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之上人來人往,近年關了,南州城裡熱鬧起來,都是要添置年貨的人們。
修士也要過年,畢竟很多修士都在家修行,只要在家修行,便不能免俗。洪武也決定回家看看,這一世他最看重的便是親情,自己從家裡出來已經兩年了,卻一直沒有機會回家,如今自己晉升爲洪門長老,雖然他自己不覺得這是什麼榮耀的事情,但是他卻知道,這在潛龍鎮的人眼裡,便是天大的成就。親情就是這樣,若是兒女有一絲的成就,在父母心中便是天大的寬慰。因此他早早地向洪門家主告了假,打算過家過個年。
洪門家主自然樂意放人,畢竟現在洪武是新任的長老,回家也算衣錦還鄉。不但放行,洪門家主還給了洪武一千元石,讓他買些年貨回家。
臨回家之前,洪武決定去一趟南城丹藥,這南城丹藥是江石開的,江石自從煉成了凝氣丹後,便晉升爲煉丹弟子,雖然現在只是一星弟子,但在這南州城裡也算數得上號的丹師了,不僅如此,他煉出來的凝氣丹是南州修士們爭相購買的丹藥,一顆凝氣丹被炒成了數百元石,就這樣還供不應求。許多南州城的權貴們,也以結識江石爲榮,哪怕不買丹藥,也要上南城丹藥來坐坐,回去好跟人吹牛說自己跟江石的交情云云。
南州城一共有五大家族,除了白家和洪門之外,還有楊家,馬家,與侯家。侯家與其他四家不同,其他四家在南州城之外並無勢力,但是侯家卻不然,侯家家主的三女兒嫁入了大業王宮,因此也算得上是皇親國戚,當然皇親國戚在修真界裡連雞毛都算不上,可是在俗世之中,卻是十分顯赫的,侯家也引以爲榮,覺得自己高出其他家族一頭。
侯家的三公子侯成金,今年剛剛十五歲,已經是煉氣期一層的修爲了,在南州城也大小算個人物,最近聽說南城丹藥裡有凝氣丹賣,這凝氣丹可以幫助修士提升吸收靈氣的速度,可是好東西,便帶着家人,耀武揚威地來了。
到了丹藥鋪門口,卻見到了幾個熟人,有楊二小姐,馬四少爺,另外還有一些小家族的公子少爺們,他們排在門外,伸長脖子往裡張望。
侯三公子上前和他們打招呼,問道:“諸位這是怎麼了?這天寒地凍的,怎麼不進去等啊?”
楊二小姐皺着眉頭道:“沒辦法,江丹師說了,要想購得凝氣丹,就必須按規矩來排隊。”
一聽到這話,侯三公子卻是不屑道:“你們也真是傻,是不是沒有自報家門?”
其他人拿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着侯三公子,馬四少爺最看不慣這侯三公子,於是說道:“那倒不是,我們都自報家門了,可惜我們的面子都沒有你侯三少的臉那麼大,要不你去試試?”
侯三公子卻聽不出好賴話來,嘿嘿一笑道:“你們就瞧好吧。”
他大步就往藥店裡進,卻被一個夥計給擋住了,那夥計十分驕傲地道:“怎麼,不識字啊?沒看見告示牌上寫着的字啊?”
侯三公子心中惱怒,暗道,這小子倒也狗仗人勢。
但他表面上卻帶着笑道:“麻煩你去通稟一聲,就說侯家三少來拜訪江丹師。”
夥計道:“不好使,你沒看楊家小姐,馬家少爺都在那裡排着的嗎?”
侯三公子的笑容轉冷,突然揚手打了夥計一個耳光道:“瞎了你的狗眼嗎?讓你去通報,你便去。”
夥計一捂臉,倒也乖乖去了。不一時,出來一個掌櫃模樣的人,橫聲橫氣地道:“是誰那麼不開眼,竟敢打我南城丹藥鋪的人?”
待他看到是侯三公子時,卻陪起了笑臉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侯三公子啊,請進來吧。”
侯三公子卻不肯進去,而是向楊二小姐和馬四少爺一指道:“他們是我朋友,也一起進吧。”
“好好,應該的。”
掌櫃的笑着將他們三個迎進了店裡雅室之中,吩咐侍女沏上了上好的元茶,向他們告罪道:“現在這凝氣丹實在賣得太火,江丹師也是連夜煉製,奈何人手不夠,丹一出爐,又被搶空了,幾位要在這裡稍等了,等丹師出來,小的和丹師說說,把這一爐賣與你們。”
等掌櫃的下去,侯三公子頓時得意洋洋道:“怎麼樣?馬四少你還真說對了,我的面子的確大,打了他們的夥計,他們卻還要將要待爲上賓。”
馬四少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出言諷刺道:“誰不知道江丹師在追求你二姐,當初你們侯家覺得他只不過是個煉丹學徒,卻是沒理會他,現在他成了煉丹弟子了,你們便一力促成婚事,甚至將這一個旺鋪免費相送。你們這叫倒貼啊。”
不想侯三少根本不以爲恥,笑道:“你們家不也想巴巴地將你家五妹嫁給江丹師嗎?可惜你們家小妹長得跟你一樣,去年流的眼淚,到今年才流得到腮邊。”
“你什麼意思??”馬四少平時少讀書,沒什麼文采。
“他的意思是說你妹妹臉長。”楊二小姐掩嘴笑道。
“你……”馬四少一時語塞,舉拳站起來想揍侯三少,見侯三少冷笑望着自己,似乎只要自己一動手,侯三少便會讓藥鋪裡的高手將自己請出去,只好強忍住了,恨恨地哼了一聲,坐回位置上,連喝了好幾口茶,纔將這怒氣給平復下去。
幾個人等了好一會兒,便見掌櫃的笑臉盈盈地進來道:“這一爐出了七顆丹,每顆丹打完折一千元石,你們幾位自己看看怎麼分配吧。”
馬四少看看侯三少道:“侯兄,要不這樣吧,我和楊小姐一人兩顆,你三顆如何?”
侯三少冷笑道:“不妥。”
馬四少道:“那你要如何分?”
侯三少道:“我四顆,楊小姐兩顆,你一顆吧。算便宜你了。”
馬四少咬牙,卻只好接受,畢竟人家是看了侯三少的面子才肯將東西賣給自己的。
正要掏錢買丹藥,突然剛纔那個捱打的夥計捂着臉跑進來,這次,他的另一邊臉上捱了一耳光,倒也十分對稱。
小夥計哭着向掌櫃地道:“又有人讓我向您稟報,說讓您出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