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急忙放開陣法通道,將那些恐怖的能量餘波泄掉,陣法漸漸恢復了平靜,衆人看到陣法內,飄蕩着十多件法寶,和無數的靈器殘骸。
原本密密麻麻的修士大部分全都消失了。
只剩下少量的金丹修士站在那裡,身上破破爛爛,眼睛裡充滿着驚恐。
蘇澤也沒想到通過陣法攻擊效果居然這麼好,竟然一次性滅掉了幾百位築基修士,連金丹修士都隕落了不少。
看到這樣的戰績,外面的修士全都歡呼起來,烏雲道人等人連上露出振奮之色。
原本他們還擔心來的金丹修士太多了,可是隻是一次合擊就把這些入侵的修士幾乎全滅,看來擋住這些修士也不難。
此時那些狂暴的能量把大陣也撕開了許多。
使得那些殘存下來金丹修士已經能看到陣法外的情形,當他們看到外面居然有如此多的修士的時候,他們臉色也變了,情報上不是說昆虛宮早就沒人了嗎?怎麼忽然冒出了那麼多修士,而且全部都是築基以上的修士。
此時,他們已經膽寒了,要是繼續攻擊,他們肯定要全滅在這兒。
此時大陣已經被剛纔攻擊的能量撕扯,以剩下這些金丹修士的實力完全可以衝上來一戰,可是他們卻選擇了後退,所有人全部朝着空間裂縫衝去。
“攻擊!”烏雲道人等見到剩下的這十多個金丹修士全部掛彩了,抓住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又指揮着手下發動攻擊。
蘇澤臉色忽然一變道:“不要攻擊。”
可是已經打了雞血一般的衆修士,並沒有聽從蘇澤的話,全部將手裡的靈器法器砸了出去。
又一道法寶洪流形成,那些逃命的金丹修士急忙一個個衝進空間裂縫中。
那道法寶洪流衝擊在了空間裂縫上,狂暴的能量,將空間裂縫打得猛顫不已,裂口似乎都大了許多。
“快停手!”蘇澤焦急之下,大吼一聲。
被真元振幅過的聲音彷彿雷鳴般在所有人耳邊炸響。
蘇澤衝到空間裂縫的旁邊,觀察着那個似乎更加撕裂開的口子,沉聲道:“這個裂縫我懷疑只是裡面能夠撕開,所以那些元嬰修士過不來,要是這裡撕開,我們就完了,你們決不能再攻擊這裡。”
幾個金丹老祖過來,看到那個口子臉色一變。
剛纔大勝的喜悅也消散掉,雖然殺死了那麼多入侵的東勝洲修士,可是這些人對東勝洲那邊的修真勢力而言根本算不上什麼。
恐怕一個元嬰修士過來就能把他們全滅了,更別說化神修士。
“好了,都先退開,我要重新把陣法修補改造一下。”蘇澤從剛纔的攻擊中看出自己的陣法還有不少缺陷,尤其剛纔一次合擊,雖然把對方差不多全滅了,但是也把自己的陣法撕開了,所以他要將陣法改造得更加容易宣泄爆炸性的能量。
烏雲道人等人連忙退開,他們知道,這次能滅掉這些入侵修士,蘇澤居功至偉,要不是他的陣法困住了這些修士,光是這次來了二三十個金丹修士,分分鐘就能把他們全滅了。
蘇澤抓緊時間改造陣法。
他清楚東勝洲的修士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而下一次他們過來,就沒有那麼容易了,逃回去的人肯定會把昆虛宮現在的情況告訴給那邊真正主事的人,東勝洲的人只要不是傻瓜,肯定會派出更強大的力量過來。
在各大宗門修士助力下,陣法加固得更爲變態,而且裡面還加入了更多的法寶作爲陣法的核心。
完成了這個陣法後,蘇澤纔回去休息。
而陣法邊緣,各大宗門都留下人,密切的關注着陣法的波動。
蘇澤回到昆虛山沒有休息多久,又再次來到昆虛內宮,他知道再強大的陣法都是權宜之計,是治標不治本的,沒有足夠的實力,東勝洲的修士遲早會攻破他們的防禦,這是肯定的,那邊可是一個修真世界,想靠這點人擋住一個修真世界的入侵,無疑天方夜譚。
他要變強,變強,一定要打開這陣法,找到殘缺的法訣,晉升金丹。
