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嘉嘉接到一個不算陌生的電話,是小默的老師?“喂,老師。”她很少接到老師打來的電話,無非就是家長會啊,或者下班遲了,催她去接人,現在?嘉嘉看了看時間,還不到放學啊?
“喂,是小默的家長嗎?你趕緊來xx醫院一趟,小默今天在學校上課,莫名其妙昏倒了,現在送進急診室了。”電話那邊傳來急切的女聲,是小默的班主任。
“啪——”一聲手機落在地上,嘉嘉此時已經愣住了,怎麼會?小默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向來小默都很少生病,更別說進醫院了。
“喂,喂——能聽得見嗎?”地上的手機還有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焦急。能不焦急嗎?現在的家長哪個不寶貝孩子,出了問題就往學校身上推,現在她最喜歡的學生竟然昏倒在自己班上,只希望千萬別出什麼事纔好,向來她帶的班級還沒發生過這種事,最多也只是拉肚子。
嘉嘉晃過神,急忙從地上撿起手機,“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匆忙掛完電話,走出辦公室,從人事部那裡開了張請假條打過招呼後,急忙開着那臺寶馬迷你快速駛向老師說的那家醫院。
另一邊阿蘭也接到消息,從店裡趕了過來,在醫院門口打了照面,兩人一路小跑進去。
當兩人氣喘吁吁到的時候,那位老師已經眼尖地站起身,走到兩人面前,她的情緒很是激動,“兩位家長,小默今天我也不知道什麼回事,早上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直到今天課外活動的時候,小默突然暈了過去,我不敢耽誤,給學校請了假就帶着小默過來了。”
“沒事,還是等檢查結果出來以後再說吧。”嘉嘉還算冷靜的說,其實她緊拽的拳頭已經滿是汗水了,她相信小默會沒事的,說不定就是普通的低血糖。
一旁的阿蘭也是一臉緊張雙手合十地不停禱告,這麼可愛的一個男孩,怎麼會有事呢?
不知過了多久,急診室的門開了。
聽到響聲的三人急忙將醫生團團圍住,其中最激動的便是嘉嘉了,“醫生,我孩子沒事吧?”
兒行千里母擔憂,何況還是生病,嘉嘉的心被緊緊揪在一團。
“是啊,醫生,我乾兒子怎樣了?”阿蘭雖然沒有爲人母的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但她心底的急切還是不少,何況還是自己親眼看着他從嗷嗷待哺的嬰兒一點點長大,阿蘭就是小默的半個孃親。
醫生神色頗爲嚴肅地注視着嘉嘉說道:“你是孩子的母親?”
“是,我是孩子的母親,我兒子怎樣了?”
“你隨我過來一趟,另外你們可以去看病人了,他過一會就會醒過來。”醫生隨手 指了一個方向,正是小默所在的病房。
“好!”嘉嘉這下心底更沒底了,她朝着阿蘭看了看,見她也是一臉茫然。
主任辦公室。
“你孩子現在情況不容樂觀。”醫生手裡拿着小默的體檢報告單,對嘉嘉嚴肅說道。
嘉嘉腦袋一片空白,小默到底怎麼了?嘉嘉的心底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嘉嘉頗受打擊地抓住醫生的袖子,語氣激動地說道;“什麼意思?我孩子怎麼了?”
“我們剛剛在給你孩子做全身檢查的時候,發現他的身體裡潛藏着一種微量元素,長期下去很容易致癌,患上白血病。這種微量元素大概是致幻劑,是否你自身或者給孩子服用過?”醫生不停地翻動着手裡的資料,這樣的病例十分罕見。
致幻劑?白血病?致癌?嘉嘉的腦袋幾乎停止運轉,不過這致幻劑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好像在哪聽過,到底是哪裡?突然熒光一閃,她想起六年前她在那次懸崖的綁架中,冷雲汐給她喝的那瓶藥水,好像就是致幻劑。
“嗯,六年前,我無意中喝過那種藥水,可是醫生爲什麼我喝的時候,並沒有什麼不良反應。爲什麼在六年後會反映在孩子身上?”嘉嘉努力壓抑着心底的疼痛繼續問道。
“你有所不知,致幻劑這種東西是黑道走私的禁藥,人稱‘黑閻王’服用它的人會立即產生昏迷,幻覺,在二戰期間,是國際中用以迷惑對方的禁藥,不過這藥已經十分罕見了。就是因爲它藥效的不確定性,根據每個人的體質不同,所產生的藥效也不同,這是制服敵人最有效的毒藥,只是爲什麼會在你孩子身上反應,這個目前還需要研究。”醫生搖着頭說道,真不知道這對母子是好運還是厄運,竟然能無意間吞下這致幻劑,要知道現在大陸上已經很久沒出現過了。
嘉嘉聽得心下一駭,原來是這樣,難怪她當時沒有反應,沒想到多年以後卻留在了小默身上。嘉嘉的心裡猶如被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很是複雜,她頓時感覺晴天霹靂一般的疼痛,像是要狠狠撕碎她的心。
