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歲,如花似玉的年紀,卻面臨這樣的家庭變故,確實過於殘忍了。
外面傳來輕輕的敲門聲,男人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面色從又恢復嚴肅,低聲道:“進來。”
林伯推門進來,手裡捧着一套淺粉色的女裝,“大少爺,衣服送來了。”
“嗯,先放下吧。”
林伯把衣服放下,卻沒有退出去的意思,男人才又回過頭來,“……還有事?”
“大少爺,這--要不要通知二少爺過來?”
男人臉色一沉,醇厚的嗓音帶着凌人的氣勢,“通知他過來做什麼?”還嫌她現在不夠淒涼?
“是是……”林伯嚇得一縮,彎彎腰,“是我腦子糊塗了。”不共戴天之仇呢,見了面又能如何?
“可……可是--”林伯又吱唔着想說什麼,男人不耐煩的打斷,“有話直說,猶豫什麼?”
“是。”林伯一點頭,道,“陶家現在是樹倒彌孫散,完全一塊燙手山芋,誰都不敢碰。大少爺你身份特殊,更要注意影響,這事情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怕又是一番天翻地覆。”
陶家這次出事,涉案金額巨大,牽扯麪廣,影響極爲惡劣,而且證據確鑿,翻身是完全不可能的。現在所有跟陶家有聯繫的人,哪怕是一丁點關係的,都是能避則避。可大少爺卻把陶家的大小姐救了回來,萬一被媒體捕捉到……
“我有分寸。”男人簡短的迴應。
林伯頓了一下,“那……老爺子那裡?”
“我會解釋的。”
“是。”
該提點的都提點了,大少爺也不是不分輕重不顧大局的人,林伯也不再多言。知道大少爺要給牀上的女孩兒換衣服,他便悄然退出。
門關上,男人收回視線又盯着那張素白如紙的小臉看了看,才伸手拿過一邊的衣服,掀開被子。
被子下,是女孩兒潔白無瑕的身軀,凝滑如玉的肌膚,不堪盈握的柳腰,全都收入他視線之下。少女清純的身體充滿了誘惑,他眸光頓了頓,很快恢復清明,動作僵硬但不失溫柔的將她扶起一些,把衣服套上去。
…………
凌晨時分,陶婉如果然開始發燒,而且囈語不斷。
在牀邊辦公的男人聽到她的聲音,趕緊過去查看,卻見她已經燒得滿面通紅,一邊流着淚哭泣一邊搖頭晃腦的喊媽媽,間或的呢喃聲裡,還有一個他無比熟悉的名字。
陸君浩眸光一暗,深邃的眸裡翻騰起一絲喜怒難辨的情緒。叫了醫生進來,打了退燒針,說暫時觀察。可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她的情況不斷沒有好轉,反而隨着體溫的升高而越來越糟糕。醫生不得以只好在她的點滴里加了安眠的成分,她才又慢慢安靜下來。
下半夜,她又搖頭晃腦的說夢話,一會兒又冷起來,陸君浩見她渾身虛汗,皺着眉擰了熱毛巾過來給她擦拭。慌亂中,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拉着捂在胸前,蒼白的嘴脣哆哆嗦嗦的顫抖,也不知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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