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冷的指點下,金姎幾女依照着他說的辦法,救治溺水之人。
過了沒多久,那兩位的姑娘,大吐幾口江水後,終於是清醒了過來。
在她們救人之時,王冷轉過身去,卻見吉娃已帶着她的兩個隨從,漸行漸遠。
她連招呼都沒打,竟悄然而去,想必是她覺得再呆着,也沒有任何的意義再留下去,還不如離開。
王冷望着她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們定是來自突狄北方部族的勢力,也是不可小視的存在啊!”
想到這裡,他擡頭看了看已經走遠的吉娃三女,以他的目力所及,只能看見淡淡的輪廓。
一切的事物,於這一時刻,全都隱沒進雨霧中,不露半點痕跡。
“吉娃如這雨霧般,讓人看不透,猜不明,難道我低估了她……”
沒等他想明白,一低低的說話聲,透着疲乏之意,表達着感激之情。
“多謝閣下的不殺之恩,你不僅俠義心腸,還救了我們一命……”
王冷轉過身來,只見落水的兩個姑娘,都軟軟地靠在另外兩個姑娘的身上,很是虛弱的樣子。
金姎站在一側,臉色已平靜,眼光在王冷的臉上,打量個不停,彷彿在詢問什麼。
不巧他們兩人的目光一觸,並沒有搽出火花,金姎小嘴一噘,輕哼一聲,將頭看向了別處。
王冷看到她賭氣的表情,反而放心了不少。
“不用謝!我只想知道你們爲何要取我性命,再說我們之間並無深仇大恨,犯得着你們如此苦苦相逼嗎?”
兩個姑娘中,一個眉目如畫的妙年少女,面帶難爲之色,頗爲不好意思地說:“實不相瞞!你的這個問題牽扯太大,知道了反而對你不利!”
“什麼叫牽扯太大?可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啊!”
王冷越聽越迷惑,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什麼大人物,竟然費盡心機,動用外國勢力來對付自己。
“難道是他?”
恍惚之間,王冷依希記得那日自己喝得爛醉,頭腦不是很清楚,對市裡治安局的局長楊濤,說起黃水市的城市治安建設中,存在着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王冷還記得當時的楊濤,聽了他的一番建議後,臉色變得很難看,甩袖走向了一旁……
若將前前後後的事,全都串連起來,或許真相已有了一些大概的眉目。
那天的慶功酒會上,楊濤曾單獨找過王冷,對其進行了警告,怪他不該逞一時威風,奪了龍旗大賽的彩頭。
此舉搞得王冷很是惱火,他並趁着酒勁,當場指着楊濤的鼻子,破口大罵……
事後想起來,他才發覺大事不妙,必定會遭到危及生命的迫害。
想不到那位整日笑眯眯的楊濤,辦起事來竟如此的雷厲風行,心狠手辣,居然能無所不用其極。
推算起來,王冷在當天被行政拘留,也在情理之中了,否則以對方的爲人,人家怎麼可能會放任一個草民,當面辱罵自己呢!
如果不展示一下官威,又談何穩定發展?
想到這些,王冷好一陣的苦笑。
“是了!定是楊濤發現我言語不當,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並想借元威公司之人的黑手,想暗中除掉我,以免後患……卻不想偷雞不成,反讓我逃得了一條小命……”
“當日酒後吐真言,不想引起了對方的疑心,以他的爲人,不除去我定然不會罷手。就憑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及其深厚的人脈關係,那可大事不妙,大大地不妙啊!”
王冷尋思出緣由,冷汗也跟着冒了出來。
不僅如此,他原本以爲追殺自己的那四位姑娘,應該都是突狄和南佔兩國的人。
但現在的一番交涉下來,他卻發現只有南佔的四女。
至於同樣參與龍旗大賽的突狄人,卻是沒有加入到對他的追殺行動中來,反而不見了蹤跡。
這背後,到底隱藏着怎樣的內幕,王冷苦思無果,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而且吉娃等人突然現身江邊,難道只是想打聽一下黃玄的身後事,並不想攪和什麼暗殺行動?
“嘿嘿!你個木頭瓜子,在發什麼呆?人家大美女們正要跟你告辭呢!”
不巧的是,金姎不滿的話語,打斷了王冷的思緒。
“前路漫漫,兩位還是等身體恢復一些後,再走不遲……”
見那二位落水被救的姑娘,即將自行離去,王冷出於客氣,並隨口問了一句。
“多謝關心!世事多變,人心難測,你也要多保重……”
這句話說的意味深長,似乎大有深意,妙年少女說完補充了一句。
“經過今天一事,我們以後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但不保證別人不會,所以你更要多加小心!”
王冷一聽,點頭謝道:“多謝兩位姑娘提醒,我感激肺腹!”
“金格格,你心地善良,老天定會保佑你百事順利……記住以後若有機會,一定要去南佔找我們玩,也好感謝你今天的情分……”
自始至終,都是那位妙年少女在說話,另外幾女隻字未吐,宛如啞巴一般。
“那是當然,就是你們不邀請我,我也會厚着臉皮找上你們滴!嘻嘻……”
金姎撲吃一笑,眼中神采奕奕。
不僅如此,她還上前拉住妙年少女和其同伴們的小手,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
身爲北麗公主的金姎,刁蠻任性,行事莫名其妙,卻不知爲何與這幾位姑娘們,一見投緣之下,化干戈爲玉帛,成爲了好姐妹。
“世上有些事,還真是無法講得清,說得明啊!”
一旁的王冷,看她們幾位姑娘之間,那離別的難分情景,心中不免嘆息了一聲。
直到那四位姑娘的身影,漸漸隱沒不見後,金姎仍呆然俏立,盡顯依依不捨之情。
王冷默站在一側,不知該如何是好,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勸說,他唯有等待。
好在良久後,金姎終於轉過身來,呆呆地盯着王冷,問他:“呆子,你咋還不走?”
王冷一聽,差點被搞懵了,不知金姎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去哪……”
一時之間,他不知如何回答纔好,吞吞吐吐半天,也說不其他的話來。
金姎見此搖了搖頭,並不再理會他,自顧自地走到川江邊,靜靜地望着迷濛的江面。
看着她孤寂的身影,淒涼落魄,王冷只覺嘴中發苦,心中也是悲涼一片。
“茫茫人海,又有幾人勇氣可嘉,稱得上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呢?”
金姎輕嘆了口氣,神情幽怨地說着,擡腳向前行去。
見此良人落寞惆悵,王冷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明白金姎這是在詢問自己,到底能不能給她一個依靠和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