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094.去哪?(六千字)
吃飽喝足之後,顧亦城一身的神清氣爽,扶着媳婦兒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時候,就連氣色,都亮快了太多……
都是一家人,多年看着他長大的,僅就他那個樣子,那雙眼睛裡面展露出來的亮彩,大家都深知,他肯定是吃到了。
衆人都是一臉的瞭然,雖然有爲了照顧到慕兮年的面子,竭力的控制,然而,空氣之中氤氳出來的那種粉紅色的氣泡,還是叫慕兮年感知到了……
擡眸,眼波將衆人掃過,最後落在夏未年身上,與她相對視之間,感覺到她眸底那一抹興味盎然,甚至隱隱裹挾着嬉笑,慕兮年的臉蛋,“蹭”的一下就紅了個底朝天!
真是要命!
竟然被未未這麼個小丫頭給嘲笑了!
慕兮年真覺得,自己最近是越來越沒有地位了,未未那丫頭從小就古靈精怪的,鬼主意較之自己不知道要多上多少倍,以前到底是她還不夠懂事,很多事情都沒有經歷過,所以幾乎唯姐是從,可是最近,不,應該說,是自從懷了身孕開始,她就越變越活潑了……
後來再加上自己也懷了孕,兩姐妹天天湊成堆,交流着各種心得,慕兮年當真是越來越感覺到,自己在未未這個小丫頭面前的威嚴在下降,那丫頭現在什麼都敢跟她說了。
瞧,這不,現在竟然還敢奚落她?
紅着臉,慕兮年低下頭去,藉由假裝着注意腳下去逃避衆人的視線,衆人也都相當的給面子,若無其事的,就好似她臉蛋完全沒有變化一般……
拽酷的俊臉上面堆滿笑容,興味盎然的,顧亦城可不像慕兮年,他完全就是個沒有臉皮的,不僅不會覺得不好意思,甚至還一臉的得意。
扶着慕兮年,他一邊小心翼翼着,一邊用眼睛去掃衆人,挑起眉梢去瞪他們,眸底綻放出了警告性的一味——都注意着點啊,好歹都是大人了,表現要成熟一點,否則,叫我媳婦兒不好意思了,不搭理我了,哪個都沒有好果子吃!看他不將整個家都鬧的雞犬不寧的!
顧亦城最擅長的,就是鬧騰。
幾乎從杜予清懷着他的時候就註定了,在五個多月的時候,就踢騰的厲害,幾乎踢的杜予清整宿整宿的沒辦法睡,當時她就很清楚,這孩子會是個頑皮的,都已經做足準備了,然而,卻還是沒有料到,真當他降生之後,會是那樣的淘氣包……
家裡從老到小,從上到下,幾乎就沒有一個能製得住他,就連老爺子都不行,除非是他真犯了大錯了,惹的老爺子發怒了,拿起鞭子就抽,他當場纔會乖一點。
然而,等到皮鞭子一收起來,老爺子稍微不那麼怒了,他就又原形畢露了,頂着一背的鞭傷就能原地復活,四處蹦躂……
家裡面哪一個不是看着他長大的呀,所以對於他折騰的工夫最是瞭解,因此的,一旦他表現出一丁點要折騰的意思,全家都得舉白旗投降,於是,當即的,也就沒人敢再曖昧不明的笑了,至少,當着這小子的面是不敢了。
至於私底下嘛,反正顧博明同他那幾個哥,早就已經下莊壓錢做賭了,今天既然看這混小子的樣兒就知道他沒忍住,當然是贏錢的贏錢,輸的,滾回被窩裡面去哭窮!
背地裡怎麼折騰,都是他們的事情了,顧亦城其實知道,卻也沒轍……
男人們之間的關係,就是同女人不一樣,更加的隨性肆意,再大的年歲,聚成了堆,都會有幼稚的一面,尤其其中要是有至少那麼一個愛玩的,隨便慫恿一下,就絕對能夠全體總動員,越玩越大發!
就像是顧亦城,他是五個兄弟之中最愛玩的一個,即便大哥二哥都很冷漠,幾乎沒有玩鬧心,但是,只要聚成了堆,再加進去一個老三,那就鐵定是要玩炸了的,簡直誰見誰頭疼……
五兄弟的年歲相差並不大,從老大老二這一對雙生子開始,過完年關將近三十,老三比老四大一歲,二九,差距最大的也就是顧亦城了,不過二五。
可到底還是在五歲之內的差距,所以從小就一起在泥土裡面打滾,耍玩具槍,欺負欺負小輩,嘲笑嘲笑高年級的孩子,聚衆鬥毆,打架鬧事,掛一身的彩回來……
這種狀況,在老大和老二滿十五歲之前,幾乎在顧家每天都會發生,基本上每一次都一定會有老幺,他隨便拉着哪個哥,湊成對,要麼就是五個直接捆成團,一起犯事,然後被人找上了門,要求賠償,哭的昏天黑地的。
那時候,老爺子氣的鬍子都能翹了起來,腦袋上的毛也一根根的炸着豎起來,抖着胳膊呵斥着這五隻潑皮猴崽子排排站,從大到小的順序,並列着,老爺子再挨個的看過去,最後落到老幺那張賤兮兮的臉上,他就更是氣兇了,真恨不得一巴掌往老大臉上甩,力氣用到很大,將他揮倒,緊接着,那另外四個,就可以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連一個的倒下地!
