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去取盆栽的。”葉暖推開玻璃門,將盆栽放到了陽臺上的架子上,她還有大部分的花草在溫舒朗那裡,每天兩盆兩盆的搬過來,至少也要一個多月。
“既然葉暖你這麼說的話,那我就幫你去溫sir那裡搬東西吧。”
司徒剛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就看到葉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葉暖不說她也懂,“好了好了,我不去就是了,這個機會是你的。”
被司徒這麼一說,葉暖倒有點不好意思了,她放下手中的包包,“我去喝水。”
“葉暖你知道嗎,羅淼被行政拘留了。”司徒站在廚房門口跟裡面的葉暖說話,“安子和控告羅淼故意傷人,現在媒體輿論的矛頭都指向了羅淼,安子和試圖從視頻那件事情裡全身而退。”
“羅淼被行政拘留?”葉暖的臉色沉了下來,“那我明天去看她。”
隔天上午葉暖去了拘留所,看到了羅淼,她穿着看守所的衣服,臉上沒有任何血色,看到葉暖的時候,眼睛裡沒有任何波瀾。
她就坐在那裡,一句話都不跟葉暖說,如果說以前她還會跟葉暖爭執幾句,但是現在她完全不會,就像完全看不到葉暖這個人一樣。
葉暖坐在羅淼的對面,中間的吊燈散發出幽幽的光,無論葉暖說什麼,羅淼都是沉默着。
直到探視時間到,羅淼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她又停住了,“葉暖,要是你見到我媽媽的話,幫我跟她說一聲對不起,這輩子我對不起她!”
葉暖看到羅淼在說那話時,肩膀有些顫抖。
從拘留所走出來,陽光很大,葉暖用手遮了遮太陽,沒走幾步一輛車子在她身旁停了下來,車窗一放,是周寧遠。
“大嫂,這麼巧!”周寧遠臉上的笑容跟剛剛羅淼臉上的壓抑完全是兩個極端。
“我來看一個朋友。”葉暖如實說。
“上車,我載你回去。”周寧遠下了車,替葉暖拉開了車門,葉暖坐上了車,“寧遠你送我去一趟第一人民醫院。”
“去醫院……你不舒服啊。”周寧遠發動了車子,車子緩緩的啓動了起來。
“不是,去醫院見一個人,安子和。”葉暖看着窗外,眼中閃過一道擔憂,這一次羅淼故意傷害安子和,可以說是證據確鑿,安子和既然決定了要起訴羅淼,那麼肯定是抱着必勝的決心。
實話說,羅淼的案子確實沒什麼勝訴。
要是羅淼因爲這件事被入了罪,那麼羅阿姨怎麼辦,羅淼這一生恐怕也會活在陰影當中……
到達第一人民醫院,葉暖從車裡下來,“寧遠,謝謝你送我過來。”
她看到周寧遠也從車裡下來了,周寧遠說:“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我陪你上去吧。”
來到安子和的病房外面,葉暖敲了敲門,出來開門的是一位中年阿姨,“姑娘你找誰?”
“我找安子和。”
“你找我們家少爺有事?”中年阿姨顯得很謹慎。
“劉媽,誰在外面?”病房裡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這個聲音的主人應該是安子和。
葉暖趁着這個劉媽不注意,鑽入了病房,劉媽立即反應過來,準備伸手去拉葉暖,周寧遠上前一步,擋在了她的面前,笑着說了一句,“大姐,別怕別怕,我們都是好人。”
葉暖看到安子和的腦袋上裹着一圈白紗布,他的臉上還有不同的青紫,那一日羅淼跟安子和發生了劇烈的衝突,羅淼用花瓶砸傷了安子和的腦袋,他流了很多的血,差點死在羅淼手中,這一口氣他是怎麼都咽不下去的。
“我認識你,你是羅淼的同學,你還去電視臺參加過節目,你也是律師。”安子和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注視着作爲闖入者的葉暖。
“原來安先生還記得我,你說的不錯,我是葉暖。”
“葉暖你應該知道我將羅淼給告了,其實你也可以加入我的行列中來,當時羅淼打開了液化氣的閥門,她試圖殺死我,包括你,如果你願意上庭作證的話,羅淼一定會多坐幾年牢的。”
“安先生,我現在是羅淼的代理律師,今天我過來是主要跟你說說羅淼跟你的事情。”葉暖不卑不亢的說道,她一句話反駁了安子和的話,她是不會去指證羅淼的。
安子和乾笑幾聲,“沒想到葉律師有這麼大的胸懷,羅淼差點害死你你還願意替她打官司,看來是我小瞧你了,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倒要跟你事先說清楚,省的你浪費口舌,我不會放棄訴訟羅淼的權利,所以你要是來當說客的話,那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安子和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劉媽,“劉媽,送客。”
“且慢!”葉暖出聲打斷了他,“安先生,我今天過來不是勸你放棄訴訟的權利,我只是有一事不明白,當初你跟羅淼的視頻爲何會在網上廣爲流傳,要說是羅淼做的,我自然是不會相信的,那就只能是安先生你了,既然這件事情是你跟羅淼關係破裂的起因,那這件事我們要好好追究一下了。”
“葉律師,這件事情我也很疑惑,若是你查到什麼消息的話,別忘了告訴我一聲。”安子和笑着說出來。
在葉暖跟周寧遠轉身離開的剎那,安子和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下來,指尖深攥了起來。
周寧遠送葉暖回律師事務所,等紅燈的時候,葉暖問了周寧遠一句,“你們怎麼認識的?”
“你問我跟朗哥怎麼認識的?”
“嗯。”
“在新西蘭,我一個人乘坐帆船出海,結果遇到了風浪,船擱淺了,我差點葬身在海上,朗哥救了我。”周寧遠回憶起六年前的事情,彷彿近在眼前,“所以說我的這條命等於是朗哥給的,他啊,我真的把他當親大哥一樣,所以啊大哥喜歡的女人也是我的親人,我怎麼對大哥的,我會怎麼對你。”
“……”聽到周寧遠這麼說,葉暖倒有些感動,“噢謝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