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已經在這大荒漠裡走了一天,前面終於看見了那傳說中的高牆輪廓,連忙加快了腳步。
那白家駐守之地宛如一座大營寨一般,遠遠地能看見那營寨之中有每十人成一組在不停地巡邏,林峰暗讚道:“這白家子弟果然不同,遠遠地都能感受到他們堅毅的素質,就像飽經戰場的士兵一般。”
“什麼人!前方邊疆禁地,請速速離開。”四個在營寨門口的人看到林峰走來,一個白家子弟高聲喊道。
林峰知道他們生性如此,倒沒有見怪,含笑說道:“十絕觀林峰來訪,求見你家白漸離公子。”
“原來是林先生,將軍現在正在練兵場,將軍交待您來了便直接帶您過去,先生隨我來。”那人一聽是林峰,語氣立馬緩和了下來,恭敬地對林峰施禮。
“白將軍原來早就料到我會造訪,如此甚好,有勞了。”林峰不禁對這個白漸離高看了一份,上前跟上了那人的腳步。
“前面就是練兵場,帥臺上面的人便是我家將軍了,我還得去門口守備,就送先生到這裡了。”到了訓練場前,那位帶路的白家弟子抱拳對林峰歉意的說道。
“無妨,多謝小哥帶路,我自行前去即可。”林峰說完那人便轉身離去。
林峰緩緩地走了進去,相比少吾宗,白家的練兵場要大上兩倍不止,荒蕪的地上,百餘名白家子弟正身披甲冑於烈日之下幸苦地操練,震耳欲聾的叫殺聲迴盪在偌大的練兵場中。
那高臺之上,有一人身披帥掛筆直地站立,英姿颯爽,威風堂堂,那便是白漸離,他目不轉睛地看着下面的將士們,練兵場中每一個人的動作都盡收眼底。
林峰徑直地朝帥臺走去,從衆將士的中間穿過,那些揮舞着的大刀竟沒有沾到林峰的一絲衣角。
有不速之客闖入,那些操練着的白家士兵們幾乎都發現了從身邊走過的林峰,但是他們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就像林峰根本不存在一樣,他們都清楚,林峰的行爲白漸離是一定知道的,既然將軍都沒有發話說什麼,他們自然也不會理會。
那白家的將士們也從心中產生對林峰的敬佩,大漠的漢子生性就是勇猛、率直,他們面對的是人類的敵人,出入生死之間,對於強者都是發自內心的欽佩。
而林峰看似步履緩慢地從他們中間走過,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的刀光有多麼的密集,就算是大雁,從他們中間飛過也得缺斤少量,而林峰居然毫髮無傷,看起來還輕鬆寫意,這無疑說明了林峰的強大。
不但是這些將士們,就連白漸離看到林峰的動作都不由得在心中讚歎,“這人的身法十分了得,連我站在這高臺上都沒有看清楚他是怎麼從那片刀光中走出來的,更何況他的行走的速度並快,換作是我那也得用極快的速度衝過來,這林峰果然名不虛傳。”
林峰腳尖輕輕一點,縱身躍起,穩穩的落在了白漸離的面前,林峰看着白漸離露出了微笑,抱拳道:“與將軍相見,實乃三生有幸。”
“早想結識林兄,今日得見,果然是一代人傑。”白漸離也立刻回禮。
這時林峰打量着白漸離,這白漸離看上去面目清秀,若不是在這荒漠飽經暴曬而有的小麥色皮膚,反倒有一股書生之氣,身披帥甲,儀表堂堂,眉宇之間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殺伐之氣,想必是在這戈壁戰場中歷練而來。
白漸離同樣也打量着面前這位讓自己思念許久的人物,只見林峰看上去與常人無二,舉手投足之間盡是自然得體,若不是名聲在外,看上去根本不會想到林峰是一個修道之人,但是林峰雖自然卻不簡單,饒是白漸離這樣的人物都能感覺到,林峰的一舉一動都似乎融於環境,好像他原本就應該在這裡一般,要不是林峰眼睛深處的一絲嗜殺之氣,白漸離都要懷疑林峰是不是他白家的人了。
兩人的眼神在空氣中相交,同時哈哈一笑,“林兄請隨我回府上,我知林兄一定會到來,特地遣人備好了我們戈壁自行釀製的好酒,就等林兄共飲了。”白漸離一邊笑着說一邊脫下了身上的甲冑。
“能和白公子暢飲趣聊,求之不得。”
槍林,烈家。
公孫屠站在烈府門前一塊巨石之上,眼神俯視山腳正在沉思,忽然見一黑衣人從山下趕來。
公孫屠眼神一亮,跳下巨石,那黑衣人到了公孫屠的面前,單膝跪下。
“免了,有什麼新情況?”公孫屠直接揮手讓黑衣人起來,淡淡地問道。
“回公孫大人,那林峰已經到了白家,我回來之時林峰正和白家的白蔚南一家人共餐飲酒,屬下率先回來稟報大人,現在還有兩名探報依然在白家附近監視。”
“好,你去帶上我們烈家的一組精銳埋伏於白家大營之外二十里處,等待伏擊林峰。”
“遵命!”那黑衣人眼中有一絲決然。
公孫屠看到他依然長跪不起,緩緩地說道:“記得將你們的槍尖都淬上劇毒,你們的家事日後烈家不會虧待,等事情結束你們可以葬入烈家祖墳。”
“謝大人!謝老爺!”隨即那黑衣男子眼中流出一行清淚,轉身又跑入烈府中。
夜色裡,十數個黑衣人從烈家飛身快速離開,奔往西方。
公孫屠看着他們的背影,一陣嘆息,烈知秋離開的時候跟公孫屠交代過,計劃了這個伏擊林峰的計劃,以林峰的實力,公孫屠自然知道這些精銳都是去送死的,但是就算是送死,也一定要在林峰的身上狠狠地咬下一口肉,所以他們每個人的武器上都是淬了毒的,不求殺死林峰,只求傷他筋骨。
“你在想什麼?”公孫屠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老爺?”公孫屠轉身看着來人,正是去往劍冢的烈知秋,“你回來了!”
烈知秋神態輕鬆地說道:“我去劍冢問了,他們說這個林峰和他們並沒有關係,如此說來我們就不必有後顧之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