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和秦暮雪下樓後,秦暮雪跑到一間房裡換上黑色的緊身服。
兩個人立刻離開這幢小樓,蘇澤拉着秦暮雪的手道:“跟我來。”
雖然秦暮雪是秦家的人,但是蘇澤更相信自己的神識,他能夠提前避開很多秦家的暗哨,秦暮雪被蘇澤拉着手跑,兩個人有驚無險的避開秦家的防衛力量,逐步靠近大宅的院牆。
秦暮雪看到自己跑得這麼順利,也不禁多看蘇澤一眼,她不知道蘇澤是怎麼辦到避開秦家如此多的防衛力量的,但是這種能力顯然不簡單。
她被蘇澤的手拉着,竟然在做逃離秦家這種大事的時候心跳都很平靜。
或許這就是這個小男人的魅力。
雖然他年紀很小,但是總給人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聲飽含着無比憤怒和淒厲的嘯聲刺破了夜空。
“秦暮雪,你這個賤人!”
當蘇澤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臉色劇變了一下,他沒想到史無忌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衝破了他的銀針刺穴,原本他以爲沒有幾個小時,史無忌根本衝破不了穴道,但是事情偏偏就沒有和他想的一樣。
蘇澤在那一瞬間有些後悔,沒有殺了史無忌。
可是他知道,當時殺了史無忌絕對不是好的選擇,他並不想讓史家瘋狂。
然而,就是他一時的“大意”,讓本來可以順利逃出秦家的計劃再生波折。
蘇澤顧不得再隱藏身形,拉着秦暮雪急速的往秦宅的院牆跑去,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秦家大院。然而,就在他衝到院牆下面,準備爬出院牆的時候,忽然秦家亮起一道道如同小太陽一般的燈光,而院牆上面也閃爍起藍光。
秦暮雪連忙拉着蘇澤道:“不能爬,秦家的院牆在緊急封鎖的時候。上方的高壓電網會啓動起來,你上去的話會被電死的。”
蘇澤的臉色難看起來。
他就算體質再高,也沒把握用血肉之軀去和高壓電抗衡。
就算不死,也會讓他重創,而現在秦家顯然是已經知道了秦暮雪跟人跑了。
而秦家的院牆他現在是跳不過去的,這時候他無比希望自己會飛,但是想要會飛,只有築基期使用靈器纔可能,就算是可以短暫飛行的御風術也要練氣四層才能學會。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蘇澤拉着秦暮雪沿着院牆跑。
“秦姐,你知道還有哪裡可以出去嗎?”蘇澤一邊跑一邊問道。
秦暮雪搖搖頭:“秦家雖然有秘密撤離的通道,但是那只有秦家家主才能掌握,我一個小輩是不知道的,而且就算知道,我們也不可能去,那裡肯定有人把守。”
蘇澤鬱悶的點點頭。
現在秦家大宅上方那些上千瓦的小太陽,將秦家照的纖毫畢現。而且秦家的所有的防衛力量,全都發動起來。人聲犬吠,簡直就如同監獄發生暴動一樣。
蘇澤和秦暮雪的身影很快被人發現了。
天黑的情況下,他還能靠神識躲避,但是現在幾乎和白天沒什麼兩樣。
而且蘇澤還帶着秦暮雪,在這種無差別的搜索下,除非有隱身術。不然根本藏不了。
“在這裡!”一隻警犬率先衝過來。
緊接着跟在警犬後面的警衛兵也發現了蘇澤和秦暮雪的蹤跡,蘇澤從樹後面衝出來,同時甩出一把銀針,狼狗和警衛兵應聲倒下,但是。其中一名士兵在倒下的瞬間開了一槍。
槍聲頓時將秦宅的所有防衛力量都吸引過來。
蘇澤的神識已經感應到大批的人往這邊衝來。
他臉色無比凝重,如果他今晚逃不出去,他必死無疑,就是雲老也保不住他,他在史家和秦家聯姻的前夜,把史家大少的未婚妻拐走,這種事情如果傳出去就是一場地震,雲老也沒資格插手,何況史家可不是龍家能比的,雲老能拿捏龍家但想拿捏史家還沒有那能力。
“秦姐,我把你扔出牆去,我再想辦法逃。”蘇澤轉頭和秦暮雪道。
“我不走。”秦暮雪盯着蘇澤的眼睛道:“你別想把我扔出去,就算你扔我出去,我也不會走,要是逃不出去,我就和你一起死。”
秦暮雪的聲音斬釘截鐵。
蘇澤心裡一震,旋即他有些嬉皮笑臉的說道:“說的好像咱倆要殉情似的。”
秦暮雪心裡一顫,她知道蘇澤是想調節一下緊張的氣氛,但是蘇澤的話依然讓她心裡涌起異樣,她白了蘇澤一眼:“誰要和你殉情,你想的倒美。”
蘇澤笑了一下,但是他的臉色很快肅穆起來。
他知道既然秦暮雪說不肯走,那他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他雖然和秦暮雪接觸不多,但是他已經瞭解秦暮雪的性格。
這時候,他忽然想到蘭姐在他離開的時候交給他一個錦囊,告訴他沒辦法的時候打開。
他本來還覺得有些荒謬,這又不是三國小說,諸葛亮獻錦囊妙計。
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把希望寄託在這個有些荒謬的錦囊上,他馬上拿出那個錦囊,秦暮雪看他不逃,而是從身上掏出一個香囊一樣的東西,連忙道:“這是什麼東西?”
