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太慘烈了,我們損失五千多的兄弟,如果不是將軍帶領我們,可能我們活下來的不到一半。”
諸葛明傑有點嗚咽道,那些都是自己的生死兄弟,平時在一起訓練,生活,早就培養出深厚的感情。
“回去記下他們的名子,不要虧待他們的家人!”江凡也只能嘆息,打仗那有不死人的,只是今日的太慘烈罷了。
今日一場短暫的交戰,但是死傷無數,那些屍體不可能收斂起來,只能就地挖坑掩埋。
東萊國作爲勝利方,開始打掃戰場,然後派上大隊的道士,開始築臺唸經,超度那些戰死的軍魂。
戰場之上,隨着黑夜的來臨,一片黑沉沉的像是被黑霧籠罩,裡面隱隱傳來無數的喊殺之聲,似乎還有無數兵馬在廝殺。一條條黑色的虛影在怒吼,在哀嚎。
隨着道臺築城,一個個道士口唸《往生咒》,最後形成一片覆蓋整個戰場,無數原本怒吼的虛影,漸漸安靜下來,最後隨風消散。
這個是世界沒有輪迴,有的只是死後迴歸自然。
東萊國大軍大帳中。
衆將領正在聽取這戰後彙報,當聽到戰死三十萬,輕傷五十萬,重傷五萬時,皆是無比震驚。
儘管衆人事前已經料到了大戰的慘烈,但聽到戰損彙報時,所有人都心裡悲痛,一戰就損失了近五分之一的兵力,如果再大戰幾場,恐怕他們這支大軍就要徹底報廢了。
不過唯一讓他們欣慰的時,他們贏了,穆國丟下了四十多萬的屍體,退出躍馬山脈。
“雖然損失重了點,但是我還是贏了,這一戰我們打出了我們東萊的雄氣,遏制了穆國的囂張氣焰。接下來我們就是越過躍馬山脈,收回故土,攻入穆國境內。”趙武吉說着,鼓舞士氣。
衆將領紛紛大喝,士氣高昂。
“這次戰場功勞最大的要屬江凡的清城軍,因此本將把程傑將軍的士兵交給江凡指揮,你們有什麼意見?”趙武吉問道,今日大戰太激烈,將軍陣亡三人,在以往的戰鬥中,這都是基本沒有出現過的。
衆人沒有意見,畢竟江凡的功績是擺着那裡的,而作爲皇子親率大軍深入作戰,也讓他們對江凡心中敬佩,畢竟強者,永遠都是能獲得尊敬。
然後其他兩位大將的麾下士兵被補充到幾個作戰勇猛的大將軍之下,然後便是下令大軍就地修正三天。
江凡回到清城軍駐地時,程傑將軍的一萬三千軍隊已經進入駐地,爲了不影響戰鬥力,江凡暫時沒有整編他們,而是召見了三個都尉,讓他們率領好屬下,並在三天內加緊訓練,以和清城軍磨合。
這些都尉對於補充到江凡麾下,沒有任何意見,甚至有點欣喜,自己的將軍越強大,他們在戰場之上活下來的機率就越高,獲得戰功的機會就越大。
五天之後,一百四十多萬大軍繼續開拔前進,兩日後終於走出躍馬山脈,正是踏入故土華安府。
這裡依舊是一馬平川,非常利於行軍打仗,大軍很快就到達一處大城,但是奇怪的是,這處大城竟然是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趙武吉派人反覆偵探沒有危險後,纔開進城內,接下來半個多月,大軍一路推進三四千裡,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收復華安府,因爲所有的村莊,城鎮全部空無一人,除了空蕩的房子,什麼也沒有留下。
城主府內,衆將聚集。
趙武吉皺眉問道:“諸位,你們怎麼看?”一路三千多裡,幾十座大城竟然一個人也沒有,傻子都知道有古怪。
“元帥,末將認爲,穆國可能是誘使我們深入,然後在想辦法包圍我們。”一個將領擔憂道。
“末將也是怎麼認爲,不然他們爲何一路撤退,根本不與我們開戰!”
“可是這樣不對啊,就算是誘使我等深入,也沒有必要帶走所有的人口啊,甚至連只雞都沒有留下,這也太明顯了。”
“他們這是在爲了拖長我等的補給線,同時又不能就地補給,這是在堅壁清野。”
“可他們並不是沒有一戰之力,爲何也這麼自危呢?”
“元帥,我們的補給線實在太長了,末將覺得無論穆國是否是陰謀詭計,大軍都應該就地休整,等待補給補充完整。”
“嗯,林將軍說的也有道理!”
“可是戰場之上,戰機稍瞬即逝,豈能坐等戰機消失,末將不贊成大軍休整。”
下面的大將軍們議論不休,趙武吉望着激烈討論的衆將,心中也是一下子難以決斷,這個穆國統帥不好對付啊,只是打了一場,就主動撤退了幾千裡,放棄了大片的肥沃土地,這個大手筆,他自問難以做到。
他轉過連,看見江凡怔怔的望着巨大的沙盤,心中一動,眼前的少年可是在沙盤推演中完敗過陰世傑,遂問道:“江凡,您怎麼看?”
