是坐上了火箭一般。聽說楚鷹揚的兒子在滿週歲的抓週上,抓了一把軍刀,足足把楚老爺子高興了好幾天,據說現在被帶回了山上老宅自己親自教養,對於老爺子的橫刀奪愛,一向和老爺子對着幹的楚鷹揚這次卻並沒發表任何意見,他知道,他是把對大哥的希望轉接到了自家兒子身上。每逢週末的時候,兩人必要山上一次,倒也還算圓滿。聽說最近楚漠炎躲一女人躲得緊,更是美國中國之間飛來飛去,每每聽到這裡,嘉嘉也總是會心一笑。
楚家老宅的後山上,有一片梨花園據說那是楚家的禁地,閒人不得入內。據說那是楚奕寒楚家大少爺的墓碑,而棺材裡面卻是躺着一些他平時穿的衣服。據說在那場震撼人心的金三角剿殺計劃中,軍區戰無不勝的戰神在剿殺計劃中取得戰捷,卻在最後的爆破中英勇犧牲,據說在新年迎來的第一場春雨中低調下葬,據說下葬的時候據可靠消息稱棺內並無戰神的遺
體。據說爲表楚奕寒楚家長子的英勇愛國,某國家主席親自追封勳章。整整一個月楚奕寒成了京城家喻戶曉的飯後談資,位列京城十大傳奇人物的榜首。
梨園內,一位身着白衣裙的年輕女子,正微微探着身,修長的手指輕撫着跟前立着的墓碑,似是透過它懷念某個人一般,眼神癡迷而略帶着悲傷,只聽她嘴上喃喃道:“亦寒,時間一晃半年過去了,我還守着你曾答應我的承諾,他們都說你死了,可是我不信,亦寒,你在哪裡?”此人正是身懷六甲的施嘉嘉,原本瘦削苗條的身子,現在因爲懷孕的原因稍顯豐滿,原本平坦的小腹微微隆起。就在兩個月前,楚老爺子痛定思痛了以後帶着一名道士和一些人闖進了後院。給楚奕寒下葬的事情一拖再拖,楚老爺子決計着這事不能再拖了,他想他的兒子大抵是去了吧,隨即痛下決心將這事給辦了。嘉嘉當然是絕不同意,死命攔着老爺子急忙說道:“爸,你不能這樣,楚奕寒他沒有死,我相信他會回來的。”
她還記得楚老爺子是這樣說的,只見他一臉悲熗地說道:“嘉嘉,我知道楚奕寒的離開對你的打擊很大,我又何嘗不是呢?亦寒這孩子我從小看到大的,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我也很痛心。可是現在亦寒已經走了,我們不能這麼自私,不能讓他走了還沒有地方安息啊。”
她還記得楚奕寒下葬的那天,天空灰濛濛的下起了下雨,早春的雨還帶着許多冰涼之意,她在墓碑前站了許久許久。直到雙腿麻木地沒有知覺,眼淚混着雨水一遍又一遍的溼了眼,身上的衣服被浸透,直到被老爺子勒令被周媽帶進了屋,然後的幾天她生了一場大病,整個人安靜了許多,常常盯着一個方向發呆就是一天,整個人也清瘦了許多,但她心裡還是不願意相信,他就這麼走了,將她還有肚子裡的孩子孤零零地留在世上。
自從楚奕寒走後,自從懷孕後,她的胃口一直很差,她現在每天的最期望的就是,睡覺的那時刻。每次只有夢到了他,她的胃口才會稍稍好一些。因爲在夢裡,她纔有機會見到楚奕寒對她溫柔寵溺的笑,彷彿他們又回到了從前。
最令人稱奇的是,不管她怎麼折騰,每次檢查出來,醫生都會告訴她,肚子裡的寶寶安然無恙的呆在母體裡,也不鬧騰,好像是能感受母親的情緒一樣,十分乖巧。又或許她現在唯一的信念就只剩下寶寶了吧,只有想到寶寶,嘉嘉的表情纔會帶着特有的溫柔。
就像此刻一樣,嘉嘉溫柔地撫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對着墓碑照片上的男人輕柔又帶着懷念的說道:“老公,無論你去了哪裡,我會把寶寶照顧好並且告訴他‘你的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勇敢的男人’我會好好教導他好好做人,但是我不希望他再走你的老路了,你能明白嗎?”隨後嘉嘉又梗咽地說道:“我和寶寶,我們一起等你回來!”手指腹劃過冰冷的墓碑上,最後落到照片中人的俊臉上,嘉嘉的雙眼模糊了視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