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李武康兌換的元晶再次被江凡用的差不多了,江凡終於佈置好了通井取元陣,江凡‘看到’在陣法中心位置,一道寬達十米的‘噴泉’,不斷的朝地面噴涌這地氣。
地氣在上升到屋頂時,像是被屋頂擋住了一般,轟然落下,四散開來,很快就漫布到整個王府,像是井水一般,把整個王府給淹沒了。
同一時間,王府中所有人都心生感應,似乎周圍的空氣清新了許多。
江凡滿意的看着他的傑作,走進噴泉位置,那是他的臥室,裡面精純的元氣濃郁無比,江凡運轉真氣,就感覺到無數元氣幾乎是爭先恐後的鑽入他的身體內,經過簡單的煉化就能轉化爲紫霞真氣。
只要在這裡修煉,江凡就算不服用元氣丹也無所謂,因爲這裡的元氣,幾乎無窮無盡。
“鄴城五萬年的積澱,如今卻是便宜了我,溝通了鄴城地脈,我這王府遲早要轉化爲一方福地,甚至能夠竊取一部分國運加身,讓我從此鴻運當頭。”
風水術師做的就是竊取天地氣運的勾當,只是很多時候因爲顧及天譴,所以要麼乾脆不做,要麼就是小心翼翼的取得一部分,生怕因爲擾亂秩序而天譴加身,不得善終。
這也是爲什麼風水師逐漸沒落的原因,很多強大的風水術師,甚至是天師,因爲強行干擾天道太多,最終晚年難得善終,最後斷了傳承。
乾坤秘術中就不止一次的告誡後人,竊取地氣可以,但不可竊取氣運,江凡也是因爲他本身就是皇族,所以纔敢竊取一絲國運,多了他也不敢,如果是其他人,就算不被東萊國國運反噬,也可能會遭受天譴。
鄴城積攢了五萬年的元氣,其實也是東萊國國運的部分體現,就像是一枚普通的玉印,一旦成爲了傳國玉璽,就會和國運糾纏在一起,難以分割,許多叛亂者,往往需要取得傳國玉璽才能算是名正言順,被萬民所承認。
鄴城自然也是如此,長久以來,鄴城都是作爲國都而存在,早就是東萊國國運的體現,一旦某一日鄴城被人攻破,東萊國也就正式被滅國了。
之後江凡便把靈果樹和靈藥分別移植到兩座花園中,並且爲了增強靈果靈藥效果,江凡還在花園裡鋪上了一層凝黃土,灌溉靈水。
王府其他地方,江凡也散了一層凝黃土,爲的就是王府中花草樹木的生長,反正凝黃土對他來說並不缺少。
如果被外面的人得知江凡的行爲,恐怕要悲憤的大吼,常人連一兩凝黃土都難得,那有像江凡如此的浪費,簡直就是暴斂天物,就連皇族也才擁有一分田的凝黃土地,那還是薄薄的一層,專門用來種植珍稀靈藥的。
李武康徹底震驚了,他是識貨之人,看着江凡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如此多的凝黃土,差點沒有把他嚇傻。
李元馨幸福了,她鑽進靈果園裡就不想再出來了,每日在靈果樹上穿行,品嚐着近百種靈果。
至於靈藥園,江凡交給了李武康管理,將來他自己學習煉丹或者是招募一個煉丹師,各種靈藥自然不能缺少。
東方的天空露出一絲魚白,江凡如往常一般早早的就起牀了,先在院子裡吞噬、煉化了東方紫氣,然後便是沐浴更衣。
銅鏡裡面,站着一個俊美少年,器宇軒昂,雙眸如星,脣紅齒白,俊美如玉,特別一身青色儒袍,頭戴高冠,更是讓江凡平添三分書卷氣息。
江凡瞭解過,荀寬的學派是荀禮,自然禮便是核心,爲人最是重禮不過,而今天又是荀寬挑選關門弟子的日子,在禮上,江凡絕對不能給荀寬留下壞影響。
而對於儒家禮來說,衣冠便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甚至代表了一種文化,一種精神根本。