蘇澤日夜不休的泡在昆虛山內宮的內層陣法中,好像陷入了當年困在海雅山下的小巫界界陣裡一樣,瘋魔一般的研究着陣法,所有的事情完全被他拋到了腦後……
就這樣時間過了幾個月。
孫靜雅和劉飛兒遲遲不見蘇澤回來,終於忍受不住,一起來到陣法外。
在陣法外,經過其他人的指點,他們才找到蘇澤。
看到此時的蘇澤,兩個人眼圈一下子紅了,眼淚立刻流了下來。
此時的蘇澤完全看不出以前清秀飄逸的樣子,他瘦的好像皮包骨一樣,頭髮鬍子蓬鬆的像是乞丐,在那裡沿着陣法不斷的走動着,嘴巴喃喃不停,如果不是他們對蘇澤很熟悉,還會以爲遇到的是一個瘋子。
她們知道蘇澤有多麼強壯,因爲煉體的緣故,簡直像一頭魔獸一般,可是這樣強悍的蘇澤,現在怎麼瘦成了竹竿,這幾個月他到底在幹什麼。
“蘇澤,你怎麼了?”劉飛兒立刻衝上去。
可是她還沒有靠近蘇澤,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彈開。
孫靜雅急忙扶住劉飛兒,剛纔那股力量是從蘇澤身上爆開的。
孫靜雅也有些急了,他不知道蘇澤怎麼了,難道連她們過來都不認識了,孫靜雅急忙道:“澤哥,是我和飛兒啊,你快看看我們。”
蘇澤微微一頓,看了兩人一眼,眼神閃過一絲波動,不過很快,他有低下頭,繼續對着陣法念念有詞。
劉飛兒還要衝上去,一個在旁邊的輔助破陣的修士道:“兩位小姐,別過去了,你們不能靠近蘇前輩,蘇前輩一個月前就這樣了,不過他好像知道自己會這樣,當初他陷入這種狀態時,我們也以爲他出了問題,所以曾經還弄醒過他,當時他的情況沒這麼嚴重,可是他被我們弄醒後卻很生氣,讓我們不要再碰他,說這是他在破陣,所以我們後來也不敢再碰前輩了,而且任何人只要靠近前輩,就會被彈開。”
“你是說他這一個月前就這樣,那這一個月裡他什麼都沒吃,也沒有睡覺?”孫靜雅失聲道。
那個修士呃了一聲,然後點點頭。
“你們怎麼這樣?怎麼不來告訴我們?”劉飛兒有些憤怒的大叫道。
那個修士露出一絲尷尬,他說道:“是前輩吩咐我們的,而且他嚴令我們不能以任何理由打斷他,也叫我們別管他,所以我們也不敢違抗前輩的命令。”
劉飛兒聽了更加生氣,孫靜雅拉住了她,搖頭道:“飛兒,別和他們生氣了,這應該是澤哥自己的意思。”
“可是靜雅,現在怎麼辦,再這麼下去,還不把他給活活餓死了。”劉飛兒心疼的看着在乞丐一般的蘇澤。
“餓死倒不至於……”孫靜雅是築基修士,明白築基修士的強大,就算她現在一個月不吃飯,應該也沒問題,何況是蘇澤。
只是蘇澤現在這樣的狀態才叫她擔心,好像陷入了瘋魔一般,會不會走火入魔。
孫靜雅是並不知道蘇澤當年在海雅山底推衍陣法時候的情況,不然她可能會更理解蘇澤,不過此時就算她心裡很擔心,她也不想冒然去打擾蘇澤,因爲蘇澤先前既然嚴厲的告誡過外人,顯然蘇澤對自己的情況是有了解的。
出於對蘇澤的信任,孫靜雅也不會胡亂去打擾蘇澤,萬一自己做了什麼,讓蘇澤功虧一簣,那纔是罪過。
“咱們先別急,這樣吧,我們先去找蘭姐姐,或許她知道些什麼,至少可以讓她算一卦,蘇澤有沒有危險。”孫靜雅想到了諸葛蘭的神機妙算,說道。
劉飛兒也是關心則亂,現在孫靜雅說什麼,她也立刻同意,兩個人回到宗門找來了諸葛蘭。
諸葛蘭近些日子一直在閉關清修,自從幫助蘇澤完成了龍脈迴歸華夏的那樁大功德後,諸葛蘭心有靈犀,直接打開了靈眼,達到了當年諸葛亮的命道境界,她的心中忽然明白了許多,不再拘泥於修真之道,而是將全部的心力都放在了命道的修煉上。
所以這麼多天過去,她的修爲絲毫沒有見漲,只不過那雙眼睛更加通靈透徹,彷彿看透世間滄桑變化一般。
聽說了蘇澤的事,諸葛蘭跟隨劉飛兒等人來到內宮大陣外。
