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鏡世就急急忙忙的給還未起牀的寒笙報告了一件大事。只見寒笙還睡眼惺忪,鏡世就在牀邊輕輕的呼喚。見寒笙醒來問道什麼事,鏡世一臉激動的遞上一枚納戒,寒笙一看這納戒,剛剛還昏沉的腦袋瞬間清醒。
“這是無涯的人送來的?”寒笙猜測。
“沒錯,今天一大早就送來了,來的匆匆,去的也匆匆”鏡世驕傲的說,好像這是他的功勞一般。
“來者可說了什麼?”
“什麼也沒說,就是說主人看到納戒裡面的東西自然會明白”不知爲什麼,鏡世這時眼神有些飄忽,寒笙大概也猜到了什麼,這傢伙,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你確定你不知道?說吧,你看到了什麼”寒笙閉上了眼,不再理會鏡世。鏡世見狀知道自己瞞不住了,索性就說了出來
“嘿嘿,主人你也知道我的出身,作爲神偷,好奇心還是有的,沒有好奇心,這世界……”
“說正經的”
“好……”鏡世嚇了一跳,連忙將所有的一切吐露出來
“裡面有張字條,大體意思就是四長老心中有愧,願意將私吞的資源全部拿出,只求主人既往不咎。還有句狠話,就是希望你保重身體”
“哼哼,四長老這個老狐狸可真不是吃素的”寒笙輕笑一聲。
“那怕什麼,就算他是吃葷的,主人也能治得了他”
“行了,別耍嘴皮子了。扶我起來,再去把關婆叫來說說昨晚的情況”鏡世應了一聲,就服侍寒笙下了牀,更了衣。等到一切梳洗完畢,關婆等人也到了。
“關婆,昨晚查探的勢力中的煉血堂怎麼樣?”寒笙一邊看着荊棘遞來的文件一邊問道。
“少主,在老身眼裡,煉血堂就是一羣暴殄天物的蠢貨,佔着如此寶地居然不懂的如何利用,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生存下去的哼,老身建議要動就先動煉血堂”說到煉血堂,關婆似乎有些不屑。
“怎麼講,可是因爲那月影湖?”寒笙聽關婆這麼一說頓時來了興致,好奇的問。
“少主也知道,噢,那是應該的,畢竟是少主讓我去的。那月影湖下,似乎有一片被封印的寶地在滋潤着那片湖水,可是煉血堂堂主卻是渾然不知,當成普通的湖水供自己喝茶,愚蠢。並且,煉血堂也確確實實是一個一流勢力的中流水平,之所以在新月之地的名氣這麼大,似乎是因爲採礦業十分發達,但是具體是什麼礦,老身沒有細究”
“但是我發現,煉血堂的地理位置十分優越,從地圖來看幾乎就是整個新月之地的中心。如此優越的環境卻只是混了箇中流水平,真不知道這個堂主是怎麼當的”關婆幾乎是每說一句話就罵一次煉血堂,彷彿煉血堂在糟蹋自己的東西,寒笙聽着也是莞爾一笑。
“關婆,你要理解他們,他們的最高實力不過是五大審判的僞神祇,怎麼能跟你的幻靈境相比。何況我們是隱之一族,看到的東西自然比他們多一些”關婆聞言也是搖了搖頭,一臉的可笑與無奈。
“荊棘,今天各大勢力的賀禮都到了嗎?”寒笙問向在一旁倒茶的荊棘。
“幾乎都到了,還有些路途遙遠的,應該明天就能到。不過也有些臨近勢力不想送賀,比如,煉血堂”荊棘知道寒笙的計劃,所以他說出了寒笙現在最想聽到的東西,也不愧是個頭腦伶俐的執事。
“很好,正愁找不到藉口呢,現在好了,自己送上門來了。截止到明晚,如果他們還不送,就下戰書吧,內容怎麼寫不用我說吧。他既然想當一隻被猴子圍觀的雞,我就滿足他的心願。何況,我對那月影湖很感興趣呢”寒笙露出了富有深意的笑容,讓在場的人感到了一絲的冷意,露出這種笑容,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關婆,這是起草好的職位安排,把我們的人按照上面寫的安排妥當吧”說完,寒笙遞給了關婆一個文書,上面就是寒笙利用剛剛談話的功夫完成的人事安排,讓關婆不得不讚嘆自家少主的智慧與效率,就連一旁的荊棘,也是眉頭一挑,全然不能相信這是一個十一歲的少年做的出來的事。
