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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常市制‘藥’廠的情況,朱代東知道一些,像大多數國有企業一樣,該廠也有過輝煌,在八十年代末期到九十年代初期,曾經是當之無愧的沙常市龍頭企業。
該廠始建於1958年,廠址位於沙常市郊區,是當時戰備老企業。建廠之初,全廠職工僅有40多人,生產設備簡陋,主要產品有驅蛔寶塔塘、乃什片、食母生片、乃什水、紅‘藥’水等10多個品種。到80年代中期,經過幾代人的努力,該廠成爲一家初具規模的專業‘性’制‘藥’廠。到90年代初,該廠已經成爲沙常市的龍頭企業,在沙常市的國有企業中獨樹一幟,獨領風‘騷’。
就是這樣一家輝煌的企業,在市場經濟的大‘潮’中,已經走上末落,就像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一樣,苟延殘喘,等待着生命最後一刻的到來。
“這是市制‘藥’廠的情況,你先看看。”黃子良遞過來一份文件,說。
1第二輪承包經營期。1990年8月,從首都制‘藥’廠引進先進技術,投資400萬元、利用本廠原料維生素e生產滴丸車間正式投產,1992年滴丸的產值爲863.5萬元,佔全廠總產值的20%,是該廠贏利的主要產品。
1990年該廠首次出口創匯383萬美元,開始向外向型企業發展;同年創辦了沙常市第一所中等制‘藥’專業技術學校——沙常市制‘藥’技工學校。該廠生產的貫黃感冒沖劑、荔‘花’鼻竇炎片、膽木片、膽木針劑注‘射’液等產品在醫‘藥’市場保持走俏勢頭,產品暢銷全國各地。
1993年至1995年間,由於歷史債務重,生產經營管理不善,產品成本高,營銷力量薄弱,該廠連年嚴重虧損,虧損累計5193萬元,負債總計1億多元,已是資不抵債,不能清償到期債務。
朱代東一目十行的看完,然後把材料又‘交’還給黃子良,當着自己領導的面看材料,可不能‘花’太多的時間。幸好朱代東的記憶力驚人,就算是一目十行,材料裡的基本內容他也都記住了。
“市長,現在市裡是個什麼意見?”朱代東問。
“今年二月下旬,市人民法院已經下達了沙常市制‘藥’廠破產民事裁定書,市委、市政fǔ立即成立財產清算小組進駐該廠,對全廠的地產、房產、設備、產品、職工安置、債權債務進行清算,清算出該廠資產總計6806.8萬元。”黃子良緩緩的說,其實在市裡決定要把市制‘藥’廠進行全面拍賣之後,他的心情還是很沉重的。
朱代東暗暗咋舌,制‘藥’廠資產總計6806.8萬元,看起來很多,如果無名公司扣除廣告投入之外,實際在地產、房產、設備、產品等方面也只投資了5000萬,還不如市制‘藥’廠。可是市制‘藥’廠的虧損累計5193萬元,負債總計1億多元,已是資不抵債,到期債務根本不可能還清,這個問題就很嚴重了。
“市裡原來決定將制‘藥’廠進行破產財產拍賣!但現在我又有了些想法,如果將這樣的一家曾經爲國民經濟作出過巨大貢獻的輝煌企業就此拍破,實在太過可惜了。”黃子良輕輕搖了搖頭說。
其實市制‘藥’廠開始走下坡路以後,香港、澳‘門’、新加坡等地的醫‘藥’財團都對融資辦廠產生過濃厚的興趣,多次前來洽談考察。但都因爲價格方面的原因,沒有談攏。這已經成了黃子良的一塊心病。他剛擔任沙常市市長的時候,正是市制‘藥’廠最輝煌的時候,當時他曾經多次去制‘藥’廠視察。
但現在,制‘藥’廠卻要在自己手中被拍賣,他在感情上也是難以接受的。但這個問題,他在一個月前去參加芙蓉縣無名制‘藥’公司的時候,並沒有跟朱代東談。當時因爲市制‘藥’廠的情況,他對無名公司也不是很看法。
可現在,無名公司僅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替朱代東向自己證明,無名公司將很快成爲市裡的龍頭企業。全國各地的經銷商,帶着貨車和現金,甚至是提前打款去芙蓉縣提貨,這樣的盛況,哪怕就是市制‘藥’廠最強盛的時候,也不曾出現過啊。
“現在制‘藥’廠還在生產嗎?”朱代東問。
“貫黃感冒沖劑、荔‘花’鼻竇炎片等生產車間仍在正常生產。”黃子良
“市長的意思是讓芙蓉縣接手還是無名公司接手?”朱代東問。
“你芙蓉縣有這個能力嗎?當然是給無名公司了,但不能是拍賣的形式,最好由無名公司注資,資產重組,盤活生產和市場,以創造良好的經濟效益。”黃子良瞪了朱代東一眼,說。
