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以爲自己肯定不會再醒過來,或者醒過來的時候他被五花大綁在一個地牢裡,等待他的是龍家的人,他沒想到自己醒過來是躺在一張病牀上。
他身上插了很多管子,四面還有很多儀器,一看就是那種ICU一般的病房,不過整個房間只有他一個人。
蘇澤心說龍家的人會這麼好心,把他送到醫院裡還給他看病。
他想不通,不過他還是立刻起身,將身上插着的各種管子,針頭全部拔掉,他自己就是醫仙,自身的恢復能力比這些破東西強多了,根本不需要治療。
不過他一拔掉管子,病房立刻想起報警的鈴聲。
緊接着,一個留着八字鬍的中年醫生和幾個護士就匆忙的跑進來。
顯然這些儀器是監看病人的身體情況的,蘇澤把管子什麼拔掉,儀器檢測不到人體的狀態,就會想起警報。
幾個人衝進重症病房,大驚失色,本來以爲是蘇澤身體出了問題,沒想到蘇澤卻坐在了病牀上,而且把那些管子線路什麼全部拔掉了。
“你怎麼起來了!快躺下去,你的傷勢很重。”八字鬍醫生連忙喊道。
“不用了,我的傷勢我自己很清楚,沒什麼大問題。”蘇澤說道,撇了一眼這個醫生的胸牌,寫着秦氏醫院,周偉光,秦氏醫院,蘇澤腦海裡沒有這個醫院的名字。
“沒什麼問題?”周偉光被氣笑了。
昨天蘇澤被送進來的時候,傷的簡直不成人樣,有劍傷,有槍傷,還有車子撞擊的傷口,看起來就是活不了的樣子。
雖然他震驚這麼嚴重傷勢的病人一個晚上就醒過來,而且還自己坐了起來。
不過要他相信蘇澤已經沒問題了是不可能的。
“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趕快躺下來。”周偉光嚴肅的說道。
蘇澤淡淡一笑:“你還真說對了,我確實是醫生。”
周偉光已經肯定蘇澤這人在胡攪蠻纏,有這麼年輕的醫生,蘇澤看起來最多二十歲。這個年紀,還在學校裡混呢吧,還醫生呢。
蘇澤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除了槍傷還被蕭大先生在後背砍的那一刀,其他那些小傷差不多痊癒了,即使是槍傷還後背一刀,也恢復了許多,已經不影響他行動,他想趕快離開這裡。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在醫院。但是他也不想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久待,尤其在不知道危險的情況下。
他直接翻身下了牀。
周偉光一看蘇澤不但起身,還跳下牀,簡直是被嚇到了,連忙衝上來,想要攔住蘇澤,不過他的手還沒有碰到蘇澤,就被蘇澤順手一扯。身體失去平衡,倒在病牀上。
蘇澤起身往外走去。
“快攔住他。”周偉光又氣又急。他從牀上狼狽的爬起來,心說要不是小姐送你來讓我看好你,我管你去死,但是現在他卻不能讓蘇澤就這麼走了。
那些護士聽到醫生髮話了,連忙衝上來,堵住蘇澤。
蘇澤眉頭一皺。這些護士毫不顧忌的衝上來拉手拉腳,他心說如果是龍家的人,他要走肯定不是護士和醫生來攔着,所以他也不能下狠手。
伸手撥弄了幾下,那些護士東倒西歪。
周偉光這時候爬起來。衝過來要抱住蘇澤,蘇澤指着他道:“你要再碰我我就不客氣了。”
周偉光被蘇澤的手指着,身體僵住,蘇澤的話雖然不重,但是周偉光就是莫名的不敢動,或許是對方身上有一種叫氣勢的東西,眼睜睜的看着蘇澤走到外面,周偉光連忙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
蘇澤在走廊上走了一會,才找到電梯下樓。
他身上還穿着病號服,但是他也不想拿回自己的衣服了,反正重要的東西全都被他扔進空間揹包裡,衣服裡除了一點錢也沒什麼東西。
這個醫院很大,但是看起來人並不是很多,而且無論設施還是建築都非常高檔。
說是醫院,看起來更像是高級療養院。
蘇澤走出大樓沒多久,一輛紅色的沃爾沃開進來,剛好停在蘇澤的面前,一個穿着襯衫和鉛筆褲的女人從車子上下來,冷冷的看着蘇澤。
“秦暮雪。”蘇澤看到這個女人,立刻就認出她來。
蘇澤雖然認識這個女人,但兩個人上一次的見面卻不怎麼愉快,當然不會自討沒趣,腳步不停的準備繞過車子走人。
“你逃這麼快乾什麼,這裡沒人會殺你。”秦暮雪語氣一貫的冰冷。
蘇澤眼神一寒道:“你怎麼知道有人要殺我。”
秦暮雪冷笑道:“昨晚是我送你來這裡的,你說我知不知道。”
蘇澤愣了一下,然後指着秦暮雪道:“昨晚撞我的人是你?”