“蘭姐給我的,我看看。”蘇澤飛快的拆開錦囊,從裡面拿出一張紙條,上面只有一個字“水”。
“水!”蘇澤喃喃道。
這時候,犬吠聲已經很近了,蘇澤連忙拉起秦暮雪飛奔。
他一邊狂奔,一邊還在心裡想着“水”,這個字到底有什麼意思。
沒過多久,他看到了剛纔潛進來路過的那個巨大的人工湖,如果說水,那麼這個人工湖就是秦家大宅水最多的地方。
他下意識的帶着秦暮雪往人工湖邊跑。
“蘇澤,你怎麼往這邊跑。這邊一點隱蔽的地方都沒有。”秦暮雪不禁焦急道,人工湖邊一覽無餘,而且這口湖還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如果被圍在這裡,他們插翅難飛。
犬吠聲已經很近了,同時已經有很多警衛士兵的身影出現。
而蘇澤看着那口人工湖在發呆。
“他們在那邊。”秦家的人已經看到人工湖邊的身影。
秦暮雪的眼神中閃過一道絕望。她知道自己今天肯定走不了了,不但走不了,甚至要連累蘇澤死在這裡,這一刻,她心裡涌起難言的悲傷,她沒什麼朋友,蘇澤是唯一一個願意在史家和秦家的威脅下帶她走的人,他還是唯一一個讓自己不討厭的小男人,如果蘇澤死在這裡。那麼她能做的也只有陪他去死。
就在這時候蘇澤的眼睛忽然一亮,他說道:“秦姐,這口人工湖下面是不是有放水的管道。”
“應該有吧,你不會想從放水的管道走吧。”秦暮雪覺得蘇澤是在異想天開。
“沒辦法了,試試吧,你現在深呼吸。”蘇澤深吸一口氣,同時用真氣封閉住渾身的毛孔,看到秦家的警衛兵涌過來。他連忙抱起秦暮雪跳進人工湖裡。
蘇澤帶着秦暮雪衝入湖底,他雙腳快速的划動。在湖底遊走,同時將神識釋放出去。
雖然這個人工湖有點大,但是半分鐘後蘇澤已經找到了一個一米直徑左右的井蓋。
他帶着秦暮雪來到這個井蓋旁邊,秦暮雪在湖底衝他不斷搖頭,在湖底拉開這個井蓋,會有一個巨大的水壓力。將人吸進管道中,這股力量很可能會將人撕裂,而且進入管道中,沒有空氣,誰知道管道有多麼長。這幾乎就是自殺。
秦暮雪明白的道理,蘇澤怎麼又不明白。
他知道危險,但這是他逃出去的唯一希望,而且他相信蘭姐既然給他這個東西,肯定有她的道理,蘭姐卜卦的神奇讓蘇澤願意去搏這一線生機。
何況,他透過湖水,已經看到湖邊站滿了人。
他沒有第二選擇了!
蘇澤伸手抓住井蓋,同時將秦暮雪攬進懷中,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
蘇澤卻沒有心思去體會那種肉體接觸的璇旎滋味,他在水中朝秦暮雪做了一個口型:“相信我!”