打個比方,如果一個人死了,但卻因爲找不到屍體,生人會埋死者衣冠代替,稱爲衣冠冢,以死者生前衣物代替屍體。
對於一個羣體或民族而言,衣冠就是精神根本,文化體現,因此每朝每代,開國皇帝不但要制定頒佈一套服飾標準,還包括髮型,帽子形狀等,從衣冠之上,徹底毀掉前朝的根基。
就比如前世清朝一句很有名的話: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逼着明朝人剃成辮子頭,徹底葬送了華夏民族的靈魂。
從這裡可以看出,衣冠的對於人的重要性。
對於一些固執的老儒來說,如果有人衣冠不整或者不符,甚至都會引來他們的大罵,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江凡才會如此細心的打扮。
今天的皇家文學院非常熱鬧,幾乎所有學子都到齊了,總共三千人,全部集中在學宮裡最大的廣場上席地而坐,很符合古風。古代聖人教化蒼生,就是席地而坐,坐而講道,傳下道理。
而在大廣場外圍,裡裡外外站滿了人,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人頭,這是一次盛會,沒有人願意錯過,就算沒有機會參選,能夠有幸目睹這一次盛況也不錯,幾乎可以肯定,最後被荀寬選中的人,將會快速崛起,甚至繼荀寬之後,成爲東萊國儒家的一個豐碑。
江凡坐着人羣中,靜心的等着,很快,前方高臺上,走來一個消瘦的老者,青色寬衣長袖,頭戴高帽,鬚髮花白,但面色紅潤,雙眸清亮,腰板挺直的猶如一顆蒼勁的松樹。
他就是一代大儒師荀寬,治學八十年,學識之淵博,整個東萊國甚至周邊數國都無人能及。
江凡有點疑惑的看着荀寬,這個世界的儒士可不是前世的那些儒生能夠相比的,特別是宋以後,儒生更是手無縛雞之力,四肢不起,五穀不分。
這個世界的儒生,同樣練武,儒家有六藝,其中就有射,御,儒家不但講究仁,信,同樣講究勇,所謂勇者無畏,這也是儒家精神,孟子曰捨生取義,沒有大無畏的精神,怎麼可能做到捨生取義?
就像那個一聲斷喝就葬送了陰屍教全部殭屍的韓懿,本身也是一個武功高手,修煉的是儒家功法,只是因爲年紀太大,氣血枯敗了,所以纔會一幅消瘦、弱不禁風的樣子,其實是收斂了全身氣血,以減緩生機的流逝,從而延長壽命。
但是江凡卻發現,荀寬竟然是一個沒有半點修爲的普通人,雖然臉色紅潤,腰身筆直,但卻真的是個普通人,江凡相信他的靈覺,就算是再好的斂息之法,也無法隱瞞他。
這是一個武道的世界,以武爲尊,以荀寬的家世,不可能練不成武,就算荀寬真的資質平庸,但是也不可能是個普通人,因爲這個世界上還存着各種靈丹妙藥,有的是增加修爲的丹藥。
江凡想着,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荀寬是自願不修煉武功的,不然是實在是無法解釋的通。
荀寬在高臺上就地坐下,望着下面三千學子,眼神深邃如浩渺的夜空,從衆人身上掃過,江凡感覺一道清涼如泉水的目光,在他身上劃過,這道目光,不帶有任何攻擊性,反而帶着一股清涼的氣息,猶如醍醐灌頂,深入人的心中,讓人感覺心神寧靜。
江凡看到原本場中還有些浮躁的氣息,瞬間就平和下來,猶如平靜的湖面,波瀾不驚。
“好厲害,好神奇。他是怎麼做的?”
江凡震撼,自始至終,江凡都沒有感覺到荀寬散發任何的真氣和精神,而是憑藉一種氣息,自身天然散發的寧靜氣息,無影無形,就像是一種無形的力場,輕易就感染在場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