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愛恨情仇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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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磁場轉動〗力量,雖然它在地球上已經出現了超過整整五十個世紀的漫長時光,但是對於這種超自然能力的研究,至今仍舊停留於一個非常膚淺的階段。即使連“究竟爲什麼有些人可以天生就擁有這種力量,而另外一些人卻必須經過修煉,甚至很可能無論如何努力都領悟不到〖磁場轉動〗”這個問題,都從來都沒有人可以回答得出。誠然,擁有優秀血統的強者彼此相互結合,後代子孫當中出現強者的機會率,理所當然地,也會比普通人爲大。但這並不是說在普通平民的後代,就絕對不可能領悟磁場力量。因爲“強者”這種存在,本來就是漠視常理,不受“絕對”所限制。

段千山就是這樣一位天生的強者。從出生至十二歲,他都十分普通。無論讀書抑或學武,都未曾表現出過甚麼過人天賦。但在十三歲的時候,他卻忽然感應到了自己其實應該擁有不平凡的生命,於是獨立進入宇宙深處,作某種艱苦鍛鍊與修行。十六歲大成迴歸,他便擁有了天王的力量。可是縱使已經可以成爲人上之人,他卻依舊保持平淡,並沒有利用這份力量去爭權奪利,而只是潛心鑽研學問。

二十六歲,不斷在文學和武學上增強見識及深入理解,才智驚人的段千山,就取得一種無上成就。尤其在對《皇極經世書》的認識方面,他已經擁有自信,足以和當年的藍道天武以及藍夢等智者平分秋色,不相上下。三十六歲,不斷尋求全新知識的段千山,其實已經有絕對實力可以成爲天王之王。可是他卻並沒有參加聖戰選舉,而是秘密離開了〖藍國〗,前往地球、月球、平原星、火星、金星、以及水星等太陽系的其他地方,去進行遊歷和進一步的艱苦修行。

沒有任何一個〖藍國〗人能夠知道,這位天才人物曾經都在那些地方經歷過些什麼事。大家只知道,他在五十六歲的時候回到平原星,然後便參與“聖戰”選舉,成爲了新一屆的天王之王。雖然憑着他的力量,大家就認爲在接下來的至少二十年時間裡,都不會有強者可以對他造成挑戰,但事實上,段千山卻只在天王之王的寶座上坐了五年,然後就自動退位了。接下來,他便開山門授徒,收下了第一批的三名徒弟。而這三師兄弟其中的每一位,都擁有自己獨特的命格,註定將會在這個時代裡,發出屬於自己的閃耀光芒。

大徒弟出自鯊家,後來被稱呼爲巨鯊天王。其力量就被譽爲假如早生五千年,必定可以比“元祖”四強當中的“大白鯊”天道更強橫及更霸道。憑着這份力量,巨鯊天王在三十歲那年參加“聖戰”,並且順理成章地勝出,成爲了掌握〖藍國〗最高權力的天王之王。

第二徒弟則出自剎家,後來被稱呼爲剎嚴天王,雖然稍微不及師兄,但也擁有足以被稱呼爲〖藍國〗第二強者的高強實力。他不但文武雙全,而且更是一位具有無比正義感和崇高使命感的真正仁厚君子。所以在國內可謂深得人望。論起受歡迎的程度,即使大師兄巨鯊天王,也遠遠不及剎嚴。

至於段千山的第三位徒弟,卻是藍家的嫡傳血脈,名字叫做藍天。藍天雖然繼承了來源於藍道天武和藍夢的血統智慧,但不知道爲什麼,他自己本身卻硬是領悟不了磁場力量。即使終其一生,也只有那最低級的〖電流推動〗而已。但是他對《皇極經世書》的研究,卻甚至青出於藍,超過了師父段千山。而在科技方面,甚至可以和當年的絕世智者“天網”相比擬。憑着這份智慧,藍天領導國內的科學家們,研究並開發出了一部可以獨立管理整個〖藍國〗的超級電腦——“皇極驚世”。

