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被塵埃落定,在司慶墨的幫助下,顧筱然很快坐好了總裁代理的位置。爲了管理好公司,區分顧本同和她的職責,她做了副總裁,表示以後還會讓父親來管理公司。
顧本同卻和她的意思不同,沒有在視頻中提出顧筱然這個總裁代理要做多久。顧筱然事後詢問了一下,顧本同卻說想多想想清福。顧筱然才意識到自己這個總裁代理還不是暫時的,可能會代理不少日子。
新官上任,顧筱然卻被資料埋了,她要接手事務,首先得看這些數據,才能瞭解這個偌大的公司。
雖然顧筱然一直呆在這個公司的服裝設計部,對這裡很熟悉。偶爾也下工廠去看看,出了錯,自己也會去搶救一下,看能不能修改回來。
但顧筱然這些年,爲了打響自己的名聲,一直在外面參賽,到處去尋找靈感,頂多把自己的圖紙寄回來,對公司的最新消息還不敏銳。
她對這個公司瞭解的也只是在她擅長的領域,瞭解得不夠全面。
父親還承載着老一輩的思想,喜歡用紙質的資料,而顧筱然卻是習慣用電腦查東西,好在電腦上也對資料有了備案。
顧筱然將文件設計好護眼模式,又改爲翻頁,自己在電腦上瀏覽器資料來。
看了一個下午,顧筱然的眼睛又酸又漲,她邊看邊做筆記,將重點都整理出來,複製在另一個文檔上面。
到了晚飯時間,顧筱然決定把資料拷貝回去,自己再去看看。
父親是靠着顧氏公司買的別墅,她就回了父親的家。
打開燈,黑暗就被光明去驅散了,但裡面空無一人,顧筱然嘆了口氣,決定自己隨便出去買點東西吃。
給父母打了個電話,享受着爸媽的關心後,顧筱然覺得她的心情纔沒有這麼落寂。自己的婚姻也不像爸媽這樣,她也不願意回到那個家,多半在外面工作。
顧筱然覺得自己往常還不羨慕,但想到自己生病了,也沒有人來陪,爸媽卻可以相互照顧,這種感覺讓她心中酸澀。
這時,她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了,是司慶墨打來的電話。
她心中的寂寞彷彿被治癒了一般,露出既酸澀又開心的笑容,司慶墨約她出去吃飯,說爲了慶祝她高升成副總裁。
顧筱然不知怎的,突然說了一句“來我家吃飯吧?”
說完之後,顧筱然心中有些羞澀,不知自己怎麼突然冒出了這句話,難道是今天受的觸動太大了嗎?
顧筱然久久沒聽到司慶墨的回答,正想着拿什麼話來遮掩過去,司慶墨卻激動地說了聲:“好,我馬上就來!”
顧筱然握着手機,也有些小激動,她捏住手機,卻把手機屏幕點亮了,藍幽幽的光芒照在她的臉上,將她嚇了一跳。
“嗯,好……我等你……”顧筱然小聲地說,甚至自己都聽不清自己說話的聲音。
司慶墨愉悅的笑聲卻準確地傳了過來。
顧筱然掛掉手機,看着空曠的大廳,覺得桌子上擺上幾枝
芬芳的紅玫瑰,會更有氣氛。
顧筱然突然愣了一下,爲自己擁有這樣的想法,稍微感到驚愕,有很多事情會朝着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了。
這和顧筱然的未來的計劃不符合,但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首先得和馬士傑離婚。
但這個離婚的時機也要選擇的,現在馬士傑要把另一半的資金也抽去了,她也只能依靠銀行貸款,或者司慶墨。她現在就等着馬士傑的下一步動作,拿回顧氏公司的股份,重新將顧氏公司掌控在她的手中。
但首先是馬士傑從警察局裡出來,這也意味着所有的罪責都是顧思恩揹負,他必然也出不來了。
顧筱然邊想着人生的大道理,邊炒着菜。很快,菜炒糊了,她手忙腳亂地將菜盛起來,還是扔垃圾桶了。
她不由撫額,專心對付起人間煙火來,把人生道理拋到一邊去了。
顧筱然炒第三道菜時,門鈴聲就響了,她熄火,去開門。
“你怎麼來的這樣快?”顧筱然笑着說,但打開門的一個,面上的笑容驟然消失。
在門外的人不是司慶墨,而是馬士傑。
“老婆,我在家裡等你,你沒有回來,我就估摸着你回到了孃家,所以來看看爸媽。”馬士傑手裡拿着一束玫瑰花,往顧筱然胸前推了推,露出尖利的牙齒,就要鑽進門裡面去。
顧筱然的好心情一下被破壞了,她將手臂撐在了門框上,攔住了馬士傑的路,神色不善地問:“你來做什麼?你還有什麼臉來?”
