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代東沉吟了一會,決定還走向郭臨安彙報這件事。////任強這麼不給自己面子,自己也沒有必要用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真要是步步退讓,他恐怕會越來越不識好歹。有的時候給別人一巴掌,反而讓他以後能更加尊重自己,哪怕對方是市委組織部長,也不敢再把自己當透明的。
如果是換成其他市裡的領導,朱代東會吩咐高傑悄悄去把人給救出來,還會安排醫護人員過去救治,隨後馬上會送到市裡。這樣,就算郭臨安知道,也不會過問。但現在,朱代東卻向郭臨安彙報了這件事,而且朱代東還讓劉敏自己彙報。
驚魂未定的劉敏,剛纔已經聽田甘鄉的黨委〖書〗記李徵宇簡單的介紹了情況,他這才知道自己真的只差一丁點,真要是死了,這還不能算因公犧牲,今天週末,常委會自己也沒參加,在出事之後,手機也沒有通話記錄,怎麼樣算,自己跟今天的工作也沾不上半點邊。嗯到這些,他的後背一片冰涼,生死懸於一線啊。
聽到朱代東要自己向郭市長彙報任強的情況,劉敏沒再隱瞞,只是現在他回想起來,逾發覺得恐懼。對於今天早上的人和事,他願意都不想回憶,更加不想提起。
“任強同志真在田甘鄉?”,郭臨安聽着劉敏斷斷續續的介紹,眉頭緊等的蹙着,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任強真的在田甘鄉時,還是很驚訝。
任強在市委的排名還在郭臨安之上,而且他還被捆綁,處在危險之中,當然得立刻去救援。朱代東提出,是不是讓田甘鄉派名醫生過去,郭臨安考慮了一下,讓李徵宇馬上打電話叫人現在搜捕工作已經結束,醫療準備工作可以撤銷了。
由劉敏帶隊,經過十幾分鐘的車程,很快就到了他們釣魚的地方任強是自己開車來的,此時他正痛苦的掙扎着,嘴裡塞着自己的臭秣子,滿臉的恐懼,嘴裡不停的在呻吟着。他的雙手、雙腳都被自己的鞋帶死死的綁着,手法很專業,無論他怎麼掙扎也掙脫不了。
而他的嘴裡,塞着自己的一雙襪子,襪子的氣味讓他作嘔,可現在他這樣的情況,就算嘔吐出來也只能讓嘔吐物停在嘴裡,這讓他更加難受。
他現在特別後悔跟劉敏來到這處靠近山林的小溪釣魚。周圍幾裡都沒有人家,以至碰到歹徒要,想高聲呼救也沒有任何人迴應。田甘鄉的治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芙蓉縣不是在朱代東上任之後不久就搞了一次大的治安聯合整頓行動嗎?而且那兩個人手裡還有槍,望着黑洞洞的槍口,他與劉敏都沒敢做任何的反抗。
剛纔那兩個人可真是兇險啊,差一點就要了自己的命。他能從那兩個人冰冷的目光中感覺出來只要他們願意,隨手就能殺掉自己。如果自己配合的得再慢一些,也許槍口中,就會射出一顆子彈,輕易解決自己的性命。
“任部長?”,劉敏邊走邊喊,否次回到這裡他內心的恐懼感再次上涌,讓他對不久前發生的一切,記得並不清楚。或者說他的腦海中,刻意迴避再次想起曾經發生在這裡的任何事情。
任強突然聽到了劉敏的聲音,讓他欣喜若狂劉敏回來了,說明自己就能獲救了。這個時候他聽到劉敏的聲音,簡直就像天籟之音。他四腳快速的扭動着用腳踢着車門,很快門就打開了,是朱代東開的門,他還在幾百米外,就已經確定了任強的位置。之所以任由劉敏在前面呼喊,主要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而已。何況以他跟任強的關係,好像也沒有必要這麼急不可待的把他解救出來。
任強獲救了,當朱代東解開他背後綁着雙手的鞋帶着,他馬上把嘴裡的秣子掏出來,然後扶着小車子,彎着身子,一個盡的嘔吐。不管是今天早上吃的,還是昨天晚上吃的,直到把胃液都吐出來後,他才感覺好一點了。
“任部長,漱漱口。”朱井東遞過一瓶水,關切的說。
任強一屁股坐到車內,灌了一大口水,狠狠的吐出到地上後,才擡起頭來,環顧四周,馬上就看到了郭臨安。此時他異常的狼狽,腳上也沒有穿鞋子,到現在兩個腳拇指還被鞋帶死死的捆綁着,朱代東已經蹲下來,給他鬆綁,並且給他找到了鞋子,雖然沒襪子,但總比光着腳站着要強。