光是想想那種場景老爺子就覺得爽快,渾身的毛細孔都爽到打開了,心裡頭都止不住的樂……
老爺子當真是個老頑童,教養起男孩子來,又完全沒有憐憫心,不曉得多兇,這樣想着,當真就會這樣做了,只不過,不是他想象中的兇狠,他下手不會太重,就意思性的拍一下老大,遞給他一個眼神,他接收到訊號,就很機敏的往二弟身邊倒,二弟也跟着倒,再接下去,老三、老四……當真就像是多米諾骨牌。
這種情況每每到最後,當然顧亦城會是最慘的一個,看他氣嘟嘟的臉,老爺子就直樂!
叫你頑皮!叫你淘氣!叫你每天就知道變着法子的去拽着你四個哥哥鬧事!叫他們壓死你!
老爺子的這個手段,可以說是顧亦城腦子裡面,對於童年最大的噩夢了,每一回犯了事,他最怕的就是爺爺這麼一招,太狠了……
於是,自從得知寶貝肚子裡面有一對的時候,他就在蠢蠢欲動,早早就已經在腦海裡面勾勒出來了,以後他們鬧事的話,也這樣對付他們,體會一把爺爺的惡趣味,他也能報點仇。
當爹的小時候沒少被這樣折騰,他的娃,當然也必須體會,所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當然不止是夫妻,只要是一家人,都得如此……
薄脣勾起,笑的一臉盎然,墨黑色的瞳仁之中都漾出了賤兮兮的光澤,顧亦城摸了摸慕兮年的肚皮,心裡頭有個小人在止不住的拍桌子——是想起打孩子的畫面了,他高興。
在世上,血緣的奧妙當真不是任何科學可以解釋的了的,冥冥之中就會有註定,太多無法解釋的了,就像是這一刻,顧亦城纔在腦海之中勾勒出叫孩子們像是多米諾骨牌倒地的畫面時,慕兮年的肚子就又動了……
顧亦城的手正好摸了上去的,很及時的感受到了那動靜,就好似有隻小嬰兒的腳丫子往他手掌心中踢騰,小小的,軟軟的,連帶着他的心都被踢動了,癢癢的。1ctgy。
“呀哈”一聲,顧亦城就叫開了,照着慕兮年的肚皮就拍了一下:“猴崽子們,還不樂意了?”
再踢,我們再踢!
就、是、不、樂、意!
真就像是有着心電感應,寶寶們又在開始踢騰了,感受着手掌心的顫動,心在跟着顫,顧亦城的桀驁眉眼都融化成了一汪水,透着父親的慈愛,既是得意又是驕傲的,同時還很玩世不恭,止不住的去逗他們……
這會子大傢伙都在呢,原是和樂融融的你一言我一語着,他突然來這麼一出,盯着慕兮年的肚皮瞧,時不時拍一下罵一句的,自言自語也能樂出來,衆人皆是一頭的黑線。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樣子的畫面,是世間最美好……
臉上都是堆滿笑意的,衆人被顧亦城這態度也都勾的心尖直髮癢,扎堆一般聚了過去,將慕兮年團團圍住,蹲在她身邊,都伸手去摸摸她的肚子,此起彼伏的說着話,每一個字都蘸着笑意。
孩子們也都很給面子,逗一下就踢騰一下,將衆人逗的直樂呵,滿室都是疏朗笑聲……
摸了摸肚子,夏未年攥着顧君臨的手,躲在一邊直偷笑——她肚子最開始有反應的那一段時間,家裡人也都是這樣,聚成堆的來摸她肚子,時不時的就要逗一下。
那種新奇的反應,竟就好似從來都沒有體會過一般。飽神展看知。
現在姐姐的寶寶們也有動靜了,他們又是如此,看着那鬧哄哄的一幕,夏未年的五臟六腑都是柔軟……
是的,她是前十八年都過的很清苦,可她一直都很幸福,最起初的未成年歲月,她有姐姐,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姐姐,疼她如命。
是姐姐支撐了她的生命,給予了她一切,教給她人生,叫她有着希望滿滿的未來,若非如此,她不可能有機會遇見大叔,遇見這個她生命之中最美的未來……
雖然中途也遇到過波折,差一點就要走不下去,可是所幸,最後還是與大叔在一起了。
大叔不僅僅是她生命之中最美的未來,更帶給了她一個最完美的家……
她有一個世間最完滿的家,有這麼一大羣最美好的家人,他們無論是待她,還是待姐姐,都猶如親緣血脈。
