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在說事實。”
慕夕顏看着他,讓他看出自己確實就是這麼想的,這麼糾纏折磨下去兩個人又能得到什麼。
陸顯風有季秋禾,兩個人的關係無論怎麼樣,也走了孩子,屬於他們兩個人的。
而她呢,到時候該怎麼辦,一輩子和這兩個人互相折磨下去嗎?
陸顯風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想從她的眼睛中找出一點別的情緒,可是沒有。
慕夕顏一把被拉扯到沙發旁邊,膝蓋跪磕在地毯上,重重的跌坐在地。
而一把被狠狠擡着,那個那人低下頭,狠狠的吻着她。
慕夕顏被動的姿勢用不上力,而陸顯風又是毫不留情。
口中的鐵鏽味道充斥在二人的口腔內,慕夕顏不躲,就這麼任由他啃咬。
眼淚順着臉頰一直在往下滑落,打溼了他的手指,也洇溼了自己的衣領。
陸顯風扣住了她的後腦,手指穿插在她的髮絲中,一個激烈的吻讓慕夕顏喘不上氣。
分開的時候一絲銀絲從二人的嘴脣中被帶出。
陸顯風扣住她的脖頸,拉進兩個人的距離,“慕夕顏,你若是敢這麼做,我就打斷你的腿,把你關起來,然後永遠都看不到陽光。”
陸顯風狠狠的在她耳邊說到,慕夕顏渾身打了一個顫抖,嘴脣哆嗦的拉着他。
陸顯風低笑,“怎麼?你不相信,要不然,你試試。”
慕夕顏看着她,他的手指摩挲在她的脖頸皮膚處,輕柔的,充滿着毛骨悚然的感覺。
慕夕顏沉默了良久,突然說道:“陸顯風,只要你答應治好我媽的病……”
陸顯風放開她,“說來說去,你還是爲了你媽,怎麼就知道你母親的身體,而不去考慮別人呢,慕夕顏,兩年的時間,你變了不少。”
慕夕顏扶着沙發靠背,然後從地上緩緩站起。
坐到了她之前坐的那個位置。
“誰說不是呢,你爲了季秋禾身體考慮,我也爲我媽的病考慮,很公平,不是嗎。”
陸顯風看着她,而慕夕顏也毫不示弱的回看他。
半響,陸顯風站起身,低頭看着她說了一個字,“好。”
慕夕顏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身疲力竭,太好了,她媽媽的手術很快就要進行了,若是在這其中除了岔子,下一次再遇到這種同一型號的血液就不好找了。
陸顯風看着她渾身的刺都收了回去,一點也不留情的說到:“不過,我有個條件。”
慕夕顏擡頭,只要他的條件不過分,什麼都可以。
“這次我不是口頭警告,這是條件,離秋禾遠一點,她不會再想見到你,離洛清言遠一點,我不想你再單獨見到他。”
陸顯風看着她說到,若是不答應這兩個條件,那麼手術的事也不要再提。
慕夕顏沉默了一會兒,答應了。
見季秋禾,她也很不願意,這個人帶給她的永遠是痛。
而洛清言,慕夕顏只希望這個人可以徹底不要再從她這得到希望。
陸顯的風說的對,她就是自私,所以她纔會這麼做。
陸顯風毫不意外的看着她答應,然後下了逐客令。
“得到想要的結果了,你可以走了。”
慕夕顏從思緒中回神,拿起包,離開了這個房間。
陸顯風在她走後,站起身走到了餐桌上,上面的每道菜都被盤子蓋住,所以當他挪開盤子,裡面的菜飯還是熱的。
他拿出一個碗,盛滿了飯,把桌子上的飯菜都吃了。
慕夕顏本來做的就是他一個人的量,所以全部吃下也不會撐。
回到家後,已經是半夜了,她家還是冰冷的。
慕夕顏回到房間,洗了一個澡後,就癱倒在牀上,回憶起今天陸顯風說的那些,慕夕顏漸漸的睡着了。
若是仔細看,還能看出她眼角的淚痕。
慕夕顏這次受傷,病假的時間又多了些。
所以當她幾天後被夏琳中午挖出家門,也絲毫不意外。
“我傷還沒有好,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嗎?”
慕夕顏無奈的說到,人還是被毫不留情地被拽出了家。
夏琳一邊半扶着她,一邊把她往車裡面塞,還說到:“醫生也告訴你多運動了呀,你不能每天都在家裡面憋着,放心放心,我不拉你去逛街,最近我們醫院的王主任啊不知道怎麼就突然發了善心,搞了好多畫展的票,非要給我們人手一張,所以我就拉着你來了。”
慕夕顏坐進車內說到:“我又不喜歡看畫展,你讓我過來做什麼。”
夏琳也很無奈的看着她,“散心啊,大姐,趁着這次的病假,陶冶情操,散散心,要不能出國旅遊,還不能看看畫展了嗎?”
