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街上見聞

時光如梭,轉眼間十多天又過去了。

這些天每到白天的時候,李雲飛一邊躲避着魔人的追蹤,一邊繼續四處探聽若寒的下落。而到了晚上的時候,他或者躲在某個樹林間,或者躲在一個隱蔽的山谷,刻苦修煉吞天劍法和六大門派的絕學,幾乎沒有好好睡過一覺。這段期間,他總共回過三次雲霞谷,卻始終沒有發現若寒和柳幻雪的蹤跡,終於放棄了那個地方。

不知不覺中,李雲飛來到了一個叫青陽城的地方。剛來到城中,他又又開始向街上的路人打聽起若寒的下落,一邊描述着若寒的容貌,一邊用手比劃着若寒的身高:“請問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白衣如雪的年輕大美人,大約有這麼高,背上還揹着一把長劍,劍鞘是碧色的。”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你還是到別的地方去找找看吧。”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大美女,你是在說傳說中的仙子吧?”

“你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有些人甚至刻意迴避着什麼,似有厭惡之感。聽到這些路人的回答,李雲飛頓時覺得有點兒失望。

來到城中心,一陣清風突然拂過,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嗅到這股香氣,街上的路人紛紛皺起了眉頭,異口同聲道:“真是該死,那個傢伙又出現了。”

李雲飛好奇地停下了腳步,定睛一看,只見前面不遠處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正款款走來,腰肢纖細,走起路來一扭一晃,似是在跳舞一般。其穿着一襲白色的長裙,低着頭,用衣袖掩着面。然而其經過之處,路人皆紛紛閃到了兩旁。

見此情景,李雲飛不禁有點兒訝異:“真是奇怪,爲什麼這裡的人這麼討厭那個美女呢?”火神劍低聲笑道:“都還未看到臉部,你又怎麼知道此人是美女的?”

李雲飛抱着雙臂,嘿嘿笑道:“我猜的。看那個人的穿着和身材,長相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只見白衣“女子”徑直走到李雲飛的面前不遠處,忽然停了下來,依舊用衣袖掩面,聲音如同黃鶯出谷一般:“這位公子,這裡的人見到我都會躲開的,只有你沒躲開,看來你是一個外鄉之人吧?”

“是的。”李雲飛強忍着對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刺鼻的香味,禮貌性的笑道:“真是奇怪,那些人見到你爲什麼都要躲開啊?”

“這個……奴家也不清楚,或許是他們覺得奴家長得太過於妖豔了吧?”白衣“女子”輕咳了一聲,繼續道:“公子,方纔奴家的過來的途中,無意中聽聞你正在找尋一個白衣如雪的大美人是嗎?”

“是的。”李雲飛點了點頭,強忍着內心的激動,臉上依舊保持着笑容:“這位美女,莫非你見過我要找的那個人?”

白衣“女子”突然顯得異常的激動,聲音有點兒發顫:“你竟然喊奴家美女,你還真是識貨。公子,看來你就是奴家一直苦等的那個知音人啊!”

“看來這個人的精神不太正常,難怪這裡的人都躲着她。”李雲飛暗暗嘀咕了一句,隨即尷尬地笑道:“對不起,我還要繼續去找人,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卻見白衣“女子”扭動着腰肢,嬌滴滴道:“知音人,不如讓奴家隨你一起去找人吧,反正奴家閒着也沒事做。”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李雲飛搖了搖頭,正欲離開,冷不防被對方來了一個熊抱。

只見白衣“女子”死死地抱住李雲飛的腰部,低着頭,嗲聲嗲氣道:“奴家好不容易纔遇到一個知音人,不想讓你離開。不如你帶奴家一起走吧,奴家願意隨你一起走到天涯海角,好嗎?”

李雲飛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四周那些掩面偷笑的路人,哭笑不得道:“這位美女,有很多人在盯着我們呢,請你自重一點兒好嗎?”

白衣“女子”竟將臉貼在了李雲飛的胸脯上面,不斷地磨蹭着:“知音人,奴家已經認定你了,纔不理會別人怎麼想呢。如今奴家已經是你的人了,就讓你看清奴家的面容吧。”,說着緩緩擡起頭來。

就在白衣“女子”放下衣袖,擡起頭的瞬間,李雲飛終於看清了對方的容貌。只見此人竟是一箇中年大漢,一臉的橫肉,鬍子拉碴,卻是濃妝豔抹,不斷地拋着媚眼。

“人妖啊!”李雲飛驚呼一聲,猛地將對方推開,隨即一溜煙向城外奔去,背後響起一聲怒罵:“哼,老孃還當以爲是遇到了知音人呢,原來又是一個不識貨的臭男人。話說老孃是人不是妖,你竟然敢亂說,下次再讓老孃碰到你,一定會斷了你的子孫根!”

李雲飛一路狂奔出了青陽城,一直來到了一塊無人的空地,才喚出火神劍,御劍而去。半空中,依然心有餘悸,猛地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苦笑道:“那個人妖的聲音聽起來那麼甜美,身材那麼好,但是卻長了滿臉的橫肉,還留着滿臉的鬍子,真是太恐怖了!”

火神劍嘿嘿笑道:“雲飛小弟,那晚在紫葉林的時候我還以爲你所說的人妖是指半人半妖的怪物。現在看來,原來你所謂的人妖就是喜歡裝成女人的男人啊。”

“算了,不說這個話題了,反正我以後再也不會去青陽城了。”李雲飛尷尬地笑了笑,大喘了一口粗氣,繼續道:“老兄,我們再去一趟水雲城繼續打聽若寒的下落吧。”

“沒問題。”火神劍輕笑一聲,隨即加快了速度。

李雲飛忽而想起了什麼:“對了,老兄,我發現剛纔去的幾個地方好像都比平時要熱鬧很多,今天是不是什麼好日子啊?”

