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雲帝承認,在此刻,他是有些妒忌着寧悠揚的,至少,在心愛的女人需要的時候,他能做些什麼。
而他,除了眼睜睜的看着她受着痛,她的傷心,就連在她失血過多的情況下,想爲她獻上一些血,也因爲血型不合而做廢。
林瓏也站在窗前,看着權雲帝,從他的眼光裡,她看出他有多自責,多悲傷。這個被他們稱之爲惡魔的男人,現在看起來脆弱的不堪一擊。
他的悲傷,他的自責,快淹沒了他,使他原本的目空一切,原本的驕傲,都蕩然無存,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對着自己心愛女人的傷痛,無能爲力的男人。
林瓏忽然對着身邊這個男人,涌起了深深的同情,其實他只不過是一個爲愛傷神的男人,到現在,似乎他以前做的一些事,已經找到了合理的突破口。
靈兒一次一次的被送進手術室,一次一次的在生死關頭徘徊,這個男人也已經在深深的自責,林瓏想,如果可以選擇,這個男人更希望所有的一切傷痛都是出現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是在他愛的女人的身上。
所有的憤怒,所有的想罵的話,所有的不理解,在此刻也出不了口。
“權先生,你別擔心,靈兒一定不會有事的。”林瓏跟着權雲帝走出門口又回到手術室的門口,護士將從寧悠揚身上抽出的一袋袋的鮮血送到手術室的裡面。
林瓏就這樣陪着他等在手術室門口,直到手術室的燈熄滅。
權雲帝像是被燙了般的跳了起來。
憂鬱症
“醫生,權太太怎麼樣了。”林瓏也注意到手術室的燈熄了,問着走出手術室的醫生。
“權太太,腹部上的傷口由於是二次裂開了,所以在縫合的時候有些難度,不過只要好好的休養,注意不要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不要再造成傷害,就沒有什麼大問題。”賀醫生拉下口罩,對着兩人說道。
“現在已經將權太太送到病房了,由於現在麻醉還沒退,權太太還昏睡着,權先生,麻煩你跟我到辦公室來一趟。”
林瓏和權雲帝正準備趕往病房,賀醫生對着權雲帝交待道。
“權先生,坐。”到了賀醫生辦公室,賀醫生讓護士給權雲帝倒了杯水。
“賀醫生,我太太她。”權雲帝有些不確定的問着賀醫生,對賀醫生把他叫道辦公室有些不好的預感。
“權先生,權太太的傷不是很嚴重,我現在要說的是另外一個問題。”賀醫生說道。
“請講?”權雲帝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權先生,權太太她由於孩子的事很受打擊,所以纔會跑到產科去,希望你在她醒來後,更加註意她的心情,權太太這種情”
況,會有很大的比例患上憂鬱症。”
“憂鬱症?”權雲帝的聲音裡充滿着疑問。
“是的,”賀醫生確定的點了一下頭。“另外,權太太摔下樓梯的時候,身體有多處擦傷,更重要的是,她在摔下去的時候,有撞到頭部,我們有給她做ct檢查,可能會造成輕微的腦震盪。”
權雲帝在賀醫生的辦公室的一席話,讓他剛剛回落的心又懸了起來。
權雲帝回到項靈兒的病房,看到林瓏坐在牀邊,悄悄的擦眼淚,龍九一隻手扶着她的肩膀,輕聲的安慰着她。
“你回來了,醫生怎麼說?”龍九問道。
“沒什麼大事,只說靈兒可能有輕微的腦震盪。”權雲帝回道。
“那你先陪着她,我們去看看悠揚。”龍九一手拉着林瓏,對權雲帝說道。
權雲帝微點了一下頭。
門剛一打開,就看到寧悠揚站在門口,可能是剛抽過血的關係,他的臉還有些蒼白,拉起的衣袖還能看到剛剛抽血的痕跡。
“悠揚,你剛剛抽了那麼多血,怎麼不多休息一下。”龍九說道。
“我沒什麼,醫生怎麼說,靈兒沒什麼事了吧。”寧悠揚部問道。
“現在只能等她醒過來了,她摔下樓梯的時候,撞到了腦袋,可能會有輕微的腦震盪。”林瓏將剛剛權雲帝說過的話,轉述給他。
“醫生有沒有說她什麼時候會醒?”
“這個還沒有,只說麻醉還沒有過。”
“我進去陪陪她?”寧悠揚說道,即走進病房。
看到權雲帝,寧悠揚不知道該跟這個男人說什麼,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的站在病牀邊等着共同愛的女人醒來。
從白天到黑夜,牀上的人兒還是沒有醒來,牀邊的兩個男人,兩個男人站在牀邊,猶如雕像般。
突然牀上的小人兒,傳來陣陣囈語,兩個人湊近,卻聽不清她說些什麼,只是臉蛋潮紅。
權雲帝拿手碰了碰她的額頭,溫度高的嚇人。
權雲帝趕緊將醫生叫過來,醫生看了過後,告訴他們,“因爲傷口的原因,發燒是正常現象,只要燒退了就好了。”
寧悠揚和權雲帝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的在病牀前看着她,不停的用着毛巾放在她的額頭上,到了後半夜,項靈兒的燒漸漸退了,她又陷入深深的沉睡中。
“權雲帝,你打算怎麼辦?”寧悠揚問道。
“什麼怎麼辦?”權雲帝盯着牀上的項靈兒,對他沒頭沒腦的問題有些不以爲意。
“權雲帝,靈兒待在你身邊,你看她現在成什麼樣子了。”寧悠揚對他的態度有着莫名的火大。
“寧悠揚,我請你搞清楚,靈兒她現在是我的妻子。我自己會照顧她。”
“你照顧她,你的照顧就是一次一次的讓她進手術室。”寧悠揚諷刺的說道。
“你……”權雲帝懶得跟他說,起身走進附設的洗手間,他想他需要洗把臉冷靜一下,不然他不敢保證,下一秒他不會跟寧悠揚打一架。
權雲帝擰開水龍頭,將冷水撒在自己臉上,試圖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