本身的尊貴血統,就已經令藍天即使一事無成,也仍然能夠得到〖藍國〗人民的無比尊重。再加上他創造出了“皇極驚世”這份巨大成就,所以雖然本身力量低下,但是藍天也並不以爲意。反而安心享受自己的家庭生活。他有兩名妹妹,長妹名爲藍燕,自小就被認爲是全國第一美人。不過藍燕和哥哥一樣,並沒有任何學武的天分。她在成年之後,便嫁給了剎嚴天王,不久生下兩名兒子,分別取名爲剎亞與剎加。

藍天的另一位小妹,和兄長有着整整二十歲的年齡差距。或許是上天給予藍家的補償吧。總而言之,她和兄長姐姐都不同,還在很小的時候,就顯示出了她在武學上的天賦。甚至連段千山對她的資質也讚不絕口,認爲她很有可能成爲〖藍國〗五百年來的第一位女性天王。而在不久之後,這份預言就變成了真實。藍家小妹不但成爲了天王,而且,更加取得了十大天王之一的地位。至於她的名字,就叫做藍姬。

※※※※※※

太陽系第七大行星——天王星的衛星“泰坦尼亞”上,〖藍國〗爲了蒐集礦產資源而建造的秘密基地裡,秋夜一口氣就將〖藍國〗的淵源來歷,以及關於兇獸天王段千山及他三名徒兒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講完這麼多話之後,秋夜也禁不住感到了有些脣乾舌燥,於是她暫時停下說話,端起放在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兩口開水。而藍海則閉上眼睛,竭力將胸膛內沸騰的熱血壓下去,重新把呼吸節奏調整均勻。胸膛裡就像打爛了家醬油鋪,甜酸苦辣,什麼味道都滾了出來相互交集在一起,名副其實,百般滋味在心頭。

想不到居然會是這樣。但是,自己在這個武神時代之中,乃是出生於〖藍國〗的一位天王,應該是確切無疑的事實了。否則的話,藍海無法解釋自己爲什麼會乘坐着不屬於月球、火星、以及平原星等任何一方的小飛船降臨地球。更加解釋不了自己根本和白家皇族無仇無怨,卻竟然從第一眼看見海虎戰紋開始,就發自本能地感覺到強烈的反感和厭惡。就因爲〖藍國〗的前身〖藍夢〗組織,根本就是白家皇族的死對頭。即使兩者已經分開了整整五千年,但是彼此之間的憎恨卻非但沒有消失,反而只演化得越來越濃烈。

良久良久,藍海終於重新睜開眼簾。他徐徐吐口長氣,直視着面前這位留着一頭利落短髮,給人以英姿颯爽感覺,同時亦擁有天王身份的女子,緩緩問道:“藍姬天王……就是秋夜妳的上司,對不對?”

“不是上司。”秋夜嚴肅地糾正道:“藍姬大人不但是我的姐姐,同時還是我的母親,更是我的主人。對我來講,她是比自己生命還更加重要的存在。藍海天王,我這樣說,你可以明白嗎?”

“明白。那麼,妳剛纔那番話的意思,就是說……就是說……”藍海的雙眼瞳孔之內,明顯因爲接近真相而流露出一股怯意,以至於目光閃爍不定,說話語氣也顯得有些吞吞吐吐起來。他用力握了握拳頭,凝聲再問道:“我也姓藍。按照秋夜妳的說法,應該……應該會……和藍姬天王……有點關係,對不對?”

“是的,藍海天王。”秋夜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道:“在天王你的身上,就流淌着〖藍國〗最尊貴的血統,是締造我們〖藍國〗的偉大祖先,藍道天武和藍夢的血統。和藍姬天王是一脈相繼的。”

藍海深深吸了口氣,分析道:“藍燕嫁給剎嚴天王,生下剎亞與剎加兩個兒子。可想而知,藍姬天王如果嫁了人,她的兒子同樣也會跟隨丈夫的姓氏。而我依然是姓藍,那麼……藍天他……難道說……”

“不錯。藍天先生他,就是藍海天王您的父親。”秋夜幽幽嘆了口氣,不再兜兜轉轉,直接將答案揭示出來。藍海身體微微輕震,隨即就情不自禁地伸手出去,一把抓住了秋夜的手腕,顫聲追問道:“藍天是……我的……父親?!對了,還有母親呢?他們現在……現在都好嗎?”