瞧,不過是胎動而已,他們卻都能表現的像是每一個都是第一次體會一樣,先是她,現在是姐姐,每個人臉上的笑容都是真心實意的,每個人眼眸之中的關懷溫暖,都是最真摯的,沒有絲毫的假,夏未年看着,都覺心融融……
夏未年是對這種情況歡喜的不得了,可是二哥,卻實在難以苟同了。
看着以爺爺爲首的大人,就像是沒有見過世面,活像是從鄉下來到大都市的土包子們一樣,顧延奕就一臉的黑,實在覺得丟人……
憋着聲音,忍了好一會兒,叫每一個人都鬨鬧夠了,二哥這纔開口,涼颼颼的話語甩過去:“你們。”
“散開。”
原是熱火朝天的,每一個都逗的不亦樂乎的,結果他來這樣一句話,慢條斯理的,刻意嚼着字一般,不過四個字而已,卻每一個字眼都活像是剛從天山頂端啓下來的冰塊,太冰涼……
再與衆人的火熱之心一對比,就更顯涼薄了,滋的一聲,老爺子都聽見自己的心被凍裂的聲音,僵了一下,旋即猛地轉過頭,精銳如鷹芒的雙眼盯向老二,吼道:“你小子,怎麼這樣沒有人性!每一次都是你,每一次我們興高采烈的時候,都是你潑涼水!”
煩透了!
簡直煩透這麼個二小子了!簡直不是一般的二!
我二?
冷脣淡淡斜起,很是輕蔑的一笑,二哥絲毫都不掩飾自己的狂傲,繼續吐納出輾過冰的字眼,一個,接連一個……
“那行啊,既然嫌我那我就走,正好最近國際上有個大案子叫我回去,我樂的去摸我的屍體,也好過在這裡當婦產科大夫!”
說到這裡,顧延奕就一陣陣止不住的犯辛酸!
他覺得,最爲可憐的人當屬他了,明明有着一雙天才好手,也明明如此才幹,是要去爲世界做貢獻的,結果,老爺子不過一句話,就把他招了回來,就像是扔一堆抹布一樣的將他扔到這一對姐妹花身邊,說——老二啊,從今天開始,你這一對弟媳腹中孩子的健康就交給你了。
從著名刑偵科奇才到婦產科大夫,這跨界,實在是太大了,他卻完全都沒有時間緩衝,就已身在其中。
想來,他的犧牲有多大,明明如此苦逼了,卻還要被衆人嫌棄?瞅瞅他們那一臉的不爽快,到底什麼意思?
他一個大男人主攻婦產科就已經夠憋悶的了,他們竟然還敢嫌棄?竟然還真敢!
下顎揚起,甩給衆人一個冷冰冰的側面線條,二哥鼻息之間撩出了淡淡的冰冷,哼哼唧唧着,將他的不滿和抗議展露完全……
二哥冷眉冷眼的,再這樣一不滿,格外的喜感,看的老爺子好氣又好笑的,偏生他那樣的傲氣,老爺子氣都不打一處來,站起身,揚起手照着他的腦門就是一拍!
“這是你弟媳,孩子下地之後就是你侄子侄女,你叫喚什麼!”
“哼”一聲,二哥彆着臉,不說話,氣鼓鼓的……
要他說,若非是他弟媳,他才懶得搭理!好好一雙神手,就快變成接生婆了!
抿抿嘴,慕兮年忍不住笑了一下,凝視着二哥,她道:“二哥最近確實辛苦了,寶寶們都是有良心的,以後一定最親你的。”
“真的?”
兩眼一亮,二哥原還是黑黢黢的臉,立刻就煥發出了神采……
其實,別看他聰明過了分,卻當真是個很單純的人,滿門心思都是知識,以至於完全沒有心機城府,人情世故也不懂,這樣子的人,其實最是好哄的,至少,慕兮年是摸透了他的秉性,每次一開口,都能說到他的心窩子裡去。
說到底,顧亦城與二哥是有很多想象的,都一樣的——純粹!
慕兮年每天都跟顧亦城在一起,每一天都在哄他,自然對於二哥,也是手到擒來,瞧,不過這樣一句話的工夫,二哥就立刻變的好臉色了,看着慕兮年,似信非信的神色,從她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太傻了,他旋即就又繃起臉,硬邦邦又冷冰冰的說道:“我又不喜歡小孩子,親不親的,跟我沒關係。”
“嗯,不用你做什麼,寶寶們自然會親近你的,對於嘔心瀝血照顧着他們的人,他們有感應的。”
“……恩。”
遲疑了一秒,二哥點了點頭,臉上看着乾巴巴的,沒什麼表情,實際上眼底已經漾起了絲絲的笑意,面部冷厲線條也在趨近柔和,笑了一下,慕兮年神色淡然着,假裝無意的再接再厲着:“我也是最近才體會出來的,亦城總是欺負寶寶,每天都要變着法子的去逗他們,還罵他們熊孩子,寶寶們一聽到就會動,這不是抗議是什麼?”
