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位姑娘生於高貴之家,要時刻注意禮數教養,水性半點不識,所以不會游水。
當她們一入江水中,難免驚惶失措,比之不會尋常之人還有些不如。
幾句話的功夫,她們已灌了幾大口冰涼的江水,身體開始往水下沉沒。
王冷搶到一人近前,伸掌拍在頸部,將人擊昏,然後依法炮製,制住另一位。
接着他兩手伸出,分抓兩人的頭髮,雙腳踏水遊向岸邊。
兩個小丫頭歡天喜地將人接過去,不約而同地將頭轉向王冷,滿眼怒意。
雖然隔着口罩,但王冷感受不到感激之情,反而是憤怒之意。
這事出有因,不能怪人家兩個姑娘家的不懂感恩,誰讓王冷用那種毫無溫柔可言的救人方式,實在是有些粗暴,對人不太尊重。
尤其被救對象,還是兩個看來很年輕、很美麗的姑娘。
“臭笨蛋,有你這樣救人的嗎?你也太小氣了吧!她們打傷過你,追殺過你又如何……起碼你對人家美女們,應該有點最基本的尊重吧!我說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太不象話了!我都快被你氣死了……”
金姎雙手叉腰,惡恨恨地盯着王冷,臉上寫滿憤怒,竟把他當成女人們的公敵來對待。
一聽她這話,王冷目瞪口呆。
饒是他活了二十多年,也算見過一些世面,但金姎這話太過傷人心,還是讓他無所適從。
默默穿好衣服,王冷幾番想開口解釋,但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
金姎發了一通火,轉身幫忙去救人,似乎已不屑理會王冷,讓他只感心頭一陣刺痛。
“王兄,我有一事請教,不知你方便嗎?”
吉娃見氣氛有異,漫步走來,藍色的一雙大眼,深深地注視着王冷,目光中閃過一絲期待。
“不知吉姑娘有何事相問?”
王冷心情欠佳,卻不能沒有基本的禮貌,不去搭理一位大美女。
“曾有位奇人名叫黃玄,被公認爲一代脈主,不知你是否知道此人嗎?”
王冷聽後心中一動,不動聲色地說:“當然知道,這位前輩的脈術通玄奇異,聽說已突破宗師之境,半步踏入了尚無人涉足的脈主境界,曾是千百年來第一位將全身的脈門經絡,全都融會貫通的天賦異人……”
“你既然聽說過黃玄前輩,不知對我們狄北部族的拜獸山主,又瞭解多少?”
王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吉娃,不明白她在此時此地,忽然問這些早已不在人世露面的人物,到底有何目的?
“聽聞拜獸山主吉森,與黃玄同屬一個時代的傳奇人物,傳說中他也是一位驚世駭俗的奇才,修行脈術界的獸脈之法,並將拜獸山的秘術《聖獸圖騰功》,修煉到了最高的第九重境界……”
吉娃聽後點了點頭,又問道:“你所言非虛,不知你對他們當年的那場脈術鬥法,怎麼看?”
“我這等小人物何德何能,哪有什麼資格,對他們那些老前輩們評頭論足?對了,我若沒猜錯,你師父不就是吉森之子嗎?很多的事情,你應該比我清楚纔對啊!”
王冷淡淡一笑,給出了一個反問的回答。
“你可不是什麼小人物,種種跡象表明,你或許是這世上,最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的人!”
不料吉娃也是微微一笑,還語出驚人。
王冷心中一震,腦中閃現無數個想法,卻都不得要領,他勉強一笑:“吉姑娘之言,未免太過誇張,不知話中有何意思?”
“家師曾說起過脈主黃玄的絕學《奇脈通玄術》,在施展時的大致情形,基本上與你所展現的脈術相似,所以小女我才斗膽一問,不知你與他有何關係?”
說完這話,吉娃盯着王冷的眼睛,想從中探尋到答案。
她繞來繞去,竟是看出了王冷的脈術特別之處,並想一解所惑。
方纔,王冷與那兩名落水的姑娘打鬥時,正是吉娃發出了‘咦’的一聲。
當今的拜獸山主吉達,身爲天下幾大脈術宗師之一,他說出的話可信度應該很高。
吉娃是他的親傳弟子,自然修爲不俗,眼力勁更是非同小可,她一眼並看出王冷的脈術特徵,想來不會有錯。
難道那位奇人黃玄,真的與王冷有什麼關係?
或許那位曾送《血脈經》給王冷父親的窮遊旅者,與那傳說中的黃玄大有淵源,似乎也說得過去。
否則他爲何會有人家的成名脈術?
難道這一切的一切,僅僅只是一個巧合嗎?
在這一剎那間,王冷的心中,千頭萬緒接踵而來。
思來想去,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並自嘲地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脈術相似者,更是大有人在……我的脈術雖與人家相近,但又能說明什麼?或許僅是個巧合……更何況我與他可沒有半點的關係!”
“當真是這樣嗎?”
聽了王冷的一番言辭,吉娃的臉上,露絲許的不相信,口中又低語幾聲,說出了一些當年之事。
吉娃的師父吉達曾說過,其父在與黃玄比拼脈術時,一度是難分難解,一直鬥法九天九夜,也不停歇分毫。
而且雙方是越戰越勇,直到蠻多見自己漸顯露敗跡,並不得已使出《聖獸圖騰功》中,第九層的終極大招“萬獸狂怒”,才最終險勝了黃玄的絕招“颶風暴雨”……
“事後,黃玄似乎接受不了失敗,轉而狂奔而去,天下再也無他的消息,可今日你卻……”
吉娃說到這裡,忽然欲言又止,轉頭看向了別處,那裡正是金姎的位置所在。
只見此時的金姎雙眼通紅,眼中閃着幽幽的冷光,咬牙切齒地罵道:“你小子躲在一旁幹嘛?還不快來幫忙救人……爲何要與初次見面的女人親親我我,還有沒有羞恥心啊?”
王冷一聽這話,忙扭頭去看她,發現她的臉色難看,不由得暗自嘆了一口氣,臉上滿是冤枉之情。
他自知自己做得不夠周到,並說:“你們將她兩人的雙腿擡高一點,手輕拍她們的後背,再用力控出其腹內的江水,她們便可無事……”
原來金姎和另外的那兩個姑娘,一陣手忙腳亂之下,根本沒有對溺水之人施救的經驗。
要不然,金姎也不會急得冒火,又見王冷與吉娃兩人,在一旁偷偷地說悄悄話,她就更加地怒火中燒!