馬士傑定了定神,才憂傷地望向顧筱然,“筱然,你這麼說也太絕情了吧?我只是來看一下爸媽,接回我的妻子。”
顧筱然眼裡爆發出強烈的厭惡情緒來,她將馬士傑的推開,抽出他手中的花,扔在地上,“你給我滾!顧家不歡迎你!”
馬士傑遭受了這樣的對待,神情扭曲了起來,他猛地將顧筱然推進屋裡去,神情陰冷地說:“馬太太,別忘了你已經出了顧家的門,到了我馬家的門下!”
顧筱然被推得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險些撞到了後腦勺,她驚叫一聲,急忙將手臂撐在地,穩住了身體的重心,手臂傳來拉傷的疼痛,讓她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馬士傑從她身邊踏了進去,根本不看她一眼。
顧筱然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使勁拉扯着他的衣角,喘息着說:“滾出我們顧家,我要和你離婚!”
馬士傑大笑了一兩聲,轉身,蹲下身來,看着顧筱然倔強而偏執的模樣,譏諷地問:“你憑什麼?我們的協約籤的可是三年!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離婚!”
顧筱然眉頭已經皺了起來,充分表達了對馬士傑的厭惡,眼裡充滿了憤怒。
她想反駁什麼,馬士傑的衣領突然被一隻大手提了起來,他卻沒有驚慌,只是脣角的笑容帶着無比的諷刺和桀驁不馴。
“司總,你到這裡來幹什麼?你憑什麼能到我老婆的家裡來?”馬士傑聲調上揚,陰陽怪氣地問。
顧筱然被嚇了一大跳,立馬從地上彈跳起來,往自己屋裡退了幾步,才注意到來人的是一身黑色西裝的司慶墨。
他真是神出鬼沒啊!
顧筱然汗顏了一下,止住了後退的步伐,情不自禁地想往前,躲在司慶墨身後,但她方邁出了一步,就看見司慶墨猛地往馬士傑的鼻子上揍了幾拳,馬士傑慘叫了幾聲,司慶墨也沒有停手。
顧筱然捂着脣,驚叫出聲,想去攔一下,但看司慶墨那兇狠的架勢,不敢上前,反正她對馬士傑早就想教訓了,但自己打不過。
她隨意叫了兩聲“別打了,別打了”,見司慶墨不理,也懶得再叫了。
不多時,她家的門口躺了一個人,司慶墨直接跨過馬士傑,來到顧筱然面前,攬過她的肩膀,將她抱在懷裡,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他沒有傷到你吧?”
顧筱然經司慶墨這樣一提醒,感覺到了手掌有點火辣辣的痛,可能是在跌倒的過程中擦破的。
她搖了搖頭,說:“沒事。”
司慶墨的情緒纔得到了控制,他將顧筱然放開,彷彿先前暴起傷人的不是他的。
顧筱然望着躺在地上的人,猶豫了一下,遲疑地問:“他這樣躺着不好吧?”
見她臉色有些蒼白,司慶墨的神情立馬變得陰沉了起來,輕哼一聲冷冷地問道:“那你想怎麼辦?”
顧筱然打了個寒顫,奇怪地望了司慶墨一眼,理所當然地回答:“隨便把他扔酒吧附近吧,淋點酒,放在我家門口麻煩。”
聽了這話司慶墨笑了起來,將馬士傑拖到車子上面,顧筱然自然不會看着他自己動,急忙伸手去幫忙。
將馬士傑扔在後排的座位上,顧筱然習慣地坐在了副駕駛座位上面,而司慶墨也沒有什麼反應,插進鑰匙打開了車。
顧筱然看了後面鼻青臉腫的馬士傑一眼,突然開玩笑道:“我們這像不像拋屍啊?”
司慶墨也笑了,自己好端端地來吃飯,也能遇到這樣的情景,他的目光往反光鏡上溜了溜,看到馬士傑一半身子在沙發上,另一半身子掉在地上,感到滿意極了。
顧筱然對馬士傑一點感情都沒有,甚至十分厭惡他,這樣的認知讓司慶墨感到高興。
他難得也幽默了一下,“咱們可是共犯,要小心點,避開監控,要不你拿個……紙巾把臉蓋住?”
顧筱然不禁莞爾,他們附近還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做面紗,除了薄薄的紙巾。
將昏迷的馬士傑拋在酒吧附近的暗巷之中,司慶墨突然提議道:“這樣便宜了他了,不如我們把他的衣服扒下,讓他一夜成名,怎麼樣?”
顧筱然默默地轉過身子,捂住眼睛,催促道:“你快點,我不看。”
司慶墨大笑起來,卻只拿走了馬士傑的錢包,拉着顧筱然到了車上。
顧筱然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才發現自己上當受騙了。
司慶墨晃了晃手上的錢包,露出爽朗的笑容,“走,我請你去吃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