秦暮雪卻一點沒有撞人的愧疚和自覺,冷笑道:“是你自己不看路衝到我車子面前的好嗎?再說了,要不是我送你來醫院,你早就死了。”
蘇澤被秦暮雪噎了一下,惱火道:“要不是你撞我,你怎麼知道我就會死。”
“還不承認,你身上的傷勢,如果不送醫院,就是流血都流死了,而且你跑的那麼慌不擇路,背後肯定有人在追殺你。”秦暮雪冷靜的分析道。
蘇澤也不得不承認秦暮雪分析的八九不離十,這女人果然是幹刑偵的,原本還以爲她是一個花瓶呢。
不過身爲一個男人,蘇澤當然不能弱了氣勢,說道:“如果沒你撞我的拿一下,說不定我早就逃出去了,而且那點傷勢我根本不在乎,你看我現在不就是好好的。”
這一點秦暮雪確實也想不通。
她是幹警察的,對傷口很瞭解,昨晚發現蘇澤後,她就看出蘇澤身上有很嚴重的劍傷和槍傷,那麼嚴重的傷勢。其實就算送醫院都基本活不了了,何況蘇澤還被她的車子撞了一下。
她送蘇澤到自家的私立醫院,也是抱着聽天由命的心思,並沒有想過蘇澤能夠醒過來,或者說這麼快醒過來。
沒想到蘇澤不但醒了,而且看起來還生龍活虎。除了臉色蒼白一點,看不出什麼異樣,這是最讓秦暮雪震驚的。
“你真的沒事?”秦暮雪疑惑的打量蘇澤。
“你說呢。”蘇澤不想和這女人說下去,雖然秦暮雪很養眼,但是那性格真是夠他受的,所以繞過秦暮雪的車子快步往外走。
他走出幾十米,沃爾沃從後面跟上來,和他並行,秦暮雪打開副駕的車窗道:“上車。”
蘇澤充耳不聞。
秦暮雪冷冷道:“這裡是我們秦家的私人醫院。離燕京有幾十公里,如果你想走回去……”
她的話還沒說完,副駕駛的門已經被打開了,蘇澤麻溜的鑽進車子。
秦暮雪冷笑一聲,心說還以爲你骨頭有多硬呢。
蘇澤只當沒看見秦暮雪嘲諷的冷笑,笑一下怎麼了,他可不會和自己的腿過不去,現在他傷勢未愈。再走幾十公里就是自找苦吃。
沃爾沃平穩的駛出醫院,走了幾公里後纔開上一條大路。
兩個人都沒開口。蘇澤不說話是因爲身上有傷,所以乾脆閉目用真氣滋潤傷口。
秦暮雪見蘇澤一上車就閉着眼睛裝睡,心裡也有些彆扭,她還是第一次邀請一個男人上自己的車子,雖然是因爲蘇澤受傷的緣故還有一些特殊的原因,但是蘇澤這種將她當空氣的態度讓她很不爽。她不相信蘇澤真的有這麼清高,要不然上次看到她不會露出一臉豬哥像。
心說等會你要是偷看我,我就給你好看。
不過她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蘇澤有反應,也沒有任何偷窺她的行徑,因爲秦暮雪天生有一種敏感。要是別人偷看她就會被她發現,這種感覺是她與生俱來的。
車子沒過多久就開進燕京。
秦暮雪心情有些複雜,從她懂事開始,只要接觸到男人幾米範圍內身子就會不由自主的好像被蟲子爬過身體一樣,十分的噁心,以至於她懷疑自己得了厭男症,只是這種毛病她看過無數的醫生都沒用,無論生理還是心理檢查她都沒有問題。
不過昨天她撞了蘇澤後,是她親自把蘇澤擡到車後座。
當時她碰到蘇澤卻沒有那種噁心的感覺,如果說昨天還是情急之下身體沒有應激反應,那麼今天她主動邀請蘇澤上車,同樣沒有那種噁心的反應,這讓秦暮雪心裡有些莫名的滋味。
蘇澤身上有一絲淡淡的草木氣息,她甚至有些喜歡那種味道,她肯定那不是香水的味道,沒有一種香水能散發出那麼自然的味道。
她想起有一次開玩笑似的讓蘭姐算了一卦。
蘭姐說如果她有一天能碰上一個沒有讓她產生那種噁心反應的人,那麼那個人將會是她的真命天子。
秦暮雪雖然從不迷信,那天也是開玩笑似的算卦。
但是她現在心裡竟然就浮現出那天蘭姐說的話。
這種感覺讓她更不自在,蘇澤纔多大,至少比她小五六歲吧,一時間走神,忽然蘇澤從副駕駛伸出手握住她的方向盤猛的拉了一下,車子呼嘯着躲開一輛迎面而來的大卡車。
“喂,大姐,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啊。”蘇澤說道。
秦暮雪本來也被嚇了一跳,心裡正有些抱歉呢,聽到蘇澤說的話,氣得滿臉通紅,喝道:“誰是大姐,我有那麼老嗎?”
