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解……”
“但是你又是否真的明白何爲生死?”冥靈的話這時候觸動寒笙那顆已經飽受摧殘的心,讓他得以重新思考冥靈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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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笙,還記得你初歷輪迴境時的前兩境嗎,那就是生與死。你天資聰穎雖在那時領悟到了一絲關於生死的真諦,但是終究沒有真正的經歷爲你鞏固。如今你突遭如此變故,不知你的心是否還會繼續堅持下去呢?”冥靈空洞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喚起了寒笙關於輪迴境的回憶。沒錯,輪迴境的前兩境就是事關生死,如今又單獨在這種情況下拿了出來,不得不說有些敦敦善導的意思。
“這不公平,爲什麼偏偏是我們,爲什麼偏偏是我的至親離世,我不明白,也不願明白……”一席令人心痛的話自寒笙口中說出,卻讓冥靈皺起了眉頭。
這一次的世紀大戰,讓寒笙失去很多,他的父母,長老爺爺們,以及其他平日裡他隨處可見的親人朋友,已經再也看不到他們昔日的音容,這讓寒笙一個孩子很難接受。 隱之一族的榮耀啊,是多麼的風光,現在卻因爲一場大戰而成爲了過往煙雲,這其中的反差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地瞭解。
冥靈考慮過寒笙可能會因爲打擊而陷入迷茫,但沒想到寒笙會陷得這麼深,竟然只記着隱之一族的榮耀風光,而往近了隱之一族真正的責任。想到這,冥靈就氣不打一處來,說話的語氣也帶有了一絲的怒意。
“公平,你可知什麼是公平?隱之一族生來天賦就異於常人,不僅血脈優勢極高,就連修煉資源也是外界望塵莫及的,何況你生來就是隱子,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現在你卻要跟我說什麼不公平這類幼稚的話,你可明白你的身份,你可知曉你的責任,你又可考慮過你現在說過什麼話”聽到冥靈帶有怒意的話語,寒笙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像小孩子一般蹲了下來,無比的可憐。
看到蹲下的寒笙,冥靈又是大爲火光,恨鐵不成鋼的吼道
“站起來,扭扭捏捏的像什麼樣子……”說完,手袖一揮,原本安祥的場景消失不見,隨之而現的是一片的哀嚎,一個個身穿白色麻衣的女人跪在地上痛哭,手中握住的或是情人的定情信物,或是丈夫的貼身衣物,更甚者擺放着兒子生前最愛的飯菜。
原本她們以爲回來的會是他們心心念唸的男人,但是沒有想到等回的卻是連遺物都沒有的一句陣亡,這場戰爭帶給她們的,又何止是一句“節哀順變”就可以安撫的。
“看到了嗎?你覺得這對她們公平嗎?這世上有多少有情人在等着那個男人平安地從戰場上回來,可是事實呢?你以爲爲這場戰爭付出代價的只有隱之一族嗎?”
“她們生來就沒有隱之一族這樣好的勢力庇護,沒有看到過隱之一族曾經看到過的風光,但是面對這場戰爭,他們依然義無反顧。試問,她們沒有享受過隱之一族的風光,卻要遭受這樣的痛苦,這公平嗎?”冥靈一句句扎心的話刺痛着寒笙那顆倔強偏執的心,讓他再也沒有勇氣看向那些痛哭的人。
“寒笙,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你只看到了隱之一族的覆滅,又何曾想過隱之一族覆滅的背後又有多少勢力,多少人隨之消亡,又何曾想過如果隱之一族不參與,這世間又會淪落到何種境地,你現在跟我說不公平,你配嗎!!!”
“寒笙,你是我冥靈這麼多年來都少見的天才,但是在這種時候,怎麼反倒是拎不清了呢。輪迴境試煉最難的三生境難道僅僅是給你一些感受而已嗎?”聽到冥靈恨鐵不成鋼的訓斥,寒笙如醍醐灌頂般慢慢的起了身,原本一片灰白迷茫的眼睛慢慢恢復了昔日的光彩。
寒笙的身上發出了淡淡的昏黃色的光芒,這種感覺很溫暖,像清晨的陽光,不刺眼也很享受。他悟了,悟得很徹底,悟得很明白。
看到寒笙的變化,冥靈倍感欣慰,他一直相信,這一代隱之一族的繼承人不會這麼脆弱。
“很好,寒笙,你不愧是我見過的最有悟性的天才,希望接下來的路,你能秉持你以前的初心,現在的感悟,一直走下去”說到這,冥靈想要轉身離開,從腳部開始,身體慢慢化爲藍白色的泡沫,消散在這片天地。而此時寒笙腳下,出現了一條路,一條被無邊的被黑暗籠罩的小路
“冥靈你還活着嗎?”寒笙見勢不妙,眼見着冥靈就要化爲泡沫消散於這世間了,所以他馬上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呵呵,我的傻孩子,什麼是活着,什麼是死亡,這從一開始就沒有清晰的界定。只要你有心,我就一直活着”寒笙微微點了點頭,似有所感。
“寒笙,你可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冥靈的身體已經消散過半時,他的一句話問的寒笙摸不着頭腦,在他的認知裡,冥靈就是輪迴境的守護者而已。
“我其實是整個隱之一族的守護者,自隱之一族誕生,我就一直伴其左右,這麼多年了,我看慣了生生死死,也終於在這場大戰中,在這場夢裡,徹底結束了我的使命”不知爲什麼,聽到冥靈的聲音,寒笙感受出了悲傷。漫長的歲月,送走了一代又一代的人,唯有自己獨留,能有無窮無盡的歲月又如何,到最後還是要面對生死,這換做是誰,也不好受啊。
“謝謝你,寒笙,讓我在終點看到了隱之一族有史以來最耀眼的天才,雖生不逢時,但是你的責任也註定了你的光芒……”
“去吧,沿着你腳下的小路,不懼黑暗,一直走下去,在這條路的終點,有人在等着你,他會告訴你這整個事件的真相……”說完這句話,一直見證隱之一族存在的冥靈終於徹底化爲泡沫消散於世間,看到這的寒笙沒有遲疑,馬上收拾好心情,踏上了黑暗中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