秋夜只感覺自己手腕被只老虎鉗牢牢鉗住,哪怕本身就擁有天王級的力量,卻依舊被鉗得隱隱生痛,就彷彿連腕骨也要被捏斷了一樣。她也不掙扎反抗,只是在眉宇間流露出了一絲極輕微的憐憫和同情,強忍着手腕的疼痛,輕聲道:“藍天先生的妻子姓鳳,叫做鳳菲菲,也是我們〖藍國〗著名的美人。不過……不過……早在二十年前,他們兩夫婦就已經……去世了。”

“二十年前……就已經……去世了?”藍海松手放開秋夜,內心只感覺悵然若失,更有着一股不能以言語形容的哀傷。直過去好半晌,他才勉強地重新提起精神望向秋夜,問道:“他們……我的……父母,是怎麼去世的?是因爲得了急病嗎?”

“以〖藍國〗的科技水準,人類歷史上曾經有過的任何疾病,只要肯付出代價的話,都可以得到治療和痊癒。而以藍天先生的地位,就絕對不會有付不出代價這種事情發生。所以……”秋夜咬了咬自己的下脣,道:“藍天先生是自殺的。而原因……就在於他的妻子和妹妹在一個月之內相繼死亡。殺害她們的人,卻是〖藍國〗的天王之王,藍天先生的大師兄,巨鯊天王。”

“巨鯊天王?”藍海愕然一怔。隨即就覺得疑竇重重。至於說憤怒和仇恨,他心中當然也有。可是自己大腦裡的禁制還未曾消除,記憶也還沒有恢復。骨子裡對“藍天”和“鳳菲菲”這兩個名字有說不出的親切,那是真的。但說到他們的死因,藍海畢竟只是剛剛纔認識秋夜,根本不可能對方說什麼,自己就完全相信什麼。他雙眉扭結,想了好半晌,緩緩搖頭道:“不對。藍天……我父親……他和巨鯊天王是師兄弟吧?而我那位大姑姑藍燕,也是剎嚴天王的妻子。巨鯊天王怎麼可能這樣……這樣……喪心病狂了?”

秋夜搖了搖頭,道:“事情發生在二十年前。當時我還只有三歲,什麼都不懂的。對於這件事的詳細情況,實在也不太瞭解。只不過,〖藍國〗的人民都是這樣傳說,所以我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訴藍海天王你而已。如果說這件事裡面確實存在什麼內情的話,那麼到了現在,還掌握着內情的人除去兇獸天王和巨鯊天王之外,就只有藍姬天王,也就是藍海天王你的小姑姑一個人了。”

藍海又是一愕,問道:“那麼剎嚴天王呢?難道他也不知道事情的內幕真相?”

秋夜微微苦笑,道:“剎嚴天王根本比藍天先生死得更早。傳說,當年在發生那件事之後,藍天先生十分憤慨,於是想請師父兇獸天王出頭。可是兇獸天王偏偏在那時候又離開了〖藍國〗,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遊歷了。於是藍天先生只好向二師兄求助剎嚴天王求助。自己的妻子同樣遭了毒手,剎嚴天王當然無比憤怒,於是就向大師兄巨鯊天王提出挑戰。到最後,剎嚴天王落敗,並且死在巨鯊天王手裡。”