當兩個人到了畫展,夏琳才驚覺自己好像受到了欺騙,“這個名字,怎麼好像有點眼熟。”
這家或者放的都是一個人的畫,好像是一個畫界新人,不過來的人倒是很多。
慕夕顏想着這已經快過年了,纔想起辦畫展,這個時間段,不能說不好,只覺得這個新人的膽子不小。
兩個人進入裡面,他們兩個人都不懂畫,所以進去也就是隨便看看,然後順便聽聽別人的瞭解。
夏琳一邊護着她,別讓人羣撞到她,一邊說到,“我也沒看出哪好看,咋就這麼人呢。”
慕夕顏說到:“你忘了你的票從哪來的了。”
夏琳看了看其他人,又看了看她倆,“我對不起你。”
慕夕顏:………
兩個人在畫展裡面溜達了一圈,實在是牛嚼牡丹,對牛彈琴,啥也不懂。
兩個人很想離開,卻讓夏琳的主任發現了。
拉着兩個人就是一陣說,快把這畫都誇出花來了,等到兩個人終於從他的魔掌中脫離出來,夏琳纔想起來。
“我就說她怎麼突然好心給了我們那麼多張,好像不花錢似的,可不就是不花錢嗎!那個作者是王主任的侄子!”
慕夕顏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就問她,她怎麼知道的。
夏琳就說,那個王主任不時的就提起她有一個留學在外,畫畫非常好的侄子。
我們一開始還以爲就是小孩呢,還跟着他誇,現在才知道,什麼啊,原來都這麼大了。
想起剛纔看到的那個畫家,一頭長髮披肩,下巴上留着一縷非常縹緲的鬍子。
兩個人想到這,連忙揮掉腦海中的畫面。
從畫展出來,兩個人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好去的。
特別是這的人特別的多,夏琳生怕她有個什麼閃失。
最後兩個人決定先在附近吃頓飯,吃完飯後就回去。
“我們去哪吃?”
夏琳看着她,“病人爲大你說哪吃就去哪。”
慕夕顏兩個人站在街道旁邊,她打量了一下附近的幾家餐廳。
都挨的很近,隨便一家都好。
擡起手指指着一家,“我們去那吧。”
夏琳一看,是家素材館,臉色頓時就苦了下來了,沒有肉怎麼活。
然而自己做的決定,打碎了牙也得往肚子裡咽。
兩個人正要過去,就見一個小孩子竟然出現在了馬路中間!
周圍車來車往,慕夕顏就眼看着一輛車因爲躲避一個橫穿馬路的行人馬上就要撞到那個孩子。
“啊!顏顏!”
夏琳嚇傻了,她眼見慕夕顏突然掙脫開她的手臂,向着馬路上跑去。
周圍的車頓時剎住,而慕夕顏卻覺得自己的速度應該再快點!
終於,趕在最後一刻抱住了那個孩子把後背擋在車頭的方向。
“滴滴滴!”
“顏顏!”
周圍的車都停止了夏琳趕緊跑過來,就見慕夕顏抱着一個孩子,而那輛疾馳的車已經撞在她的肩膀。
慕夕顏見她過來,臉上的表情忍耐着痛苦。
“接一下孩子。”
夏琳想趕緊接過她懷裡的孩子,“顏顏你沒事啊,你車嚇我,你撞到哪了?”
這時車的主人也下了車,一臉緊張,“小姐你沒事吧。”
“你能看出這是沒事的樣嗎?怎麼開車的你?沒看到馬路上有孩子嗎!”
夏琳一邊生氣的說到,一邊和她懷裡的孩子作鬥爭,這孩子看着小力氣卻不小,怎麼也不肯離開慕夕顏的懷抱。
車主人一邊道歉,一邊說到:“快上車,我送你去醫院!”
小孩子一直抱着她的脖子,而隨着夏琳的拉扯,小孩子抱的越來越緊,慕夕顏疼的臉色都白了。
“行了,他不鬆開就不鬆吧,我肩膀有些疼,我們去醫院。”
慕夕顏上車之前看了看附近湊過來的人問道:“這個孩子你們認識嗎?”
沒有人回答她,慕夕顏只好抱着孩子一起上了車,只希望待會兒警察能幫助他。
小男孩一路上把腦袋埋在慕夕顏的懷裡,任由夏琳怎麼哄也不出來。
而夏季又擔心他把顏顏的傷加重,不敢上去拽。
所以只能一邊催促司機快點,一邊哄着孩子。
就這些一直到了醫院,還是慕夕顏一隻手實在抱不動了輕輕的對小孩子說到:“阿姨的手有點疼,你能不能先讓那個阿姨抱你呢?”
小孩聞言手鬆了鬆,也沒讓夏琳去接住他,而是自己下了車,就站在門口等着她。
慕夕顏誇獎了一句,“真乖。”然而配上她那張慘白的臉,實在不能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