其他將領也一下子停止下來,都望向江凡。
江凡回過神來,輕笑道:“元帥,我覺得我們不但不能休整,而且應該全力行軍。”
啊!衆人驚訝,如今他們算是在敵國的領土上,大家都是一路小心翼翼的,生怕中了什麼奸計,而江凡竟然要求全力行軍,這也太冒進了吧。
趙武吉也是面露異色,問道:“這是爲何?”
“各位請看沙盤。”江凡手指一點,一縷紫光射入沙盤中,說道:“這裡是榆林關,左右都是高大的山脈,我們要攻佔豐城,這一關必須拿下。而且各位將軍,在我這一片佔領的廣大平原內,其實是個葫蘆口,我們正處於葫蘆內部,如果不能攻破榆林關,那麼對穆國就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衆人點頭,還是疑惑,那就是爲什麼要急行軍呢?好像你說了一大堆,完全沒有說到重點上。
江凡知曉他們的疑惑,清了下嗓子道:“其實這是對方的一個陽謀,想與我們決戰在榆林關下。本來躍馬山脈還在的話,那是我們同樣也是穆國的第一道屏障,如今那道屏障消失了,穆國與我們一戰又是戰敗,因此他們與其守着一個個城池被我們消耗完生力軍,還不如把這大片的土地全部讓給我們。
一來正如衆位所說,拖長我們的補給線;二來就是集中力量,準備與我們一戰,而榆林關就是最後的選擇。那裡乃是有數的雄關,易守難攻,我等想攻破重兵把守的榆林關,不下大代價是不可能成功。
而結果就是我等攻破了榆林關,也已經元氣大傷,到時候穆國再集中兵力攻打我,那我們就只有潰敗的下場了。因此,我才斷定前方五千裡,同樣都是一片無人區。”
這!
衆人沉思,回味着江凡的一番話,似乎說的非常有道理,然後皆不由的點頭。
“元帥,其實我們開先派遣一隊先鋒軍探路,就算有什麼危險,也沒有什麼大損失。“江凡提議道。
趙武吉目光灼灼,望着江凡大叫一聲好,當機下令江凡的近四萬軍隊作爲先鋒軍探路。
江凡回到駐地,把三萬七千人直接分成六隊,每隊六千人,四散開來,全速挺進,最後在榆林關前集合。
事實也正如江凡所料,穆國早就撤走,全部退入榆林關後。他們並沒有留下什麼小伎倆,對上百萬大軍來說,任何陰謀詭計都顯得小家子氣。
半個月後,江凡三萬多大軍在榆林關前聚合。
江凡站起榆林關前,望着遠處高大的城牆,兩側是上萬米的懸崖峭壁,在峭壁之上,還設在中觀望臺,駐有軍隊。
榆林關夾在兩山之間,長十里,高百丈,這樣一來,因爲地勢開闊,使得防守容易攻擊難。以江凡的估計,如果強攻的話,沒有百萬人命的填下,是絕對攻不破的。
在江凡觀望榆林關時,榆林關上,也有人正在觀望着江凡一行人。
穆纖纖站在城牆之上,遠遠的望着城下的軍隊,而他身邊則站着武乘侯桑乘。
“原本本宮以爲,東萊國大軍起碼需要一個月才能趕到,但卻沒有想到他們這塊就到了,看來東萊國大軍中也有高人,不然憑趙武吉謹慎的性格是不會如此快的。”
公主輕聲說道:“我們準備的如何?”
“公主,還需要七八天的時間才能佈置完畢。”武乘侯桑乘回到道。
“東萊國大軍,明天就應該能趕到,讓下面的人抓緊速度,佈置好防禦體系,其他人做好準備,本宮這次要兩百萬東萊國大軍,有來無回!”穆纖纖冷冷說道。
武乘侯桑乘道:“公主,下面的那些軍隊,要不要先料理掉?”
“不用!”穆纖纖回頭,冷冷的看了武乘侯一眼,道:“如此小家子氣,難怪你只能封侯而不能稱王!”
說着轉身而走。
我小家子氣?武乘侯桑乘滿臉羞紅,但是隨即嘆氣,他比起公主的大手筆卻是顯得小家子氣。
趙武吉率領的大軍比穆國公主預料的還要早,日落時就已經趕到。一百十四萬大軍,在榆林關前五十里駐紮,旌旗招展,萬馬齊鳴,軍營連綿上百里,井然有序,陣形嚴密。
大帳中,燈光通明,幾個個拳頭大的夜明珠鑲嵌在屋頂上,把裡面照的明亮如白晝。
“果然如江凡所言,穆國是想與帝國大軍在榆林關決戰!各位有何看法?”
趙武吉望着手下的這些大將,皺着眉頭。
“榆林關乃是天下雄關,防禦森嚴,同時四周皆是高大山脈,除了強攻,實在沒有什麼好辦法!”一個將領無奈道。
“可是這樣我們會損傷慘重,就算能攻破,也收不住啊!”
下面的將軍們在議論,強攻不可取,那樣損傷太大,但是除了強攻,有實在沒有什麼好辦法。
趙武吉沉吟,聽着下面大將軍們意見,最後轉向江凡,道:“江凡,此事您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