“所以說,孩子是有靈性的,即便才五個月,也還是會與外界有感應的,二哥這麼照顧他們,他們早記着了。”
“嘿!媳婦兒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往慕兮年的肚皮上面拍了一下,顧亦城抗議不已:“照你這樣說,我孩子下地了,豈不是要恨死我了?”
“你說呢?”
斜着眼睛去瞅一眼顧亦城,慕兮年狀似很沒有好氣的一哼,實際眉角都堆積滿滿的柔情……
那種眼神,哪個看到都會覺得肉麻,同時卻又萬般沉醉。
被這樣款款的柔情包裹着,是所有人都羨慕的,好在,顧家幾乎每一對都有着自己的獨一無二,都是深情……
纖柔的手擡起,搭上了顧亦城的手背,與他一起摸在肚子上面,慕兮年動作熟稔而又自然,就好似是做過千萬遍了一樣,眼睛卻並沒有再看顧亦城,而是看着二哥,淺笑嫣然着道:“二哥要不要感受一下?”
“什麼?”
“胎動。”
眼底的柔情又溫善了幾分,慕兮年聲音都更輕柔了,說:“未未胎動的時候你沒摸過,我你也從來不湊上來,你看爺爺他們,都多高興,所以,你要不要也感受一下?”
“有什麼好感受的?”
不就是胎動麼?
斜眸,淡淡一嗤,二哥一臉的“我最博學,我什麼都懂”的表情,狂傲無比的說着:“胎動不就是指胎兒在子宮腔內的活動衝擊到子……”
又在扯理論了……
而且眼看着有越扯越多的趨勢,顧亦城心裡忍不住的鄙視,罵了句,他抓起二哥的手,直接往自家媳婦的肚皮上面放去。
二哥還不肯,囉裡吧嗦的繼續扯着理論,一邊還說什麼“我不需要感受,我清楚……啊!”
很小的一聲叫,二哥直接啞了聲,所有豐富的理論知識,全部堆在了喉嚨口,毫無言語。
寶寶們真的有感應,他的手才一碰上去,慕兮年的肚子就動了,是寶寶們在踢,就好像是在跟二哥打招呼一樣……
胳膊都是一僵,渾身也跟着僵硬,臉部更是,冷冰冰之餘竟出現了龜裂,二哥眉目之間全然都是不敢置信,手掌心再往慕兮年的肚皮上摁了一下,再是一動,他立刻驚叫着縮回了手,活像是見到了鬼。
“怎麼,跟你的理論知識感受完全不一樣吧?”
斜眸睥睨向他,顧亦城既是爲寶寶們驕傲的同時,又很是鄙棄二哥,以往二哥的毒舌是一定會反駁的,今天卻毫無動靜,呆坐了幾秒,他“蹭”的站起身,一邊摸着手掌心一邊叫:“靠!我靠靠靠!”
二哥難得如此激動,竟然還飆出了髒話,顧亦城忍不住直樂:“瞧你那麼點出息。”
顧亦城鄙視的盡興,說的豪氣萬千的,就好似當初得知寶寶動了,他反應很大氣一樣……
不過二哥也沒時間去跟他糾纏,發怔一樣的盯着自己的手心瞧,他一邊摩挲着一邊喃道:“這就是胎動?原來胎動是這樣的感覺?我的天!什麼理論知識!根本完全都沒有勾勒出真實感覺啊!”
太震撼。
並非他誇張,是確實,感覺到那肚皮底下有東西在踢,真就是踢,而且好像還在翻身打滾,二哥眼前立刻就展現出了一幅很形象的畫面,這是再多的理論知識都堆積不出來的……
又是喃又是咒的,二哥怔了好一會兒,這才重新看向慕兮年,伸手過去,巍巍顫顫之間再摸了一下,就一下,一秒不到,他就又把手縮了回去,板着臉,正經不已的詢問慕兮年:“你是怎麼撐住的,這感覺……太玄幻了,靠,幸虧我不是女人!”
慕兮年:“………”
“行了,好不容易我不說髒話了,你少一口一個髒字,來教壞我的孩子。”
擡腿,照着二哥的腿上踢了一下,顧亦城直接嫌棄着他,笑着罵了他兩句,旋即繃起臉很認真的問:“二哥,以她現在的狀況,能坐飛機麼?”
“坐飛機?去哪?”
應該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