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之內,亦有人跡罕至之地,多誕生離奇的神話鬼怪傳說。
春霖山便是如此。
關於此山,一直有個神話傳說。
相傳春霖山內的聖手谷中原本居住着一位醫道聖手,此聖手在山內栽種藥田培養老藥,與山中野獸和平共處,治療許多受傷野獸。
山中無論野獸奇獸廝殺爭鬥之時,遇見這位聖手,便都止戈,對其甚爲恭敬。
後來這醫道聖手壽元大限至,老死山中,百獸感念其恩德,便將聖手谷列爲禁地,任何鳥獸都不敢靠近聖手谷,唯恐打攪聖手的靈魂安息。
久而久之,聖手谷居然升起濃濃毒瘴,將整個聖手谷包圍,別說野獸,便是懸壺縣這些採藥人也不敢靠近,此谷也便成了一個真正的絕地。
“沒想到何堃那傢伙居然跑進了聖手谷內,這傢伙,倒是夠狠啊,那聖手谷內的毒瘴即使是我進去,也無法待太久,否則很有可能命喪其中......”
一處山坡上,三人三騎駐足於此,胡煦臉色有些難看地眺望着遠處的一座山谷。
那山谷一眼看去,霧靄環繞,彷彿一座騰昇這濃煙的火山,周圍方圓數裡都是寸草不生,有種絕煞景象。
“這聖手谷的傳說多半是杜撰吧?
我觀此地地理地脈的風水氣象,卻是一塊陰煞大凶地,誰會將自己的靈魂安息之所選址在此?
除非此人乃是天生命煞,要以煞衝煞,成地藏王坐鎮地獄之相......”
翟無法侃侃而談,遠遠望着聖手穀道。
“噢?”胡煦這纔想起翟無法還是一名陣法師的事實,當即神色一喜道,“未知無法老弟你有何妙法入谷擒拿那何堃?”
他此時已有些略打退堂鼓,若非是賀瑩瑩在場,倒是真不願以身涉險。
此時想起翟無法陣法師的身份,頓時又涌生了幾分希望,想着不如就讓翟無法打頭陣,自己跟隨在旁打打醬油也就罷了,沒必要爲了一個任務打生打死。
這也是他到如今三十多歲還沒能混出什麼前途,反而被髮配到懸壺縣這麼一個偏壤之地的原因所在,遇事總愛偷奸耍滑,投機取巧,畏手畏腳沒有果決。
“先去看看吧。”翟無法瞟了一眼胡煦道。
對於此人,他沒有太多好感,雖然表面與他很是客氣,實則卻是虛與委蛇口腹蜜劍。
這樣的人,想要利用起來做一把刀都很是困難,因爲太奸猾狡詐。
不過翟無法也看出這胡煦有心想要在賀瑩瑩面前表現,並且也是個好大喜功之人,卻是可以利用對方這些弱點,將之利用起來乖乖爲他做事。
具體如何運作,就要還看待會兒臨場發揮。
之所以這麼謹慎。
也是他看那聖手谷內毒霧重重,並非善地。
江洋大盜何堃選址於此避難,未嘗就沒有設下陷阱,否則也不至於潛藏此地多日毫不動彈,卻不知是有什麼打算。
以何堃此人的實力,翟無法自然是不太放在心上,但對方一生偷盜寶貝無數。
若是對方持有好幾件陣寶,藏於暗中齊齊向他開火,那就算他實力遠高於對方也得陰溝裡翻船。
這樣的情況下,自然是將身旁的胡煦利用起來得好。
二人心懷鬼胎,都是想着利用對方做出頭鳥,卻唯有賀瑩瑩還一副天真寶寶的模樣,矇在鼓裡。
“翟大哥,胡大哥,那聖手谷內既然如此危險,你們二人可要小心了。”
賀瑩瑩凝望翟無法和胡煦二人鄭重道,一雙美眸卻是在翟無法`身上逗留時間最長。
自從昨日被翟無法那般一番戲弄後,她是一宿沒有睡安穩,想得都是翟無法那一番過火的言論和動作,對翟無法是又惱又恨又摻雜着說不出的羞澀喜愛。
這番少女情緒既已滋生,又如何按捺得下去?
只可惜這是神女有心,襄王無意。
翟無法觸碰到此女眼神,便心中一動隱約明白此女一絲心意,然而他一顆心卻是冷酷如冰,毫無所動。
當即在賀瑩瑩悵然若失的目光下,下山而去,向着聖手谷方向掠去。
“嘿嘿嘿,瑩瑩,你且放寬心等着,胡大哥定然將你家那傳世之寶拿回來,聖手谷內毒瘴重重,待會兒不論發生什麼,你可莫要入得其中。”
胡煦嘿嘿一笑,一看翟無法那木頭樣子就是竊喜,但再看賀瑩瑩這副悵然表情就心中來氣,恨不得將這小娘皮按倒在地狠狠鞭撻。
不過他掩飾極好,卻是溫言細語說着,而後才似戀戀不捨般騎着夜明獅子揚長而去,頗有一股英雄氣概。
賀瑩瑩看着二人離去背影,卻是低嘆一聲。
翟無法與胡煦二人的態度截然相反,她冰雪聰明又豈能不知二人心意,便是知曉,此時才更是心中苦楚。
她縱然有心跟着翟無法二人一同入那聖手谷,卻也唯恐自身實力不濟,拖了翟無法的後腿,便也就只得在這谷外等候,遙遙盼着。
聖手谷外,寸草不生,地面的泥土呈現一種不正常的赤褐色,如被鮮血染紅,散發一種腥氣。
這是常年遭受聖手谷內逸散出的毒瘴氣浸染影響,導致土質也變異成了毒土。
胡煦座下的夜明獅子有些焦躁不安,便是翟無法所騎乘的藍羽魔雀到了谷口處時,也很是不安的刨動着爪子,一雙紅色眼睛閃爍警惕焦躁。
野獸對危險的嗅覺是極爲靈敏的,這兩頭奇獸妖禽此時察覺到聖手谷內的危險氣息,都有些駐足不前。
“我們兩個進去就行了,恐怕那何堃已在谷內外佈置了示警陣法,稍後我先探測一二,你跟着我不要亂走。”
翟無法翻身下了藍羽魔雀,手中托起一塊陣盤,拿着一根狼毫筆,看向胡煦道。
他這樣一幅大包大攬的姿態,卻是讓胡煦心裡鬆一口氣,暗自竊喜之餘連忙滿口答應,“嘿嘿,老弟你放心,你儘管施爲,我掩護你。”
翟無法面無表情微微頷首,心中卻是冷笑。
他豈會真的將後背交給這個傢伙,即使對方真的肯掩護他,到了最危急的時刻也絕對以自身爲重。
不過此時還是需要藉助對方的力量,先將對方迷惑着降低心理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