身邊的鏡世看到荊棘的表情心裡可是樂開了花,少見多怪——在隱之一族,主人通過輪迴境試煉後寒開族長就開始讓他接觸隱之一族的事務,這麼多年來,主人的經驗與大勢力之主相比相差無幾,何況就這點小事。
“鏡世,明啓什麼時候到?”寒笙問起了明啓的事情。
“奧,明啓應該今晚就到”
“嗯,好的,把他的房間準備好吧,他的身體特殊,儘量不要讓他外出”寒笙吩咐着,鏡世謙卑的應了一句。
截止到第二天晚上,煉血堂遲遲沒有發來賀禮,就是一句賀詞都沒有,正如寒笙所願,荊棘馬上就發出了戰書,約戰月墟山,全員進入戒備狀態。
幾乎一瞬間,新月之地的各大勢力,不管是遠在深海水宮還是高山雪巔,都已知曉了約戰的消息,都在密切地關注着這件事。但是誰也不會貿然助陣,因爲他們清楚兩敗俱傷纔是他們的利益最大化。
另一邊,煉血堂內部,看着桌子上剛剛送來的戰書,煉血堂堂主斧炎有一種不可理喻的錯愕和憤怒。而站在下面的血衣軍師劍宗沉默不言,在沉默中彷彿有一座活火山即將爆發。
“堂主,你是否能告訴我,派去送給新月之地新任代理人寒笙的賀禮去哪了嗎?”劍宗用一種近乎來自深淵的聲音詰問斧炎。
“哼,我收下了,怎麼了?我說劍宗,你就是太謹慎了,只是來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小娃娃,又是廢物一個,我們犯不着在他身上再貼錢吧。放眼整個新月之地,敢惹我煉血堂的人能有幾個”斧炎這種目中無人的語氣讓劍宗氣的牙根癢癢。
“堂主,奧斯曼家族是何等的勢力,新月之地於他們又是何等的重要,他們會愚蠢到派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娃娃來管理這麼大一塊蛋糕?據我們在外界的探子回報,這寒笙有很大的機率是隱之一族的人,連隱之一族的人你都敢看不起,你是瘋了不成”劍宗的情緒出現了少見的激烈,讓斧炎無言以對。
“那怎麼辦,我們再給他補上?”斧炎詢問道。
“補禮?晚了,早幹什麼去了。代理人是鐵了心要拿我們開涮,槍打出頭鳥,我們恰好就是撞上槍口上的鳥。沒辦法,只能應戰,談一談,或許還有周旋的餘地,我想他們還真不一定真的想跟我們開戰,畢竟風險太大。一旦我們這一環出了什麼問題,整個新月之地就徹底亂了”不得不說,劍宗作爲一個軍師,確實有他的過人之處,對於新月之地的局勢看的還是蠻清楚的。
“好,劍宗,你先消消氣,我馬上親自安排”斧炎賠着罪討好道。他明白,整個煉血堂其實是劍宗在主持大局,他只不過是煉血堂的戰力擔當,這些年來煉血堂能夠發展到這種地步大部分都是劍宗的功勞。
看到斧炎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吆喝,劍宗就是恨鐵不成鋼。在劍宗看來,斧炎就是一個胸無城府的武夫,根本上不了檯面,只知馮虎暴河,毫無遠見。
“珠莎……”一聲呼喚,劍宗身邊出現了一個絕美的黑衣女子,身材火爆,一身緊身衣將她曼妙的身材凸顯的淋漓盡致。步伐輕盈,就像一隻夜貓隨時準備捕殺獵物,這就是劍宗的暗衛——珠莎。
“大人,何事”珠莎簡單利落的話語透露出一絲的冷漠。
“全員戒備,一部分人跟隨堂主談判,我和剩下的人留守。你將暗室裡的死侍全部帶出來吧,是時候徵用他們了”劍宗眼睛裡放出可以殺人的刺芒。
“大人,你這是……”一向沉默安靜的珠莎也不禁多問了一句,畢竟釋放死侍可不是一件小事,不到迫不得已不會徵用。
“堂主太過魯莽,處理不好大事,讓暗室裡的死侍保護他也算是我盡忠了。這次新來的代理人寒笙傳聞中是隱之一族的隱子,他的能力非常人能及,這時候他僅僅是因爲不送賀禮而下戰書,我不認爲只是一場偶然和愚蠢的決定,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不知爲什麼,劍宗這幾天心裡一直不安穩,覺得好像要有大事發生。
與此同時,寒笙與已經到了的明啓策劃好了月墟山那日的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