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畫棟雕樑,高樓邃閣,那名風華絕代的男子斜坐在龍椅之上,俯視着這蒼茫大地,眉目間盡是渾然天成的尊貴之氣。
那纔是她最尊重的殿下,那個有資格成爲炙國皇上的男子。
忍不住她輕輕笑了出來,那真是一個美好的畫面。
可是緊接着一波痛楚又狠狠的襲來,那名刑官更大力的揮舞着粗鞭,嘴裡罵着。
“讓你笑……我讓你笑……”
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之嫵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可是她依舊一聲不吭,任憑刑官如何拷打,終是咬牙忍了下去。
“說!究竟是誰指使你刺殺皇上?你說,是不是皇后娘娘?她爲了駁取皇上的同情,所以故意與你聯合起來唱苦肉計對不對?”
那名刑官拿起一張供紙,“只要你在這上面畫了押,讓我們交了這差,你的苦日子也就到頭了。”
之嫵瞄了一眼上面的字跡。
分明寫着皇后傅儀林爲報家仇,在宮中忍辱負重,伺機謀殺皇上云云。
“哈哈哈……”
之嫵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弄了半天,竟然還有人想利用她去對付那個不怕死的蠢女人。
傅儀林啊傅儀林,如若你是被我一劍刺死了倒也乾淨俐落,這宮中何嘗是你這種傻女人該待的地方?
“你們又是哪路人馬?”
轉念一轉便猜了出來:“月妃娘娘……蘭將軍的人?”
那刑官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道:“姑娘既然猜得出來,那便知道這也是你們那邊的意思,只要姑娘畫了押,姑娘的使命也算完成了……”
“如若我不肯呢?”
“那就由不得姑娘了。皇上有旨,一定要逼問出姑娘幕後主使之人,否則唯本官是問。”
之嫵忍不住感覺好笑,月妃啊月妃,你以爲單憑你一張胡說八道的供狀就能定傅儀林的罪?
你可知那逆賊對傅儀林是不同的。
當時她看得清清楚楚,康鱗醇在看見傅儀林倒下的那一刻,臉上的那種蝕骨的痛苦……
他又如何會相信一張叛黨的供紙?
你啊!看不清傅儀林在康鱗醇心中的地位,這樣輕重不分的女人,又有何資格與傅儀林爭男人?
她輕蔑的朝供紙吐了一口口水,“我是不會畫押的。”
“姑娘,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如若打死了姑娘,那位那裡……本官倒還真是不好交差……”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只是不知道你服侍的那位主子心到底是向着富貴呢?還是真的向着你們的天……”
“你……你別胡說八道!”
她的眼神是如此犀利透徹,頓時逼得那名刑官似乎再無所遁形。
惱羞成怒之下,下手更是狠上三分。
之嫵頓時感覺本來已經四分五裂的自己像是在被凌遲,在活生生的被人肢解,痛楚一波波的襲來,可是堅強的意志卻又不允許她昏過去,只得咬着牙冒着冷汗默默忍受着。
“皇上駕到!”
正痛得迷迷糊糊之間,突然聽到有太監尖厲的聲音報道,爾後便感覺到一羣騷動。
刑官也馬上停了手,沒有了連續不斷的痛楚,她心中一時鬆懈,竟然再也忍不住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