“醫生,那可有辦法救治?”嘉嘉緊緊抓住醫生的手,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她一定要救她唯一的骨肉,那是亦寒留給她最後的禮物啊。這些年,小默的陪伴已經深入骨髓,她不敢想象如此大的孩子,竟然還要備受病痛的折磨,這對於一個五歲大的孩子是多麼大的打擊啊。
“救治的辦法,有。孩子的病情不能再拖下去,必須儘快在這一個星期內實行手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醫生沉聲說道。
“有就好,有就好。”嘉嘉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只要有辦法其他都不是問題。
“不過,這需要親人的骨髓移植,並且手術都要承擔一定的風險,你可要想好。”醫生鄭重囑咐地說。
“親人的骨髓?我的可以嗎?”嘉嘉殷切地望着醫生,如果她的可以,她沒有什麼不情願的。
可是醫生的下一句話,打破了嘉嘉的希望,“你的不可以,必需要孩子的親生父親的骨髓纔可以。”
親生父親?亦寒?不行,這絕對不可以,如果讓亦寒來的話,可能小默就沒有辦法再留在她身邊了,而且楚老爺子一定不願意自己家族的血脈流落在外,這一點嘉嘉很肯定,那怎麼辦?難道真的要找亦寒才行,可是她好不容易纔得來的生活又要被打亂嗎?嘉嘉承認這一刻,這一次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亂。
“當然,或者是跟孩子生父有着血緣關係的人或者手足都可以,不過你可要儘快想清楚,孩子的手術不能再拖了,我看了看,日期最好定在三天後。”隨着醫生又從桌上撿起一張單字,“你想好了就在上面籤個字,然後去把手術費交了。”
嘉嘉不知道自己是懷着怎樣的心情走出辦公室的,看着手裡的單子,手術費不是問題,只是這骨髓捐贈哪裡來,拖着沉重的步伐來到小默的病房。
嘉嘉進門的時候,老師和阿蘭都還在。
一看見嘉嘉進門,兩人急忙圍上去,“嘉嘉,醫生跟你說什麼了?”阿蘭一臉擔憂地看着病牀上的小默,這麼久了,還沒醒過來,她看着心都揪疼。
“小默怎麼樣?”老師也是一臉急切。
嘉嘉扯出一抹笑,對老師感謝說道:“醫生說小默沒事,等會就會醒過來,今天多虧了老師你。”
見嘉嘉表情正常,班主任立即鬆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這樣我先走了,班裡還有事還沒處理,那我就先走了。”由於她走的匆忙,現在班裡還有一堆事等着她,不然又要加班了。
“沒事,老師您忙,我送你!”嘉嘉頗爲客氣地說道。
把老師送走後,嘉嘉只感覺一陣筋疲力盡,她帶着滿腔洶涌的回到病房。
果然阿蘭已經早早坐在那兒等着她了,嘉嘉無奈的苦笑,什麼都忙不過她。
“說吧,我乾兒子這是怎麼了?你騙得過別人可騙不過我。”阿蘭一副早已瞭然的表情,乾兒子睡了這麼久還沒有醒來,看着嘉嘉有氣無力的應付老師,她就明白了。
“還真是瞞不過你啊。”嘉嘉一陣苦笑,而後,她把醫生跟她說的簡略說給了阿蘭聽。
“天啊,那個女人真是狠毒,連孕婦都不放過,不要讓我看到她,否則我一定要把她挫骨揚灰!”阿蘭義憤填膺地說道,時不時地咬着牙齒,以示痛恨。
“呵呵,你沒機會了,因爲她最後跳崖死了。”對於一個死人,嘉嘉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都沒什麼意思了,現在重要的是把小默治好。
“哼,那種賤人死了纔好!”阿蘭的表情甚是兇悍,可不是麼,如果不是那女人小默怎麼會變成這樣,沒想到嘉嘉竟然還有那樣的遭遇。
那天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原來是嘉嘉差點被綁架,那些人想對她欲行不軌,好在漠炎來的及時。不過她也佩服嘉嘉,如果是她,恐怕都不能保證做的這麼淡然吧,如今聽她這麼一說,阿蘭更加心疼嘉嘉原來竟然有那麼多不凡的遭遇。
“所以你是在煩是否要將小默的生父,那個混蛋請來移植骨髓,又怕他的到來,打擾你好不容易平靜的生活對吧?”雖然是疑問句,可阿蘭卻說的一臉註定。
果然不愧是她的好閨蜜,一猜就對,嘉嘉難得頗爲讚許地看着她,隨即又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楚亦寒的手足?楚鷹揚?不行,遠在京城,要是讓他知道了自己在哪,整個楚家勢必也會知道,結局還是一樣的慘。
“既然那個混蛋不行,不是還有手足嗎?他有沒有兄弟姐妹啊?”被阿蘭華麗麗地鄙視了一番。
“有啊,可是他在京城,而且他知道了,無疑跟楚亦寒知道了下場一樣。”
嘉嘉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廢話,她說的她都考慮過了好嗎?
“他只有一個兄弟嗎?”阿蘭反聲問道。
來接替你。”阿蘭也是一副說走就走的性格,直率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