那雙通靈透徹的眼睛掃過蘇澤,她掐指一算,清淡的一笑:“飛兒妹妹,靜雅妹妹,不用太擔心了,蘇澤並沒有生命之憂,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恐怕是蘇澤特意使自己陷入到一種奇妙的境界中,或許在那個境界中,蘇澤可以拋開所有雜念,專注於一件事,這應該就是道家所說的忘我吧,這在靈脩中可是很高明的境界。”
聽到諸葛蘭所說,劉飛兒和孫靜雅心裡鬆了一口氣,她們對諸葛蘭的相術還是很相信的。
“那蘭姐姐,他這樣還要持續多久啊,我怕他身體扛不住啊,他不吃不喝的。”孫靜雅說道,儘管修士可以長時間辟穀,可是修爲沒有達到金丹以上,是沒辦法真正辟穀的。
諸葛蘭微微一蹙眉道:“這恐怕我也不知道,不過蘇澤自己應該也清楚的,雖然他現在在忘我狀態中,可如果真的遭遇到生命威脅,他肯定會醒過來的。”
孫靜雅和劉飛兒對視了一眼,有些無奈。
如此說來,她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了,只能坐等蘇澤自己醒過來。
諸葛蘭離開後,孫靜雅和劉飛兒也沒有心思回去修煉了,雖然諸葛蘭說的很明白,可是他們心裡依然是有些擔心的,都想留在這裡親自看着蘇澤,萬一真有什麼意外,她們也能第一時間救助。
修真無歲月,時間就這樣悄然流走。
轉眼又是兩個月。
蘇澤依然還是那副老樣子,唯一的區別就是他的頭髮鬍子更長,眼窩深陷,身子彷彿瘦成了紙片一樣,這兩個月裡,孫靜雅和劉飛兒也一直陪在這裡,好多次,她們都想衝過去弄醒蘇澤,可是最後她們還是忍住了。
不過這一日,烏雲道人等人卻全部出現在了陣法外。
“蘇道友怎麼樣了?還沒醒過來嗎?”烏雲道人顯然早知道蘇澤已經陷入“瘋魔”好幾個月了,衝過來就要靠近蘇澤。
“別過去。”孫靜雅急忙阻攔道。
“快弄醒蘇道友,麻煩來了,東勝洲那邊似乎又進攻了,那個陣法裂縫有情況,我們需要蘇道友去主持大陣。”烏雲道人急忙道。
孫靜雅臉色一變,她知道東勝洲,蘇澤把一切都和他說過。
可是蘇澤現在這個樣子,她急忙過去道:“澤哥,你醒醒!你聽到了嗎,東勝洲的修士又入侵了。”
蘇澤依然置若罔聞,孫靜雅再靠近蘇澤,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的彈來,將孫靜雅掀飛。
“蘇道友得罪了。”烏雲道人見此,立刻衝上去,一拳朝着蘇澤轟去。
狂暴的拳力衝擊到蘇澤身上,蘇澤身上那股反彈力被衝開,拳頭落在蘇澤身上,蘇澤吐出一口血,不過他似乎並未從瘋魔狀態醒過來,吐出血後,依然面無表情的對着陣法默唸着什麼。
“蘇澤。”劉飛兒看到蘇澤吐血,心中大急。
孫靜雅也連忙過去,看到蘇澤沒有醒過來,她臉色難看,諸葛蘭不是說只要蘇澤遇到危險就會醒過來嗎?可他都吐血了現在還沒醒來。
烏雲道人一拳沒有打醒蘇澤,眉頭一皺,又要過來攻擊,劉飛兒大吼道:“你幹什麼?你沒看到他吐血了,你還打他。”
烏雲道人被劉飛兒一個小小的煉氣修士大吼,心裡也有惱怒,沉喝道:“你懂什麼,快讓開,現在是生死存亡的時候,別婆婆媽媽。”
劉飛兒面對一個金丹修士,雙目圓瞪,毫不退卻。
孫靜雅心裡一嘆道:“你們別吵了,我來試試。”
“你來?”烏雲道人道:“你有辦法?”
孫靜雅拿出了一把鋒利的法器匕首,劉飛兒緊張的道:“小雅,你要幹什麼,你要用刀刺蘇澤嗎?”
孫靜雅搖了搖頭,她看着蘇澤柔聲道:“澤哥,我相信你!”
說完,孫靜雅舉起匕首對着自己心窩刺去,劉飛兒眼看着孫靜雅竟然刺自己的心口,想阻止卻阻止不了,眼中露出驚駭之色,她看得出,孫靜雅剛纔這一下完全沒有留手,那匕首很快就刺到了孫靜雅胸口,鮮血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