雖然她剛纔心裡還在想蘇澤比她小多了,但是蘇澤喊她大姐依然讓她很不爽。
蘇澤無語的指着前面說道:“看車,看車。”
秦暮雪也知道現在不是和蘇澤吵架的時候,狠狠的瞪他一眼,看着前面專心的開車。
蘇澤現在也不敢閉着眼睛了,女人果然都是馬路殺手,他還是盯緊點,看到車子開進燕京市區,他說道:“你隨便找個地方把我放下來就好了。”
秦暮雪說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出去。”
蘇澤看了下自己,穿着一身病號服確實有些扎眼,他說道:“那你送我回XX酒店吧,我住那裡。”
秦暮雪沒說話,車子很快開進一條商業街,停在一間商場門口,她雷厲風行的開門下車說道:“先去換身衣服。”
蘇澤只能跟着秦暮雪下車。
秦暮雪帶他進商場,也沒有走多遠,就在一樓找了家範思哲的門店,蘇澤很少穿這種衣服,不過既然秦暮雪帶她來了,他也無所謂,隨便在店裡抓了一套**和一套外衣,連一雙鞋子,走進試衣間裡換好。
走出來的蘇澤氣質立刻產生變化,因爲失血而蒼白的臉色讓他有一種病態般的秀氣。
秦暮雪剛要拿出自己的卡付錢,蘇澤已經走過去,遞上一張卡道:“我這裡有。”
店裡的導購小姐吐了吐舌頭,接過蘇澤手裡的金卡,刷掉十幾萬。
剛纔她看到蘇澤穿着病號服走進來還以爲碰到了神經病,要不是走在他前面的秦暮雪讓人驚豔的容貌,她說不定會請蘇澤出去。
沒想到這年輕人也是這麼有錢,到這種奢侈品店買衣服跟買菜一樣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要不是這年輕人邊上有一個漂亮的讓她生不出一絲抗衡之心的女人,她說不定就想辦法給蘇澤留個電話了。
秦暮雪疑惑的看了一眼蘇澤。
不知道蘇澤是從哪裡摸出的一張金卡,蘇澤的衣服因爲都是血,她讓人換掉了,蘇澤身上的錢包因爲沒多少錢,也被她扔到一邊,忘了還給蘇澤,剛纔蘇澤就是穿着病號服,怎麼又變出一張卡了。
只是她雖然疑惑,卻也不好詢問。
蘇澤刷完卡後,將卡放回口袋,實際上是扔進揹包空間裡,他的卡里有三千萬,他當然不會隨便塞錢包裡,要是掉了他就該哭了。
和秦暮雪走出範思哲的門店,蘇澤正想着和秦暮雪告辭,他現在還有很多事要做,龍家弄得他這麼狼狽,他絕不會就這麼算了,而且他殺了蕭大先生,和藏劍門的仇肯定結的更深了,他必須想辦法了結這些事。
“暮雪,好巧啊,你怎麼在這裡。”一個充滿驚喜的聲音響起,緊接着一個穿着淺藍色西裝的年輕男人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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