朱代東嘿嘿笑着,心裡卻是不以爲然,市制‘藥’廠已經是資不抵債,真要讓芙蓉縣來接手,至少在資金上沒什麼問題。但接手之後,怎麼樣發展制‘藥’廠,就不是芙蓉縣能搞的定的。
“市長,你也知道,無名公司是合資企業,縣裡對企業可不能干預過大,現在無名公司還在起步階段,自身也有很多問題。但我可以讓無名公司最快派出考察隊。”朱代東見黃子良的臉‘色’越來越青,連忙說。
“你小子盡給我打馬虎眼,我只問你一句,你是怎麼看這件事的?”黃子良怫然不悅,對朱代東的態度很是不滿意。
“從長遠來說,對無名公司是件好事。”朱代東想了想,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麼說,短期內對無名公司不適用?”黃子良不滿的說。
“市長,按照無名公司這樣的發展速度,向外擴張是必然,但目前確實不是最佳時機,如果在半年之後,哪怕市制‘藥’廠不倒閉,無名公司可能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收購市制‘藥’廠。”朱代東笑道。
“說說你的理由。”黃子良臉‘色’緩和了下來,問。
“目前無名公司最重要的其實不是擴張,把自己的產能調整到最大,應該基本上就能滿足現在的市場需求。由於無名康樂的獨特‘性’和良好的口碑,我認爲,讓市場保持一定的飢餓感,可以讓無名公司的影響力更加大。目前無名公司需要做的,就是把無名康樂這個品牌做大,做強。以質取勝,而不是以量取勝。”朱代東說,無名公司以後肯定要對外擴張,要不然產品的流通是個大問題。比如現在,河北甚至是東北的一些經銷商,他們要把無名康樂運回去,得‘花’多長時間?把產品賣給經銷商,並不算真正銷售了,要讓消費者服用完了無名康樂,纔是真正的完成銷售任務。
“市制‘藥’廠這件事,市裡已經‘交’給友軍市長主管,他也很急啊。”黃子良緩緩的點了點,算是認可了朱代東的說法,每個人所處的位置不同,考慮問題的重點也不一樣。朱代東需要讓無名公司快速、穩定的發展,而黃子良則要解決市裡的這些國有企業體制改革和下崗工人安置工作,目的不同,側重點也就不一樣了。
朱代東聽了一臉苦相,時友軍是他的老領導,可以說,對朱代東也有提攜之恩。對當初朱代東在樹木嶺的工作支持力度很大,如今他有任務‘交’給自己,難道自己能不完成?
“在時市長的領導下,芙蓉縣會盡力爭取,早日完成制‘藥’廠的重組。”朱代東說。
“代東,關於芙蓉縣空缺的那名常委副縣長,你有什麼想法沒有?”黃子良見朱代東苦着臉,呵呵一笑。打一巴掌給顆棗吃,這比喻對朱代東雖然有些不恰當,但也有通用之處。
“希望市裡能儘快任命,縣裡現在缺了兩名重要幹部,對全縣的工作已經產生了不利影響。”朱代東說,他相信黃子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意思,上次無名公司成立之日的前一天晚上,黃子良提前到了芙蓉縣,當時自己約了古建軒、朱拉風一起陪田野玩牌,當時劉敏是看到了的。
隨後,朱代東又去見了時友軍,在時友軍這裡,朱代東沒有在黃子良那裡的拘謹,一進來就大倒苦水,時友軍是市委常委,對人事任命也有發言權,爭取他的支持,對達成自己的意志很重要。
“我說你一進來就訴苦,是不是怕我麻煩你?”時友軍笑道,他可是看着朱代東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如果不是處在他這個位置,還真的很難相信,以朱代東這樣“清白”的背景,竟然在幾年時間內,就能從一個普通的教師成長爲黨的領導幹部。
“芙蓉縣的困難確實很多嘛,時市長又不來咱們縣裡看看,我只好上‘門’彙報工作了。”朱代東笑道,如果拿掉無名公司,芙蓉縣到現在還確實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東西,各項指標,都在全市末位,朱代東想做點什麼事,也是有心無力,手裡沒錢,腰也‘挺’不起來啊。
“那行,什麼時候我就去芙蓉縣看看,你到芙蓉縣也有快四個月了吧,看看芙蓉縣有什麼變化沒有。”時友軍笑着說。
“歡迎之至,時市長,這可是你親口說的,到時可不能賴賬?”朱代東驚喜的說,能讓上級領導下來,不管怎麼樣,對芙蓉縣的工作都是有幫助的。
“當然沒有問題,代東,你答應黃市長要讓無名公司公司收購市制‘藥’廠,也不要賴賬才行哦。”時友軍笑眯眯的說,芙蓉縣一夜之間變得炙手可熱,上次市委常委會還專‘門’討論了芙蓉縣發生的變化,這確實是朱代東難得的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