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氣運精芒

江凡閉上眼睛,往事如煙,卻刻骨銘心,江凡終於明白,爲什麼康伯不肯他走出楓葉村,因爲他發現自己的相貌竟然和那偉岸男子有八成像,一旦走出楓葉村,就有可能被有心人發現,到時候肯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不過就像康伯所說,事情已經過去十五年了,當年的事情或許早就被人遺忘,而且世間相貌相似之人並不在少數,江凡認爲,只要他不主動表明身份,就應該不會出事,畢竟他現在叫江凡,而不是什麼雲兒。

只是,關於這段記憶,江凡決定徹底的埋葬在記憶深處,這世間沒有什麼雲兒,只有江凡,一個從楓葉村走出去的少年。

此刻江凡心中一片寧靜,什麼也沒有想,腦海空寂一片,猶如一塊明鏡,纖塵不染,透徹透明。

江凡突然驚奇的發現,雖然他此刻緊閉着眼睛,但是腦海中卻任然能夠清晰的看到周圍的一切,然後視覺不斷上升,衝出屋頂,衝上雲霄,靈覺在瞬間無限擴大,像是在萬里高空俯瞰着世界。

一山一水,蜿蜒曲直,如蒼龍俯臥,一草一木,枝葉在風中飄搖,在地上劃出斑駁的月影,真實絢麗;這一切一切,都纖毫畢露的展現在他的眼前,地域無限延伸,心境也因此而慢慢擴大。

境界提升了!

江凡知道這些都是他腦中幻像,根本不是真實存在的,只是他身體或說靈魂對這個世界直接的觸感,映射在他的腦中,形成了畫面。

江凡靜靜的體悟中,一直緊繃鬱郁的心裡也開始鬆弛下來,如魚入海,鳥翔高空的愜意,如迴歸母親懷抱的溫暖,如父親臂彎下的安全,讓人仍不住敞開心扉,接受來自靈魂深處的洗禮。

仰望星空,無窮星辰在剎那間幻滅又重生,以天爲幕,衆星爲棋,其中似乎有無盡玄奧,讓人沉迷;江凡甚至微微感覺到,衆星之間微弱的神妙聯繫,牽引着彼此,按照一種極爲玄奧的軌跡移動,像是在述說這大道的玄奧。

俯瞰大地,山村中燭光點點,明滅不定;江凡可以看到每家屋頂上都衝出幾道白色精芒。

“莫非這就是氣運精芒!”

江凡記得有一本書曾經這樣說:萬物秉承天地氣運而生,賢者破虛妄,察人氣運精芒,凡人者,白也;貴人者,紅也;皇者,紫也。

“竟然真的存在着氣運精芒,書中寫的一點都不假,以前看那些雜書,本來只當作消遣,如今看來,完全是真實的存在。只是可惜不能看到自己的氣運精芒,不過我想應該是紫色的吧。”

皇者,紫也,說的就是皇族的氣運精芒爲紫色,紫色,顏色中最高貴的存在,對每一個生靈來說,最重要不是武功,而是氣運,所謂時來天地同出力,運去英雄不自由,說着就是這個道理。

氣運這東西雖然真實存在,卻虛無縹緲,那書中也只是略微提及,說大賢者可以看到人的氣運精芒。

“難道說,我如今到了大賢者的境界,呵呵!”江凡心裡好笑,大賢者,千年難得出一人,就連東萊國名聲最盛的荀寬,也不敢稱自己是賢者,更別說大賢者,大賢者,往往是來尊稱古代大儒,上古時,孔子收徒七十二人,個個爲賢者。

“只是,我爲何能夠看到這一切?”

江凡心中思索,不過很快就拋之腦後,他沉浸其中,無限寬廣的大地,浩瀚無垠的夜空,都那麼的讓人沉醉,迷失其中,江凡感覺,神話裡神仙神遊八方也不過如此。

而與此同時,黑雲山山頂。

哇!

