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祖祠的大院,寒笙就有一種微妙的感覺,整個祖祠不正常的靜悄悄得,讓人無形中有一種悲傷的感情,似乎都在爲某些人默哀。想到這裡,寒笙心中默默的祈禱,希望事態不會有他想象的那麼糟糕,不然,他能保證自己能夠挺得住,畢竟自己是已經經歷過輪迴境試煉的人,但是他的弟弟寒修,他可不能保證能撐得住。
進入大堂,就看到很多人圍成一圈,將中間的地方空了出來,走近一看,大堂的正中間,正躺着兩位慈祥的老人,他們的面孔依然紅潤,彷彿還未離世。一衆人站在旁邊,紅着眼睛,寒開和諸位連夜趕回來的長老們也都悲傷的看着地上的兩個人,無人出聲。
可惜,斯人已逝,無可挽回。明啓跪在命星明軒的屍體旁邊,紅腫着眼睛,看上去堅持不哭已經好久了,周圍都是命星一脈的上層人物,一個個也都紅腫着眼睛,看着他們已經死去的大祭司。
命星明軒臨終前告誡明啓,他死後,明啓不能哭,哭不是新一任命星該有的姿態,身爲命星,如果因爲一個人的生死就要哭訴,那將來如何去看那世間萬千人的命運,萬千人的生死。
而旁邊,五長老的屍體同樣圍了一圈的人,都是五長老的家人,最小的孩子在那裡放聲大哭,哭得旁人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淚,那就是五長老的曾孫,是五長老一系最受寵的孩子,此時的他看到最疼愛自己的曾祖就那樣毫無生機的躺在那裡,讓他如何不悲傷,可憐小小年齡就要經歷這樣的生離死別,確實太殘忍了。
看到這,寒笙連忙撲倒在五長老身上,而寒修撲倒了命星身上,一旁的人都沒有去管,就讓他們盡情的哭吧,這樣小的年紀,也難爲他們了。
“哇……命星爺爺,你怎麼能這樣,你不是最喜歡修嗎,爲什麼要這樣拋下我,哇……都怪修不好,修一出生命星爺爺就要耗損生命,都怪修,都怪修……”寒修一直在旁邊邊哭邊責怪自己,明啓輕輕的撫摸着寒修的頭,強忍着眼淚,心疼的看着修的呦哭。
寒笙倒沒有寒修那麼偏激,只是緩慢的撫摸着五長老的臉龐,整理着五長老不整的衣領,整個過程緩慢而平和,但是更能讓人感受到他的悲痛。想當年還是五長老主持了他的血脈檢測,可如今卻躺在這裡
“五爺爺,您放心的走吧,寒江我會幫忙照顧好的,您也不必擔心修,這孩子很聰明,有我在,不會有人傷害他的,您就安心得去吧”說完,寒笙結束了手中的動作,站起身了,拉起了寒修,站在了旁邊。他沒有去看自家父親寒開,但是寒開卻是露出了讚許的目光,面對這種局面還能如此地平和,笙兒真的長大了。
這時,夜和白劍也帶着影和白羽趕到了大堂,看到這個場景,默然的走向寒開,影和白羽也來到了寒笙身邊,一人一個拉住了寒修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一天,隱之一族爲二位大人舉辦了大悲的葬禮,以此來紀念二人爲隱之一族做出的貢獻。二人葬禮結束後,舉族悲痛,但也讓族人們認識到戰火將至,唯有提前備戰,才能保護自己的親人,守衛這世間。
夜晚,寒開將寒笙召到了族會上,大戰將至,作爲少族長的寒笙也該獨當一面了。會議上,諸位上層環桌而坐,一臉的凝重。
“諸位既然到齊了,那我們就正式開始商會”寒開的聲音打破了會議室的寂靜。
“今日我們失去了命星一脈的大祭司和五長老。命星的離世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畢竟寒修的那一次預言後他的壽命也所剩無幾了。至於五長老,外駐時遇襲,以一人之力與邪魔的三名邪將同歸於盡,保住了剩下的大軍。如今,戰爭的形勢日趨嚴重,我們必須做好萬全之策,必要時提前轉移部分族人”
聞言,衆人露出詢問的眼神,大長老最先提出
“族長,如果要提前轉移族人的話,那麼轉移地怎樣安排?要知道一旦事態真的嚴重到轉移族人這種地步,那麼我們出世在外的附屬勢力也不安全,甚至已經盡皆滅亡”
“這也是我們這次會議的主題之一,初步打算將族人安排進奧斯曼家族,我岳父的家族,總比別的勢力放心”
“族長,爲什麼不去天使神域呢,天使神域的防備能力不亞於我們隱之一族啊”三長老提出了他的疑問,他認爲兩位少爺都與天使神域有關,那麼天使神域也理應答應隱之一族的要求。
“不妥,兩位少爺體內的天使血脈知之者甚少,天啓倒還好說,但是那兩位天使親王就不一定了。兩位少爺暫時不能與天使神域有瓜葛,這是樓戰的原話”大長老毋庸置疑的語氣讓很多想要張口的人徹底的閉上了嘴。
“此事就依族長之意,選擇奧斯曼家族吧”二長老這時也出來打圓場。
“命星預言,雙月出,星辰變動,將是隱之一族的大亂,如今之際也不必多說,就推選寒笙爲下一任的族長吧”聞言,衆人也只是眼皮跳了跳,沒有多大的反應,因爲這是意料之中的事,當前局勢危急,也是時候推選新任族長了,反倒寒笙一臉驚訝的看向自己的父親,眼神裡充滿了疑惑,但還是按壓住自己浮躁的心,想要等會議後再問自己的父親。
會議結束後,寒笙和四位長老留了下來
“笙兒,有什麼疑問你就問吧,今天幾位長老都在這裡,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寒開儘量避開敏感的詞語,用“幾位”代替了“四位”。
“父親,您現在正當壯年,實力也是少有人敵,爲何這麼快就要推選我爲下一任族長,笙兒不解,就算是大敵當前,難道就算是您也沒有把握嗎?”寒笙認真的問寒開,在他的心目中,他的父親是這世間最強的人,不應該會擔心到這種程度。
“笙兒,這場大戰空前絕後,我們表面上說是轉移部分族人,但實際上我們是否有這樣的機會還或未易量”
“況且,邪魔的力量根本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對於這場戰爭,說實話,爲父心中沒有一點底氣”寒開耐心的爲寒笙解答,看到寒笙一臉的沉重,寒開也不禁有些心疼,這麼小就要肩負這麼大的擔子,強如寒開也沒有這麼早接過隱之一族的責任。
“笙兒,能做到嗎”寒開試探性的問道。
寒笙思考了一下,一句“能”讓場上的人感到後生可畏。寒開欣慰的笑了。
夜深了,寒開依舊和靜心相守
“開,這樣做真的好嗎,他還是個孩子”靜心憂心地問道。
“沒辦法,邪魔的手已經伸向了隱之一族,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攻進隱之一族,我族,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寒開果斷的話語讓靜心感受到一股金戈戰氣。二人久久不言,似乎在珍惜戰前短暫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