秦暮雪回頭看了一眼湖面,眼睛裡露出一絲幽幽之色,她像是想通了,朝蘇澤點了點頭,緩緩閉上眼睛靠在蘇澤身上。
蘇澤再不遲疑,他運起真氣,猛的將井蓋拉開。
一股可怖的吸力從管道中傳來,將蘇澤和秦暮雪瞬間拉進了管道中……
秦家,人工湖邊。
史無忌和秦家幾乎所有的人都站在了人工湖邊。
甚至,連秦綏遠這個秦家的老爺子,都從後宅中出來,站在人工湖邊,臉色陰沉無比,不但是他,每一個秦家人的臉色都無比陰沉,他們從史無忌的嘴裡得知秦暮雪跟着一個野男人跑了。
在和史家訂婚的前夜,秦暮雪逃跑了,而且還不是一個人跑,是跟着一個男人跑的,史無忌甚至說他當場抓到秦暮雪和那個男人在**。
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
秦家原本都不相信,甚至秦綏遠大怒,差點讓人拿下史無忌。
但是眼前鐵一般的事實,讓所有秦家人都感覺臉被抽爛了。
因爲很多雙眼睛都看到秦暮雪和一個男人一起跳進了人工湖中。
史無忌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毒,他已經冷靜了下來,但是他心中的恨意一點沒有減少,雖然他平常謙遜有禮,但是史無忌是驕傲的,甚至,他蔑視一切,在他內心深處,他史無忌就是絕對的中心。
除了他,任何人都不配和他相提並論,他這種絕對驕傲的意志,支撐着他不斷的強大。
他即是史家的大少,也是武林天驕,形意門最天才的弟子。
無論學識,身手,相貌,他無一不是頂尖,可是這樣出色而驕傲的他,卻讓自己的未婚妻跟着一個醜男人跑了。
那人相貌普通,皮膚粗糙,雖然身手不錯,可是除了這點,有哪點配和他史無忌相提並論,更可惡的是秦暮雪那個賤女人,能夠和他史無忌這樣的男人訂婚還不知足,卻要去和那種醜男人**。
這種踐踏比身體的踐踏更讓驕傲的史無忌無法忍受,他捏緊拳頭,盯着秦家的人,他強忍着將這些秦家人都殺光的瘋狂念頭,低沉道:“你們都看到了,是誰讓我史無忌蒙羞,讓我們史家蒙羞!”
秦家衆人臉色須不好看。
秦祁道:“無忌,你不要生氣,我們肯定會將他們抓住,到時候那男人隨便你怎麼處置,至於暮雪,我相信她是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都和別的男人爬到牀上去了,還一時糊塗,呵呵,你把我史無忌當做什麼人。”史無忌根本沒有給秦祁一點面子,他冷酷的笑道:“秦暮雪我肯定是不會娶了,但是這個人還是要交給我,不然我史家絕不罷休。”
“人我會給你們史家的。”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響起。
人羣中秦湛的臉色急變,求道:“爸,暮雪再怎麼說也是我們秦家的女兒。”
“你還有臉說,你生的不要臉的女兒,從今天起,我們秦家沒有秦暮雪這號人,你也馬上滾出秦家,去西和縣吧。”秦綏遠暴怒的喝道。
就在這時候,人羣忽然喊道:“不好,下水管道被打開了。”
衆人都看到人工湖上出現了一個喘急的漩渦,衆人臉色急變,人工湖裡只有蘇澤和秦暮雪,除了他們不可能有第二個人打開下水管道的蓋子,但是誰都知道要是在湖底這樣直接打開蓋子,跟自殺沒什麼兩樣。
秦湛就算心裡再痛恨秦暮雪不懂事,但她到底也是自己親生女兒,看到那個漩渦,他渾身顫抖,慘叫一聲:“暮雪。”
他上前幾步,差點跌下湖去,被身後的人拉住,現在誰也不敢下湖,要是被那個漩渦吸進去,必死無疑,就算不被撞死,也會在管道中缺氧憋死。
史無忌眼角直跳。
那個漩渦的出現一點沒有讓他心中怨毒平復,因爲這樣死太便宜那對狗男女了,而且,他心裡對那個帶走秦暮雪的男人感覺很古怪,他總覺得他們沒那麼容易死掉一樣,雖然他覺得就算是他掉進那個漩渦,基本上也是十死無生。可是那個男人在他的螺旋勁之下也只是吐了一口血。
他冷哼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管道是通往哪裡的,趕緊派人攔截,我要看到他們的屍體。”
“畜生。”秦湛跳起來,撲向史無忌。
“夠了,把他拖下去。”秦綏遠揮了揮手,兩個警衛兵架起秦湛,將他拖下去。
秦綏遠面無表情道:“派人是去燕淮河撈人,撈到人都交給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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