“郭市長,朱〖書〗記,你們來啦。”,任強疲倦的說,當看到救出自己的,除了劉敏還有郭臨安和朱代東時,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這件事太丟人,讓他差點把頭伸到褲襠裡。
“任部長,你的臉色很差,先到車裡休息一會吧。”郭臨安看到任強臉色蒼白,精力也很疲憊不堪,心中嘆了口氣,說。
“李〖書〗記,醫生還要多久纔會來?”朱代東問李徵宇,看到任強的樣子,他感覺很痛快,但臉上還是要裝作很關切。
“馬上就到。”李徵宇說,他已經打過電話,讓鄉衛生院派出最好的醫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這裡來。
果然,沒過幾分鐘,就有一輛摩托車到了這裡,車上載的正是田甘鄉中心衛生院的一名醫生,他給任強簡單的檢查了一之後,向領導彙報說:“郭市長、朱〖書〗記、李〖書〗記,任部長只是受驚過度,身體並無大礙,只要多休息就行。”
“郭市長,既然任部長要多休息,是不是先安排他回市裡?”,朱代東說。
“好,任部長沒帶司機來,代東,你安排個人送他回去。”,郭臨安點了點頭,說。
“張鎖亮,你送任部長回去,一定要送到家,這裡的事不要多講,特別是不要跟任部長的家人講,如果要說,就說任部長突然身體不適。”,朱代東叮囑道。
“朱〖書〗記,你放心,我保證把任部長安全的送到家裡。”,張鎖亮說,剛纔朱代東把在關卡上把劉敏抱開的時候,他其實就悄悄跟了過來,現在他也是配槍的,朱代東一滾到路邊,他就擋在了朱〖書〗記在身前,手裡的槍也撥了出來,一旦情況不對,爲了朱〖書〗記的安全,他隨時都會開槍。
如果是朱代東今天在這裡釣魚,就絕對不會發生劉敏和任強這樣的綁架事件,首先,那兩名歹徒還在林子裡商量的時候,朱代東就能發覺。馬上向高傑求援,並且讓張鎖亮做好戰鬥準備。以有心算無心,雖說未必能擊斃那兩名歹徒,但自保是肯定沒有問題的。
任強自從上車之後,就再也沒有下來,當怕是張鎖亮坐上他的車子,他也沒有跟郭臨安和朱代東、劉敏說話。就連搖下玻璃來,道一聲謝也沒有。知道張鎖亮是送他回去的之後,就一個勁的催促張鎖亮趕緊開車,他在這個地方,多一秒鐘都不想再待。而且他也沒有安全感,打開車窗玻璃,會讓他覺得很恐慌。
對任強有些無禮的舉動,郭臨安和朱代東都沒有說什麼,畢竟他剛剛遭受過這麼大的兇險,身爲一名高級領導幹部,恐怕能有機會遇上這種事的,還真是不多。
任強雖然走了,但郭臨安還不能走,他來芙蓉縣指導搜捕工作,剛到田甘鄉,就當着自己的面,親自抓捕到了那兩名窮兇極惡的兇犯,這讓他很〖興〗奮。在向市裡作彙報的時候,也高度評價了芙蓉縣的行動,重點表揚了朱代東的做法。作爲親自抓捕歹徒的雨huā縣公安幹警和武警戰士,郭臨安也向王大可作了具體的彙報。
下午,在田甘鄉政府的大院裡,所有參加搜捕工作的人員全部到齊,包括從田公鎮和縣裡趕過來的人。案犯已經移交給沙常縣公安局,市公安局長鄧志任不久的市委副〖書〗記夏落興,也都參加了芙蓉縣的慶祝會。對於芙蓉縣來說,他們已經可以慶祝了。
今天的主要領導是夏落興和郭臨安,朱代東只是做了一般的講話,兩位市領導纔是重要講話。劉敏就坐在朱代東的旁邊,他因爲沒有參加上午的常委會,而且還被歹徒劫持,就沒有安排他講話了。
而且以他的狀態,也不適宜讓他講話。劉敏就坐在朱代東的旁邊,他注意到劉敏好像很緊張,自從坐到〖主〗席臺上之後,他的雙手就顫抖着,劉敏極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他雙手緊握住桌上的茶杯。可他一旦雙手扶住茶杯,杯蓋竟然也輕微的顫動起來。
“劉縣長,沒事吧?要不你先回去,這裡有我在就行。
”朱代東發現這一點後,在劉敏的耳邊輕聲說。
“沒關係,我能堅持住。”劉敏咬緊牙關,堅定的說,他上午就沒有出現,恐怕現在自己被歹徒挾持的事,也傳遍了整個田甘鄉,甚至都有可能傳到縣裡了。如果這個時候自己消失在〖主〗席臺上,會讓下面的怎麼想?
朱代東微微一笑,不再勸劉敏,這是自作自受,他只是不想讓劉敏覺得自己想看他的笑話,他一定要硬撐着,朱代東絕對不會趕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