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知道,自己纔是世界上最可憐的女人。
一直以來依賴的對象,是曾經傷害她最深的那個男人,她甚至會惡意的在心裡猜想,會不會在某個深夜人靜的時候,權少白在心裡嘲笑着她,看吧,當初不是愛景柏年要死要活的嗎?眼下還不是在我的身邊甜美入睡?
“爸,我記得,越是記得,我才知道曾經的自己是多麼的天真。”
可笑的是她,竟然真的以爲,那就是愛情啊!
可惜,那並不是愛。
是以愛爲名的佔有。
是以愛爲名的囚禁。
他這些年,限制了她的自由,她的思想,她的一切。
這樣的愛,是變質的愛,她不需要了。
李慢慢沉着一張臉,拿起一邊不斷蜂鳴的手機,看着上面那一張親密無間的合照時,突地有些憤怒,她接過電話。
“權少白,我們離婚吧!”
權少白一怔,“不可能,我不會和你離婚。”
“那就法院起訴吧,總之,我是不可能和你再過下去了。”
李慢慢的這句話,讓權少白氣的俊臉發黑,這麼些年,他一次又一次的擔憂。
這樣的幸福,這樣的幸福,被自己的親生兒子給瓦解了。
權少白氣不過,這些年,他對他不好嗎?
他爲什麼要爲了一個外人,這樣拆他的臺?
就算現在離婚了,權澤宸難道還想要找一個景柏年給李慢慢不成?
真是天大的笑語!
這絕對不可能!
李慢慢只能是他的妻子。
是他權少白的妻子。
唯一的妻子。
權少白想要查到權澤宸在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至少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不到半個小時,權少白就到了權澤宸所在醫院。
他怒氣衝衝的進了病房,一句話也不說,就衝着權澤宸俊臉來了一拳。
權澤宸沒有一絲防備,整個人一個就倒了一邊的地上,風默默嚇了一跳,連忙從地上扶起權澤宸。
權少白的這一拳,幾乎用盡了全力,權澤宸的嘴角滲出一抹鮮血。
“權先生,你這就惱羞成怒了嗎?”
權澤宸的眉眼裡,露出不屑一顧的微笑,他就這生氣了嗎?
那他知道不知道,當年,當年幼的他得知媽咪被人篡改了記憶的時候,亦是恨不得就這樣和他大打一架。
權澤宸與權少白撕打成一團,身強體壯的兩個男人才敢恨不得將自己心裡堆積起來的怨恨就這樣以武力的方式爆發了出來。
風默默嚇的不行了,不斷的想要拉開權澤宸。
林寶兒抱着一束白玫瑰來探病的,一進病房就看見懷孕的風默默在勸架。
不由的嚇了一跳,花束放在一邊,就要伸出手去拉風默默。
這個風默默也真是夠傻的,這兩人打成了這樣,她還敢去勸架,難道不怕嗎?
風默默冷不丁的被林寶兒拉住了手,她一扭頭就看見林寶兒那一張小臉,心裡莫名的一陣厭惡,“你來做什麼?”
“你傻嗎?你懷着孩子,還敢往上面湊,難道不怕傷着自己嗎?傷着你還是小事,要是傷着孩子呢?”
林寶兒的口氣自然不好,在她心中,風默默除佔盡地利、天時以外,她還真沒有可取之處?
但凡有點腦子的女人,一旦懷孕都不會往這種事情跟前湊。
她倒好,不僅沒有一點危機意識,居然還……這樣。
被林寶兒這麼一提醒,風默默亦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林寶兒就加入了兩個大男人的戰場。
和嬌滴滴的風默默不同,林寶兒學過格鬥。
雖然以一個女人的身體要打贏這兩個男人,體能方面的確有點小問題。
若只是分開他們,倒也不算太難。
在林寶兒的努力下,掛了彩的兩個大男人就這麼分開了!
權澤宸看見林寶兒,又扭過頭冷冷的警告着自己的父親,“權先生,如果讓媽咪知道深深不是景柏年的孩子,你會如何?”
當年的那個孩子,因爲媽咪受了刺激流產了。
權少白從別處抱了一個女孩子,充當了那個孩子。
這纔是最大的秘密。
權少白的臉上,亦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他的兒子自是出色的,當然,若不是把這樣的出色用在自己父親身上就更好了。
“權澤宸,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再亂說一句,我就會把你從我的戶口本上移出去!!”
權澤宸淡淡掃了一眼權少白,難道他以爲,時到今日,他還會怕這個威脅嗎?
“正合我意,我正好可以做景柏年的兒子!!”
聽見景柏年三個字,權少白只覺得的自己哪哪都疼,心疼,身體疼,臉疼,屁股疼。
這明明是自己的兒子,爲什麼非得覺那個叫景柏年的男人要好一些呢?
再好又有什麼用?人死都死了!
說到底,還是他自己有本事,他可是和李慢慢度過了那麼多那麼多的時光,景柏年嘛,一個死去的男人,又有何懼?
打了一架,發泄了一通的權少白揚長而去。
林寶兒喚來護士,準備了一些消毒的酒精呀之類的東西。
護士將東西拿過來,林寶兒問風默默,“你來,還是我來?”
風默默當然說是自己來。
她接過酒精,用棉籤一沾,就給權澤宸的傷口消毒了起來。
權澤宸坐在那,上半身的襯衣卻解開了釦子,露出媲美健身教練一般完美的身材。
“林寶兒,你來這裡做什麼?”
權澤宸眉梢一皺,老實說,剛開始的時候,因爲顧慮到風默默的,他捱了好幾拳,林寶兒來了之後,將風默默拉到了危險圈以外,他纔算能正常的出擊。
林寶兒立在一邊,她縱算想要得到權澤宸,也絕對不會使這樣的算計。
她要等,等到合適的時機,要讓權澤宸死心塌地的在她的身邊,不會再離開一步。
“我聽說風小姐住院了,我來看一看。”
林寶兒指了指一邊的花,又衝着權澤宸說了一句,“我對風小姐沒有惡意。”
其實,林寶兒巴不得這個孩子保不住呢!
不過,當時是她的方法太過於激進了,她還是應該採用一個相對來說,比較迂迴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