一隻巨大的夜鷹飛抵山頂之上,發出難聽的叫聲,一個人影從天而降,落在祭壇上。

這個人影看不清相貌,全身籠罩在寬大的黑色長袍裡,只有一雙陰邪的眼睛,發着邪惡的光芒。

“九陰困鬼陣被破,鐵屍不見!是誰,是誰幹的?啊,我要殺了他,我陰屍教佈局六百多年,花費多少心力才養出一具鐵屍,馬上就要進化成銅屍,這是我陰屍教的希望啊,今夜就此斷絕了,好狠,好恨啊。”

黑衣人狂嘯,尖銳的聲音比鬼哭還要難聽,長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一股強大的其實散發開來,震動的周圍陰槐樹林纏鬥不休。

“啊,好灼熱,這是浩然正氣。該死,那幫人竟然注意到了這裡,不行,我得趕緊回去,通知掌教做好準備。不過,就算是你們,我也要你們付出代價。”

黑衣人突然驚叫一聲,他從周圍感覺到一個灼熱之氣,這股灼熱氣息並不是溫度,而且他靈魂感到灼熱,雖然浩然正氣已經消失,但是依舊殘留着一些,讓他本能的感覺不舒服。

說着,黑衣人長嘯一聲,身體騰空而起,夜鷹從天上激射而下,讓黑夜人穩穩的落在它身上,哇的大叫一聲,飛入夜幕中。

羅浮山方圓五百多裡,山高林密,層巒疊翠,人跡罕至,山脈深處,也不知道存在多少強大的妖獸,人類很難涉足其中。

而就在羅浮山深處,卻有着一個神秘的教派,深藏其中,那就是陰屍教。

陰屍教乃是邪教,專門跟各種死屍打交道,爲了煉製強大的殭屍經常去挖人祖墳,尋找古屍,是人人喊打的角色,而煉製殭屍少不了鮮血,因此陰屍教經常無辜屠殺百姓,甚至屠殺一個小鎮的人,只爲收集鮮血。

陰屍教瘋狂的做法引來了各方勢力的圍剿,最後強極一時的陰屍教差點被滅教,只逃出一些人深入羅浮山山,建立宗門,休養生息。

陰冥峰上陰屍殿,陰屍教掌教高坐在教主大椅上,靜靜的聽着黑袍人的彙報。

陰屍教教主同樣批着寬大的黑袍,看不到相貌,連眼睛也緊閉着,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沒有半點生氣,甚至連呼吸聲也若有若無,就像是一尊雕塑。

“古墓探索的進展如何?”陰屍教教主發出清冷的聲音。

“教主,已經有進展了,自從我們發現可以通過虐殺人,收集他們的怨氣、戾氣來消磨禁制,如今我們已經消磨大半的禁制了,很快就能打開古墓入口。”

“加快速度,他們已經尋到了這裡,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遵命。”

陰屍殿雖然沉入森冷的寂靜中。

一夜悄然而逝,當太陽光芒照進楓葉村時,又開始了新的一天。

江凡練完拳,開始準備工作,明天就要走了,可能幾年都無法回家,一些事情需要交代好。

“康伯,你不準備和我一起麼?”吃早飯時,江凡問道。

康伯搖搖頭,道:“不了,我已經老了,不想再離開這裡。”

江凡點點頭,此去濱州數千裡,如果通過鄉試,還要去京城,更是萬里之遙,這麼長的路程,對於一個老人來說,簡直就是索命。

“孫芳的事,你如何處理?”康伯突然問道。

江凡一滯,孫芳對他的情誼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但是在江凡的思想裡,卻一直把孫芳當作妹妹來看待,畢竟對於他這個成年人靈魂來說,孫芳還只是一個小女孩。

“我不知道你心裡的想法如何,但她是一個好女孩,有什麼話趁早說明,不要耽誤了她的終身。”康伯繼續說道。

江凡默默的點着頭,吃完飯後,江凡開始料理白虎,完整的拔下虎皮,然後進行簡單的處理,虎肉除了醃製一部分,其他都分給村裡其他人家,虎骨,虎鞭則被江凡留下來泡酒,日後留給康伯喝。

“江凡哥!”孫芳來了,她聲音有點低沉,靜靜的望着江凡。

江凡嘆息一聲,道:“小芳,我明天啓程,強叔跟你說了吧。”

孫芳點點頭,小聲道:“江凡哥,你還會回來麼?”

“當然,這裡是我家,康伯也留在這裡,我當然會回來。”

孫芳臉色露出一絲欣喜,展顏一笑,道:“回來就好,江凡哥,我回去了,明天我再來送你。”說着就回去了。

江凡望着孫芳的嬌小背陰,直到消失才繼續手中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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