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要將這個青年男人抓走,朱家嫂子頓時不幹了。
她叫道:“你們這是想幹什麼,好好的憑什麼污衊別人是旱魃。你們有什麼證據說別人是旱魃?”
“我是親眼所見,我剛纔抱着珠珠……”鮎魚頭連忙辯解。
“等等,你剛纔說什麼?”朱家嫂子一聽到鮎魚頭的話,頓時一股無名之火升騰。
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鮎魚頭一時語結,也說不下去了。
“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偷孩子,被他看到了,他救了珠珠,所以你懷恨在心,找個藉口便想將他除掉?”朱家嫂子冷笑問道。
“不是,不是這樣的。”
“好,那你說說,你爲什麼污衊別人,你這個卑鄙的臭蟲。”朱家嫂子此時對鮎魚頭恨之入骨。
“我,這個,我就是親眼所見,看到他從鎮龍池裡出來,而且是從棺材裡跳出來的。”鮎魚頭道。
“你編謊話都不用打草稿的是嗎,誰都知道,鎮龍池的水,平時就連一根鵝毛都浮不起來,他一個大活人這麼重,怎麼會從鎮龍池的水裡浮上來?”
“不是他從鎮龍池裡浮上來,是一具棺材從鎮龍池裡浮上來。”
“那棺材呢?”
“棺材……被他收入身體裡了,他就是旱魃,所以纔有這樣的神通。”
“好,就算你說他是旱魃,那若他是旱魃,法力無邊,兇殘無比,又怎麼會放過你?”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說不定他是以我爲餌呢?”
“你可真高看你自己啊,你就是一坨狗屎,什麼樣的人稀罕去碰你?你還當餌。”
“我敢以我的人格擔保,我絕對看到他是從鎮龍池裡浮上來的一具棺材裡跳出來的。”鮎魚頭賭咒道。
“你的人格,你的人格早就餵了王八了。”
見朱家嫂子如此護着這個青年男人,鮎魚頭也沒招了,他看向丁三,希望丁三幫自己說句話。
丁三這個時候也是十分爲難,他十分想幫着鮎魚頭說一句話,可是這鮎魚頭辦事也實在太不靠譜了,竟然要這樣的情況之下,說漏了嘴,直接說出了偷珠珠的事情,要知道這朱家嫂子雖然只是個寡婦,但是朱家嫂子可有個遠房親戚,據說是在東郭城的月影商會裡當七掌櫃,這月影商會可是了不得的一個龐然大物,就連秦五德這樣的人,也不敢招惹月影商會,因此朱家嫂子纔可以以一個寡婦的身份,一直在這中山鎮生活下去。
可是若不幫着鮎魚頭說句話,這鮎魚頭是個慫包,說不定會因爲自己不幫他,而直接將自己與鮎魚頭的秘謀都給抖露出來,這樣一來,自己在中山鎮也算是名聲掃地,這個里長卻也當不下去了。
於是丁三清了清嗓子道:“各位鄉親,聽我說一句話,現在我們不能確定這陌生人是不是旱魃,但是我們也不能確定他不是旱魃,不過我們確定不了沒關係,我們不是請來了秦仙師了嘛,秦仙師可不像我們這樣肉眼凡胎,而是具有仙眼的,我們現在便將他請出來,若是他說這青年男子是旱魃,我們便將這旱魃燒死,我可是聽說過,燒死旱魃,便能求得雨來。”
“不行。”朱家嫂子一聽,又急了。
“朱家嫂子,只不過是讓秦仙師看上一眼,相信秦仙師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大家說,對不對啊?”
這些人都是丁三帶來的,當然和丁三一個鼻孔出氣,他們紛紛附和道:“對,就是這樣。”
朱家嫂子終究是個婦人家,也不能太過強勢,更重要的是她也沒有太多主見,既然秦仙師能分出來這個人是不是旱魃,那就讓他看一眼也未嘗不可,至少可以還這個人一個清白。
“不過可說好了,你們帶他去,可是不是押他去啊。”
“這個我們省得,你就放心吧。”丁三一聽朱家嫂子口氣有所鬆動,連忙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我也跟着你們去。”朱家嫂子道。
“好,都去,都去。”
***
秦五德的屋內,秦五德正在痛苦的**,他的癮犯了。
秦五德並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具旱魃,旱魃據說最早是黃帝的女兒,因爲在和蚩尤大戰之中,旱魃爲了驅除蚩尤的迷霧法陣,而引起大旱,將迷霧陣給破了,但卻也耗盡法力而死,死後屍體不腐,被封旱神,所到之處,必然是赤地千里。
而後來的旱魃,卻都是人死之後,肉身不腐,變成殭屍,殭屍修煉到旱魃,卻不知道需要多少年,但是無知凡人,便根據傳說,將殭屍稱之爲旱魃。
這秦五德便是一具殭屍,他天性噬血,需要以血來滋養自己,在一次和修士之間的爭鬥之中,秦五德被修士以五雷正心咒所擊傷,拼命逃遁之後,修爲跌落許多,因此才潛伏在這中山小鎮之中,僞裝成法師,騙吃騙喝。
但是他畢竟是殭屍,也有一定旱魃的屬性,因此到了中山小鎮,小鎮便遭受了旱災,當然這也並不能冤枉他,整個大陸如今都是受了旱災了,只不過這中山小鎮原本風水十分之好,從來沒有過旱情,今年卻因爲這秦五德的出現,也發生了旱情。
經過欺騙各種信徒,同時偶爾吃個人的情況下,秦五德現在已經將要恢復修爲了,就差再吃一對童男童女,便可以完全恢復了。
但這個時候,童男倒是找到了,童女卻遲遲沒有找到。這便好像明明有一塊肉放到嘴邊了,自己能聞到肉味,卻吃不着,這把秦五德給急得。
這傷勢若不恢復,自己便還得飽受這五雷正心咒之苦。
他正痛苦着,丁三一行人來了,一起帶來的,還有一個年青人,這年青人面無表情,看上去倒像是自己的同類。
“秦仙師,您給看看,這個是不是旱魃?”丁三給秦五德使了個眼色,“這是朱家嫂子收留的一個陌生人,若他是旱魃,可就害了鎮上所有人了。”
丁三這句話是個鋪墊,若是秦五德說這陌生人是旱魃,那麼自己便可以有機會刁難一下這朱家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