“嗯,今天是八月十五號,正是中秋節啊。”火神劍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感慨:“記得當年我鑄造成火神劍的那天剛好也是中秋節。”

聞聽此言,李雲飛滿臉欣喜道:“原來這裡的人也過中秋節,真是太好了,如果今晚有圓月出現的話,我就可以藉助七彩玲瓏玉進入那個傳說中的仙境了。”

火神劍也突然興奮了起來:“說起來我也蠻期待這一天的。嘿嘿,也不知道仙境中的仙女多不多?”

李雲飛強忍着笑道:“就算有再多的仙女,你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火神劍嘟噥了一句:“能看幾眼就很不錯了,難不成你還想做什麼壞事?”

李雲飛抱起雙臂,一臉憧憬道:“認識了若寒這個絕世大美女之後,別的美女對我來說都沒有太大的吸引力了。說實話,我倒是希望能從仙境多帶回來一些奇珍異寶。”

火神劍忽然陰險地笑道:“嘿嘿,但願你不會碰到上次打傷你師父的那個神秘女人吧。”聞聽此言,李雲飛暗暗皺起了眉頭:“希望不要碰到那個女人,否則的話我就慘了。”

一個時辰後,火神劍載着李雲飛終於來到了水雲城,徑直落在了一塊無人的空地上。收起火神劍,李雲飛大搖大擺地進了城,早把被魔人追蹤的事拋在腦後了。

只見城內人山人海,車水馬龍,各種叫賣聲不斷,街道兩側亦不乏許多表演雜技的人。儘管那些人表演的雜技都很精彩,李雲飛卻無暇駐足觀賞,不斷地向路人打聽着若寒的下落。

忽然,前面不遠處兩個表演雜技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吸引了李雲飛的注意。只見那個小男孩大約只有七八歲的樣子,而那個小女孩約莫只有十歲的樣子,兩人的眉宇間有幾分相似之處,似乎是一對姐弟,穿的都破破爛爛的,蓬頭垢面,看起來很可憐。

此時那個小女孩正用一根細細的鋼絲緊緊地勒住小男孩的脖子,雙手一邊不停地收緊鋼絲,一邊偷偷地用手背快速地抹去眼淚,眼神中充滿了悲慼和不忍。小男孩則蹲着馬步,一直閉氣凝神,小臉已經漲的通紅。在他的腳下放着一個破舊的木盆,裡面零零散散地放着幾十枚銅錢。

此時四周的一些圍觀者一邊往小男孩腳下的那個木盆裡丟幾個銅錢,一邊衝小女孩不斷地高聲喊道:“還不夠刺激,鋼絲再收緊一點兒,再收緊一點兒啊。”小女孩只能無奈地繼續收緊鋼絲,同時含着眼淚向四周喊道:“各位大叔大伯,大嬸大媽,我的父母去年死於一場火災,我和小弟舉目無親,一路流落至此。我們姐弟因無以爲生,爲了填飽肚子只能學一些雜技。還望諸位看在我小弟賣命表演的份兒上,多賞一些銅錢或者一點兒碎銀子吧。”

此時小男孩的脖子上已經現出一道血痕,身子顫抖不已,似乎已經無法支撐下去了。看到這裡,四周的圍觀者竟然四散而去,其中有一個年輕男子低聲笑道:“賞你幾個銅板就不錯了,還想要銀子,簡直沒門。小小年紀就學的如此的貪心,真是可悲啊。”

見此情景,李雲飛暗暗握緊了雙拳,咬牙切齒道:“這些人真是沒人性!”

見圍觀者都已離去,小女孩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迅速地鬆開了手中的鋼絲,滿臉關切道:“小弟,你還好吧?”

“姐,我沒事。”小男孩劇烈地咳嗽了一下,指了指腳下的那個木盆,無力地笑道:“姐,這些銅錢應該夠我們買幾個包子吃的了吧?”

小女孩忽然一把將小男孩抱在了懷中,放聲痛哭了起來:“小弟,對不起,如果阿爹和阿孃都還活着的話,我就不會讓你受這樣的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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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長長地嘆了口氣,少年老成道:“姐,阿爹和阿孃都不在了,我身爲男子漢是應該好好照顧你的。可惜都怪我沒能力,不能賺太多銀子給你買好看的衣服跟頭飾。”聞聽此言,小女孩哭得更厲害了,柔弱瘦小的身子不住地顫抖着。

看到這悲慘的一幕,李雲飛實在於心不忍,神識一動,瞬間用神識戒中的七彩玲瓏玉變出了十兩銀子,快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小男孩腳下的那個木盆中,生怕被別人看到會惹來麻煩。

看到木盆中那十兩白花花的銀子,小男孩和小女孩都不禁嚇了一跳,愣愣地望着李雲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請你們收下吧,希望你們姐弟從今以後好好活下去,不要再表演這麼危險的雜技了。”李雲飛深沉地望了一眼那對姐弟,強忍着傷感,淡然一笑,隨即轉身離去,身後不斷地傳來姐弟兩人充滿感激的哭喊聲:“大哥哥,你真是個大好人,我們會永遠記住你的,謝謝你!”

李雲飛不敢回頭,一直大踏步地向街角走去,生怕自己會忍不住落淚,那對姐弟讓他想起了自己的至親,亦勾起了兒時的好多辛酸記憶。那一刻,他突然發覺幫助有需要的人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黃昏時分,李雲飛依然沒有打聽到若寒的下落,正欲離開水雲城,剛走到城門前,忽見正前方不遠處現出了五個巨型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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