秋夜又嘆了口氣,續道:“眼看二師兄也被大師兄殺死,師父又不知所蹤,藍天先生覺得報仇沒有希望,於是就……就自殺了。整整過去一年之後,兇獸天王才從外面趕回來。他知道事情之後十分憤怒,於是立刻命令巨鯊天王自動退位,並且將他終生監禁。而可能巨鯊天王自己,也是因爲良心發現而覺得後悔了吧,總之,他並沒有反抗兇獸天王的命令,乖乖接受了處置。而且爲了補償自己的兩個徒弟,他更加將剎亞和剎加兄弟,還有藍海天王你一起收養,並且傳授我們〖藍國〗的最高絕學。至於決定〖藍國〗領導人的‘聖戰’,原本是五年舉行一次的,但在兇獸天王干預之下,也變成了無限期延後,改由十大天王中的其餘九位共同管理國家。不過,剎亞天王今年也有三十多歲了。所以兇獸天王已經決定,會在今年重新舉辦‘聖戰’,選出已經空缺了很多年的天王之王,來領導我們〖藍國〗。”

“兇獸天王曾經收養過我,而且……還教過我武功?”藍海按着自己的太陽穴,眉頭扭結,直過去好半晌,終於還是搖頭道:“完全沒有印象,根本記不起來了。”

秋夜伸手一探,“鏘~”地拔刀出鞘,然後反過來以刀鋒對着自己,畢恭畢敬地向前送出,道:“藍海天王,這是我的配刀‘秋葉風深’,你請看。”

藍海也不明所以,隨手就接過刀來,屈指輕彈,發出“嗡~”的清響。僅僅聽過這個聲音,他立刻就知道了。“秋葉風深”這柄刀雖然名字優美,但論作爲兵器的質量,它就遠遠比不上自己擁有的“刀”、“鬼爪”、以及“阿修羅”等三柄“無上大業物”級別的神兵。頂多就是和以前〖斷水流〗館主武田剛的佩兵“雪走”差不多而已。不過在刀柄和刀身連接的部分,就加裝了一截黃金吞口。上面銘刻着個圖案,正正就是一頭和藍海身上紋身完全相同的赤紅兇獸!他擡起頭來,向秋夜凝聲問道:“這是?”

“這就是兇獸天王的標記。這幾十年來,兇獸天王雖然只收下了巨鯊天王、剎嚴天王、還有藍天先生這麼三個徒弟,可是卻另外還有許多‘門徒’。”秋夜眼眸內流露出一種光輝,道:“所謂‘門徒’,就是同樣曾經受過兇獸天王指導的人,只是比不上巨鯊天王他們關係親近而已。每隔三年時間,兇獸天王都會招收十二名門徒,三年之後便遣散他們,然後再招收新的十二門徒。只要是在此期間有特出成績者,都可以得到一件擁有兇獸標記的東西作爲獎勵。不過,這幾十年來,能夠得到兇獸天王親手替他進行刺青的人,就只有藍海天王你一個而已。就連剎亞天王和剎加天王,也不能得到這個榮譽啊。”

“原來如此。徒弟就是傳衣鉢的人,而門徒則相當於定期舉辦的培訓班,所招收下來的學生吧?不過……榮譽嗎?哈,我似乎是沒有這種感覺啊……”藍海下意識地反手按上自己胸膛,輕輕撫摩着衣服下面的那個兇獸圖案,然後搖搖頭,將“秋葉風深”還給了秋夜。又問道:“按妳這種說法,我曾經也是兇獸天王的門徒了。可是他究竟教了我什麼?〖藍國〗的最高絕學?那又是什麼?我完全沒印象啊。”

“〖藍國〗最高絕學,合共有三大系統。”秋夜其實也覺得奇怪。因爲先前她乘着浮空飛碟趕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藍海和積臣兄弟動手。而當時藍海施展的步法,秋夜根本就不認識。她按下內心疑惑,道:“就是五千年前,由我們始祖〖藍國〗藍道天武創出的〖皇極驚世〗、‘殺人鯨’奧加的‘殺鯨霸拳’,還有‘大白鯊’天道的〖天武殺道〗。藍海天王你因爲巨鯊天王的關係,所以沒有學習‘天武殺道’,但是另外的兩種絕學,卻都掌握得爐火純青,也正因爲如此,所以才能得到兇獸天王的稱讚,並且親手替你紋下這個兇獸圖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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